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么赌?”
“你们每人用相同的钱去买棉花织布,看谁最后织的棉布多。”
“这是在比什么?”众人疑惑,这是什么意思?开学第一天,就接了个织布的任务?
临贺公主眉头一皱,“本公主说的话,你们去做就是了,也给本公主看看,你们到底谁最有本事。”
“是是是。”
公主接着说:“这书院后面有一排空院子,是专门用来给你们比试的,三日之后,你们将各自的棉花、织机、织工都弄进去,织布五天,我将派侍卫看守,谁也不能弄虚作假,若是被我发现有小动作,直接斩手。”
“啊?!斩首?”众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临贺公主笑一笑,“放心,不是斩你们的脑袋,我可没有那么残暴,只是砍掉你们的一只手而已。”
只是砍掉一只手而已……
大家都公主笑得一身冷汗。
皇上曾经将参加科举作弊的书生们斩掉一只手做惩罚,看来这公主别的什么没学到,这一点学得倒挺像。
经公主这么一吓,所有人都认真起来,更不敢生出作弊的心思来。
课室内气氛一下子调转了个方向,刚刚女孩子们还都以陪在公主身边为荣、男孩子们争相在公主面前表现,现在个个都是一个伴君如伴虎的状态。
梁深还是胆子大了些,问:“那赢了怎么说?输了怎么说?”
临贺公主道:“今年父皇将登泰山封禅,男女生中的第一名,可以跟本公主同行。”
泰山封禅?
身边立即有人窃窃私语:“听说泰山上有一棵通体火红的神树,每逢天降祥瑞就会开花,夜间能见红光,妙不可言,去了肯定能见到。”
云团一听,就联想到了宝珠。
“好好好!”她立即就同意了。
“男女生中倒数后五名,就不用再来了。”公主补充道。
好家伙,一下子踢出去十个人!
江安隐:“好好好!”
“好——”一看两个女孩子都同意了,梁深也同意,“女孩子都同意比试了,咱们男子也都不怯吧?”
“不怯不怯。”男孩子也跟着赞同。
女孩子跟随公主登泰山,对外也就是关系好;男孩子要随公主登了泰山,这意义就不一样了。
“公主,那每个人多少钱?”
临贺公主一伸手,“一百两。”
书院只上午开,下午就各自回家了。
赵文静还颇有斗志,和周曼一起,叫了几个平日玩得好的陪读姑娘们过来商议。
赵文静对众人道:“我爷爷说了,兵贵神速。你们若想不输得难看,就跟着我们一起,咱们……”巴拉巴拉,商议起来。
江安隐慢悠悠坐车回家,身边丫鬟着急道:“姑娘,人家赵姑娘都开始准备了,您又开始墨迹了。”
江安隐懒懒的往后一趟,“我就想当倒数第一,以后就不用去陪读了,这公主这么残暴,我要离她远一点。”
丫鬟无奈。
三羊还没下学,云团跟着虞忆坐车回去。马车里,虞忆跟云团抱怨:
“咱们这是上了贼船了呀!”
云团安慰她:“没事,只要咱们不作弊,公主就不会砍我们的手。咱们安分守己,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那咱们要干什么呀?”虞忆一个千金大小姐,还真不懂这些。
“第一步咱们先买棉花,然后买织布机,然后雇佣织布工人。五天后,给他们送进去织布,然后就等着结果了。”
虞忆稍稍安心下来。
云团回到家,发现大门门口停了许多车子,云团还以为是小姑姑一家来了呢,进去一看,原来是雷漪族中来人了。
来人是雷寅,就是被雷漪托付珠宝行的那个族叔。算起来日子,这珠宝行交到他手里,也一年半多了。
“大小姐,本应年前就来看望您的,只是珠宝行有些账目还未算清,加上族里有些事,就耽搁到了现在。”雷寅恭恭敬敬地给雷漪汇报。
雷漪亲自给他端了茶,“寅叔,这珠宝行交到你手里,倒也不必跟我汇报。”
“哎那哪行啊,”雷寅接了茶,“大小姐,这是老太君留给您的产业,您交给我打理,是您信任我,我可不能做那些鼠辈,侵吞了您的家产。”
雷漪笑了笑,“寅叔,珠宝行的生意怎么样?”
“这几年有战乱,咱们珠宝行又是走南闯北的,加上老太君离去,生意肯定会受到影响,但总体来说,还是可以的。”雷寅脸上都是喜色。
“靠着这个,我们家现在过得比以前好多了,我们全家都感激大小姐您,这不带着东西来看您了,除了收息,还有一些家里那边的吃的用的,给大小姐您送来,这样您日常花销啥的,都方便。”
海棠接了雷寅手中的锦盒,打开来,里面是珠宝行的账目和银票。厚厚的一沓银票,海棠不禁弯了弯嘴角。
“账目就不用看了,寅叔,我相信你,一定能将珠宝行打理得更好。族里怎么样了?”雷漪问,这才是她关心的问题。
“说起来这个,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雷寅坐下来,细细跟雷漪说了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
当初雷漪当众分了铺子之后,雷家的三兄弟紧跟着就分了家,各自搬出去住。雷老二和雷老三对自家大哥十分不满,于是联起手来,一起给老大的当铺给搞黄了。
老大黄了之后,老二老三出资买下了倒灶的当铺,算是花光了家产,但两人根本不会经营,当铺没赚着钱,连自己的茶叶铺和丝绸铺都要赔进去了。
为了维持下去,老二老三就想向族里筹点钱,谁也不愿意给他们,这时候雷寅出手了,借给了他们钱。
但是雷寅肯定不是为他们好,不久之后,雷家三兄弟就将家产败光了,连祖宅都抵了出去,只剩下一屁股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