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上前拉架,小春小夏还有福寿财喜六个丫头便顶上来。
小春小夏自不必说,福寿财喜四个丫头跟着陈老太这两年,现在战斗力也暴增,一人能干两三个,主仆七人,混战在一起,顿时暖阁里吱哇乱叫、钗环遍地,乱成一锅粥。
虞老夫人匆匆赶来,让丫鬟拉住陆萋,然后吩咐道:
“快去禀报王妃娘娘!”
很快,荣亲王妃匆忙赶来,身后还跟着其他夫人,王妃命人拉开所有人,还带了女医师给众人检查伤势。
赵夫人伤得最重,脸肿了,青一块紫一块,都快认不出来了。
赵文静几个小姑娘头发拽散了,被打成了乌眼青,王妃娘娘不禁感叹,这白云团下手真不轻啊。
云团脸上被抓了个伤口,陈老太哭天抢地,“王妃娘娘,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妃头有点大,她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一群夫人小姐在别人家宴席上打起来的。
陈老太噼里啪啦跟放鞭炮似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老婆子我赶来的时候,一群人将我孙女压在地上又打又踢的,她们哪是人啊?分明是作恶的土匪!”
赵文静张口道:“王妃娘娘,是白云团欺负陆萋,朝她泼水,我们几个看不过,说了她几句,她就冲上来对我们拳打脚踢,一人打我们四五人,我们也是被打急了,才还手的。”
“是啊是啊。”其他夫人和姑娘跟着附和。
赵文静又看向陆萋,“陆姑娘,你说是不是?”
陆萋刚要点头,虞老夫人使劲捏了她一下,将陆萋给拽到身后。
“老身我来的时候,见陆萋在角落里,并没有参与打斗。”虞老夫人说。
她说的也是事实,每次陆萋要冲上来,都被云团一脚给踹飞,根本进不去战局。
袁霜在王妃身后,看好戏似的,等着看王妃如何审判。
王妃心中为难,看来是这群小姑娘容不下白姑娘,然硕宁伯府虽然有理,难道她要为了一个硕宁伯府得罪这么多勋贵人家吗?
儿子以后即位,也需要这些大臣们拥护呢。
她生怕给儿子惹事,便对陈老太说:“老夫人,小姑娘们之间有摩擦,各自带回去管教就是了,你也将赵夫人打了,这事就不要再追究了。”
陈老太呆了呆,好像在思考这审判公不公平。
袁霜掩唇而笑,看来王妃不大待见这祖孙俩呢。
“且慢。”一声男子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去,竟然是世子来了。
赵文静几人恨不得藏起来,今日这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样子,竟然被世子瞧见了,真是没脸见人了。
谢征大步走来,眼睛扫过,看到云团那狼狈的模样,眼底暗了暗。
“你怎么过来了?”王妃娘娘嗔怪地看着儿子,这里都是女眷,多不合适。
“刚刚母亲喝了点酒,儿子怕母亲有些醉酒,过来瞧瞧,没想到遇到这出事。”谢征说。
王妃明显高兴了些,“无妨,母亲已经处理好了。”..?
“只怕不妥。”谢征转身,负手而立,面对赵夫人等人。
赵夫人等人愣了愣,立即向世子行礼,“见过世子。”
“赵夫人这时候怎么不迷糊了?”谢征笑问。
这是何意?赵夫人更懵了。
“你们见到本世子就知道行礼,白姑娘乃是圣上亲封的青云乡君,你们却敢大打出手,无视圣上威严,岂不是迷糊了吗?”
一番话说的几位夫人和姑娘全都冒了冷汗。
说实话,因为这个乡君也是破天荒第一个,一直以来她们都没怎么真正放在眼里。
扑通!赵夫人跪了下来,她身后其他夫人姑娘丫鬟全都跟着,呼啦啦跪了一地。
“世子恕罪,我们也是一时昏了头了,以后万万不敢了。”
谢征看向赵文静几人,“赵姑娘几人该当何为?”
赵文静几人连忙转向云团,磕头赔罪:“是我们逾矩了,请青云乡君恕罪。”
云团揉一揉嘴角,自己虽然负伤,但这几个妮子也没少挨打,头发被自己拽下来好几绺。
“刚才你们谁抓的我的脸,主动自打巴掌。”
赵文静周曼几人面面相觑,没人出来承认。
“那就每人自扇巴掌十下。”
“啊?”姑娘们目瞪口呆。
云团问:“怎么?还想要我的丫鬟来打吗?”
赵夫人跪求王妃:“求娘娘顾及姑娘们的脸面呀!”
这要是当众打脸,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啊?
王妃刚要求情,谢征已经开口,“认错受罚,理所应当,没什么丢人的。若是姑娘们脸皮薄,就去里间认罚,派个人看着就是了。”
赵夫人:……
赵文静几人只好进去领了罚,出来的时候个个脸都肿了,用手帕捂着,不敢见人。
云团再次警告:“你们长点记性,以后见到我就要行礼,再敢对我出言不逊,直接打板子。”
“是是是!”赵文静头更低了。
“这件事就算是了了,在场的诸位出去后要管住自己的嘴巴。”王妃娘娘补充了一句。
众人都没话说,谢征看向云团,见她发丝凌乱,脸色微红,不由心漏了一拍,赶紧移开视线,又担心她脸上的抓痕。
“母亲,白姑娘在咱们府上受了伤,也是咱们照顾不周,我记得皇上曾经赏赐过一瓶丹参羊脂膏,赠予白姑娘吧。”
王妃自然同意,儿子都替她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袁霜却眼神微变,凭着她的直觉,她感觉到世子对这个白云团不同。
处处袒护,对别的姑娘一眼不睬,但眼神来来回回几次扫过白云团,其他人看不出来,她这个局外人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谢征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个年轻有为的未来太子,一向端正守礼,还从来没对一个姑娘这么关注过,就连她自己的女儿江安隐,也没有这份殊荣。
袁霜看着白云团,眼里都是厌恶,这小贱人,年纪轻轻就知道勾搭人了。
果然,跟那个贱人是一个类型的货色。
她早已嫁为人妇,知道男人们都贪恋美色,像白云团这样长相的,足以是个祸患。
她得想办法,快些定下女儿的婚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