傻姑头也不抬道:“娘,我刚学会绣活,哪能挣到钱?你手里握着饭馆的分红钱,咱们家又没有大花销,哪用得着从我手里扣个一分半厘的?”
香丫奶一急,“我这些钱都是攒着给大强娶媳妇的,不能动。再说了,你攒钱做什么用?”
傻姑笑一声:“娘,不说我没钱,就是有钱,我这钱也是给孩子的。况且人家三叔公说了,修茅房的钱从分红的钱里出,你管我要钱,我哪有钱?我又没有份子。”
香丫奶眼一斜,这傻姑好了之后,倒精明起来了,自己的钱都捂得紧紧的。
呸!还不如傻着好呢。
香丫奶只好忍痛从自己的分红拿出来一钱银子,交到三叔公那里,准备修茅房的东西。
马上过年,宝山县的方家,装了一马车的东西,准备去青云县的白家送年礼。
方太太贴心地给白家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旁边的方舟,被她穿的里三层外三层,成了个小胖球。
方舟命大,被救回去后,躺了一个多月,总算是好了。
他这次将自己的小宠物全都装进笼子里带上,笼子里还垫上棉被。
“小祖宗,咱们是去送礼,你带这些劳什子干什么!”他娘说他。
“我的好朋友都在那边呢,我说了要给他们看看我的青龙、朱雀和玄武,所以这次要带上。”
他的青龙和玄武都冬眠了,他给装到垫了棉被的锦盒里。朱雀放在笼子里用罩子罩了,白虎抱在怀里。
“真是,你伺候它们比伺候你老娘都用心。”方太太嗔道。
方翰带着妻子儿子,先去了何大人府上拜会,然后去了葫芦村小白家。
“章子兄弟,你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啊!”说着,两夫妻对着白建章要跪,被他一把扶住。
“这一跪是必须的,要不是你,我们这个家就完蛋了。以后只要有用得到兄弟我的地方,你就尽管说。”方翰和方太太非要跪下,磕个头,这才起来。
方舟带着他的小伙伴跟三羊云团几个在隔壁屋玩。
方舟十分羡慕云团家,有这么多兄弟姐妹。
“我想着,让我爹娘搬过来住就好了,这样我就能经常见到你们。”
三羊:“那你来呀,到时候你就跟我们一起在庄子上的学堂读书!”
方舟兴奋地点头。
而旁边,方舟的白虎老是想跟小狸花贴贴,但是每次一靠近,小狸花就炸毛,吓唬对方,然后跑开。
但白虎脸皮很厚,小狸花跑开,就再凑上去,闻闻屁股舔舔毛的。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小狸花:这猫好没眼色!
大年三十,除旧迎新,家家户户包了饺子,烧热了火炕,团聚在一起,喜迎新春。
因着饭馆分红,不少人家今年都给孩子添了新衣服,小女孩们穿了漂亮的新衣服,一个个高兴的呀,恨不得挨家挨户串门展示一下。
“我的是红花的!”
“我这上面有蝴蝶嘞!”
一个个争相比对。
但胡家朱弦却一点也不高兴,爹娘给做了好几件新衣裳,都不愿穿着出门,就因为她脸上多了一个小疤痕。
胡朱弦对镜自照,唉声叹气。
病好之后,她就听说王元被接回京城过年去了,更让她气愤的是,那个叫绿繁的丫头竟然跟着一起去了。
这下要等到年后学堂开了,才能见到王家少爷了。
大白家这个年也过得不太开心。
刘老太今年一年房子都没有租出去,气得她天天躺在床上哎哟叫唤。
刘老太一躺下,小刘氏就开始拿婆婆的款儿了,因胡照影进门快两年了,一个蛋也不下,小刘氏看她哪哪不顺眼,大过年的也要说道一顿。
胡照影就盼着,啥时候玉成考上了,她们两口子搬出去住就好了。
今年小白家过年更加热闹,因为还有袁叔和李天齐。
李天齐好了之后,有些不好意思见人,因为他脸上留了一些疤痕。今晚过来这边大院子吃团圆饭,还用耷耳帽遮着呢。
二狗过来,一把摘了他的帽子,“屋里烧的热炕,你还戴帽子,不热吗?”
李天齐脸都红了。
桂丫偷眼看着他,觉得又心酸又好笑,回房将自己从前没用完的药膏拿来,给李天齐。
“拿着,这药膏可管用了,抹上几个月,疤痕就没了。”
“对,天齐哥哥,”云团凑过来,“你抹完了,我再去给你要点。”
李天齐接了,问香丫:“我给你的东西,你都收好了吗?”
桂丫:“什么东西?”
李天齐有些急了,“就是那天我快不行了,托袁叔给你的一个布包。”
桂丫笑了,“哦,那个呀,我看不懂。”她快步回身将那布包取了来,随手塞给他,颇傲娇地说:
“你自己拿着,我不要。”
“这可是个宝贝,无价之宝呢。”
“不就是一个小破本子吗?我看不出有什么值钱的地方。”
李天齐无奈,只好自己收着,“那你等着,我会让你看到它的价值。”
年夜饭的饺子,每一口都那么美味,小团子贪恋这一刻的幸福,希望每天都过年。
小狸花也开心,它在自己专属的窝里,啊呜啊呜地抱着一个大骨头啃。
“这小猫,怎么狗里狗气的。”大牛笑。
很快年过去了,天气渐渐暖和,三羊和云团又要背起书包去学堂了。
王元带着绿繁缓缓归来,绿繁满面春风,令人惊讶的是,她身边竟然还带了一个奴婢。
回到了庄子上,谁也使唤不得绿繁了,绿繁只服侍表少爷一个人,其他人见了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庄子上到处议论,绿繁要当姨娘了。
“呸!什么姨娘,我是要当太太的人!”绿繁听了传言,心中既得意又气愤。
有人跟王元身边的小厮打听,啥情况啊这是?
小厮说:“这不是跟着主子回了趟京城,一下就有了身孕了!”
“哎哟喂!这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王家要给她个什么名分?怎么到现在也没听见信?弄得我们以后也不知道见了她说些什么了。”
小厮撇撇嘴,“在京城伯府宅子的时候,咱们姑太太就找她说了,说她有了王家的血脉,是个功臣,要给她个姨娘的名分,留在府中待产。”
“然后呢?怎么跟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