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来了,还以为伯府这边又要买人呢。
“你推荐的好人家,差点把我们家搬空了。”牙婆刚来,就被陈老太迎头一顿骂。
牙婆这才知晓王家一家在府里犯下的大罪。
“哎哟,老太太,太太,这事您可不能怪我呀,这下人心里生出恶念,我也管不到呀。”
“人是你推荐的,你之前不知道他们一家什么德行?”
牙婆眼观鼻鼻观心,“我们官牙婆只负责买卖人口,人品什么的是要主人家自己去看的,人也是你们说要的,我可没有强买强卖。”
云团冷笑,“娘,她这是欺负咱们不懂这里面的规矩呢。”
牙婆赶紧说:“哟,这位小姐……”
“住口!”小夏跳出来,“这是乡君大人,快跪下!”
牙婆被吓了一跳,乡君?她还真没听过。
这也是因为白家比较低调,封乡君一事朝堂上听得多,这些下面的人知道的可就少了。..?
但牙婆还是谨慎地跪下见礼,“小的见过乡君,您要是对这一家人不满意,小的再给发卖了便是。”
“好啊,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响,从头到尾你是一点事没有,还赚了两笔银子呢。”
牙婆被戳中,微微低下了头,但还是嘴犟,“您不要空口白牙诬赖我们这些小人物,您是大人,我们跟您可杠不起,在京城这地界,说什么话都是要讲证据的。”
“证据?”云团也生气了,这人明目张胆的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我需要跟你讲道理吗?我本已经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诚实认错,或许还能饶过你一回,既然你不知悔改,我也没必要跟你掰扯了。”
云团叫来小夏,“让人去报官吧,我们家被这人牙子骗了,她定然是收了王家的贿赂,让京兆尹那边去查吧。”
“哎哎,乡君,您可不能这样啊。”牙婆慌了。
“拉出去。”
“乡君,乡君!太太,小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牙婆喊着,还是被人给拖了出去。
如意和小春过来,手里拿着单子,“太太,已经查清楚了,这上面的人全都是跟王家或者赵嬷嬷沾亲带故的,或者是送了银钱东西的。”
“抄捡一下全都撵出去吧。”罗惠兰说,一看人数,少了近一半。
“娘嘞,你看这王家的手伸得多长,再过过,府里下人就都是他家亲戚了。”陈老太唏嘘。
罗惠兰盘算了一下,剩下这些人,倒也够用,之前她就觉得人太多,但是王家的一直跟她说什么排面什么规矩,就得这么多人,要不然人家嘲笑。
现在她见了女儿的行事,忽而明白,她才是主子,在自己家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为什么还要顾虑他人的意见呢?
“暂时就这些人吧,你们也都盯着些,如果有那偷奸耍滑不干事的,也都撵出去。干得好的,月钱可以提一提。”
陈老太连连点头,“媳妇,你做得对,我就觉得人太多,咱们家的钱全都发月钱了。”
罗惠兰笑:“娘,还不至于,月钱只占了一小部分,咱们家钱还多着呢。”
“那我就放心了。媳妇,你越来越能干了,家里管得越来越好了。”陈老太一个劲儿地夸。
罗惠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娘,你可别说了,我都要羞死了,被人牵着鼻子走,差点害了云团。”
陈老太说:“别这样说,你刚来京城,就要管这么一大家子,事事都不懂,还能管得这样好,已经很厉害了。”
罗惠兰心中怪感激婆婆的,又想起来,王家一走,以后家里就没有管事了。
云团说:“娘,我觉得老金叔就不错,懂很多又知进退。”
陈老太也赞同:“老金是不错。”
罗惠兰就拍板了,“我一早就说让他来当,当时被王家的给截胡了,那就让他来当咱们家的管家吧。至于内院的管事……”
吉祥推了推如意,如意鼓着勇气站出来,“太太,您要是不嫌弃奴婢年纪小,奴婢愿意斗胆一试。”
罗惠兰笑着一拍手,“我脑子里正想着你呢,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毕竟这事累着呢。”
如意脸上绽开笑意,“愿意愿意!这就是奴婢奋斗的目标呢,谢太太给奴婢一个机会!”
云团想到自己院里还缺一个管事嬷嬷,“娘,我瞧着孙嬷嬷人稳重、心思也周全,不如让她来做我院里的管事嬷嬷吧。”
“行,都依你。”
云团撒着娇赖在娘亲身边,“娘,我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娘,我以后可以经常出府吗?”
“可以,为啥不可以?我女儿我知道,你是娘的宝贝,一直关在院子里,可不要闷坏了?”
云团脸上乐开花,“那娘,我以后出门,就女扮男装,绝对不会给你们招麻烦。”
“娘和爹不怕麻烦,只要我女儿开心。”
云团往娘亲脸颊吧唧亲了一口,满堂都笑了起来。
罗惠兰脸都红了,“多大的姑娘了,还随随便便亲人呢?”
云团笑嘻嘻,“娘,我要是出门的话,身边还缺一个跑腿的小厮,我觉得沈长洲不错,你让他给我做小厮吧,以后外面跑腿的事情,都交给他。”
罗惠兰点点头,“嗯,长洲是个好孩子,知恩图报,这次事要不是因为他,赵嬷嬷这毒瘤还在咱们府里呢。明日开始,他就到你跟前当差吧。”
“谢谢娘!”云团一蹦多高,今日真是太开心啦。
第二天,沈长洲就来到了云团院子里。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人了,只要你肯教我轻功,要多少钱都可以。”
“小姐,恕难从命。”沈长洲油盐不进。
“为什么呢?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云团生气。
“小姐,您已经过了练轻功的最佳年纪,且轻功练起来极其辛苦,长洲怕您受不住。”
“可是,我真的很想会轻功。如果这辈子不会轻功,我会很遗憾的。”云团撇嘴,努力做出要哭的样子。
“小姐别哭,我可不吃这一招。”沈长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