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时间过去,除了云团和虞忆,其他人的各项装备、人和物资都到位了,就等着公主这边一声令下,开始开工。
江安隐看着娘亲给自己弄来的满院子的棉花,陷入了呆滞。
不是说京城的棉花都卖完了吗?自己娘哪来的神通弄这么多来?
她娘是真给力呀,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努力。
“叫织娘们看着织就行,千万别累着了,干一炷香,就得停下来喝一杯茶。”江安隐吩咐道,她只能从织娘这边下手了。
云团和虞忆这边的院子,一直空着。
赵文静等人的院子,摆满了织布机,织布工那是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干得腰酸腿疼干不动了,就换下一批。
她和刑部尚书家千金周曼以及另外两个姑娘坐在一起,惬意喝茶聊天。
孙青青爹是吏部给事中,正五品,家世比较低,她更加看重跟在公主身边陪读的机会,有些忐忑地问:“咱们真的不会被淘汰吗?”
赵文静轻轻吹一口茶水,“放心吧,咱们这织布的总量这么多,我已经算好怎么分配了,我第一,周曼第二,程宁第三,你第四,前四名已经被咱们占满了。”
赵文静按照家世高低来算,她和周曼的爷爷都是尚书,排在一二;程宁爹是正三品,排第三,孙青青家世最低,排第四。
“其他五人真的不会反超吗?”
“放心吧,那个白云团和虞忆连棉花都没有,铁定垫底。曹代容是个呆瓜,刘英特立独行,她们都没有咱们准备得这么充分。”
周曼说:“还有个江安隐呢。”
“江安隐就是个混子。”
孙青青数了数,嗯正好五个,尽管她排在赵文静和周曼几人之后,也不会被淘汰。
就这样赶工了一日,云团和虞忆的院子仍旧是空空的。
“姐妹们都回去休息吧,白云团这是彻底放弃了,连面都不露了,当起了缩头乌龟。”
赵文静安排丫鬟看着这些织布匠,让他们夜间也不能停止,一直要织五天五夜,自己则回府休息去了。
第二天云团仍旧没有出现,赵文静直接就让织布匠晚上不用干了。
“白云团两天没来,只剩下三天的时间,她除非从天上请来织女才能赢。”
孙青青悄悄说她从曹代容和刘英那边打听来的消息,“两人也是,棉花买得不够,人数也不多,咣里咣当的,没织多少布。”
“江安隐呢?”
“嗨,两天可织了半匹布嘞?就找了两个织布匠,织着布聊着天。”孙青青笑道。
“这些人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公主能把她们挑出来,也是难得。”周曼道。
公主这两日只派了人过来看守,自己并没有出面,赵文静等人早早就回去了。
入夜,公主书院灯火已经熄了,忽而远处来了一辆车,工匠们从车上卸下来一个大东西,费半天劲抬进云团的院子。
接着就是一车一车的棉花往里面搬,这些都是云团从乡下收来的,量还是不够,虞忆一直都在乡下收棉花呢。
第三天,赵文静等人人都没来,只叫了丫鬟过来督促织布匠干活。
赵文静正在府里挑新衣布料呢,忽然丫鬟匆忙跑回来。
“小姐,小姐,白云团的院子里开始动工了。”
“动工了?”赵文静放下手中的料子,眉头有些蹙起,但随即她就无所谓了。
“还算是有志气,没有直接认输。但是她都落后两天了,就是开工了也赶不上我们。你叫织布匠夜里也要织布。”
“是。”
赵文静几人在府里待了一天,第四天还是有些担心,都去了书院。
云团的院子关得严严实实的,四周还有人巡视,不得翻墙头查看,里面传来木机子的声音,听着不像是织布机呢。
她这阵仗不仅引得赵文静等人怀疑,也引得江安隐等人好奇起来。
“她在搞什么鬼名堂?”赵文静心中不安越来越大。
周曼给她建议:“要不我们这样,假装走水,敲锣打鼓,就不怕她院子不开门。到时候咱们的人趁乱冲进去一瞧,不就知道了?”
赵文静点点头,“你说得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就这样办。”
几个小厮奉命提了锣鼓来到云团院子门前,刚要敲打起来,呼啦一下,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织布媳妇着急道:“棉花没了呀!”
赵文静在角落里把眼一瞧,登时心里咯噔一下。
那院子里挤挤挨挨一大堆的,不是棉布吗?
她一天时间怎么织这么多?
“她作弊!白云团作弊!”赵文静疾步走来,对着门边的侍卫道:
“请禀报公主殿下,咱们书院里,已经有人敢作弊了。”
周曼等人来到门口一看,嚯,这院子里的棉布,可不比她们的少啊。
“这必然是作弊无疑了,难不成真将织女请了下来?”
“她胆子可真大啊。”孙青青和程宁都觉得害怕,作弊,可是要砍掉一只手的。
“谁说我作弊了?”云团从外面走来,一脸的云淡风轻,丝毫没有被人戳破的恐慌。
赵文静冷笑:“好呀,来得正好,我倒要看看,你今日作何解释。”
两方战事一触即发,江安隐等人在旁边看热闹,“小桃,快给我搬个板凳来,再拿壶茶。”江安隐看得津津有味。
云团来到看守侍卫身边,“我虽然开工晚,但干得快,不行吗?再说了,运什么东西进院子,侍卫大哥可都是仔细核查过的,你难道在说侍卫大哥徇私舞弊吗?”
看守侍卫立即说道:“青云乡君确实没有运织好的布进来,东西都是我们仔细检查过的,请诸位小姐放心。”
赵文静不服,“你怎么可能织布那么快?”
云团径直走过她,裙角掠过她的鞋面,颇有仪态,“那就和你没有关系啦。”
她走到江安隐身边,看着嘴角还挂着瓜子壳的江安隐,问道:
“听说,你院子里有很多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