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是为了咱们女儿,她是个妖孽,迷惑了太子的心,以后我们女儿怎么活?”
“你为了一己之私,就要残害他人性命吗?若我今日纵容你的行为,就枉为人臣,愧对天子。”..?
袁霜道:“你今日带走她,却是置我于何地?你若执意如此,你我夫妻情缘也要断了。”
“袁霜,我已告知你她是我女儿,你还要动手,你觉得,你我今日之后,还能做夫妻吗?”
袁霜震惊,她没想到江启竟然如此决绝。
“你当真要为了她与我断绝情意?”
“云团是我的女儿,”江启将云团护在身后,“我已经失去她一次,不能再失去一次。”
他护着云团几人出去,无人敢动手。
“你站住,你给我站住!”
无论袁霜怎么叫喊,江启脚步都不停,护着云团几人离开了院子。
上了马车,沈长洲快速地给江启包扎了一下,江启说:“团团,咱们回家。”
云团眨巴下眼睛,“我想回去找我娘。”
“好,爹这就送你回硕宁伯府。”
沈长洲一扬马鞭,驾车离去,有江大人在车上,没人再敢乱来。
马车到了硕宁伯府,白建章到门口接闺女,一看一行人这个样子,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团子,这是咋了?”
江启抱着伤胳膊说道:“伯爷,说来话长,团团被吓到了,先送她回去休息吧,再去请大夫来看看。”
回到房间,云团仍然是心神不宁。今天莲莲又获得了一颗宝珠,但是吸收宝珠后玉坠却出问题了,莲池空间怎么也进不去了。
云团担心,自己是不是将莲莲弄丢了。
自从陆萋来京,证明她并非陆家的女儿,云团一直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据说江大人这个夫人是续弦,之前有一位原配,生孩子的时候去世了。”这是云团之前听到的消息。
袁霜应该不是她的生母,也就是说,她的生母,已经去世了。
她未曾见到生母一面,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江启和白建章夫妻还有陈老太白老头等人在正院说事情,白建章还未开口,江启已经先人一步跪了下来。
白建章唬得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首辅大人,您这是干什么?我怎么受得了你这份大礼?”
江启叩首在地上,白建章拉也拉不起来,“白大哥,你的大恩,江启没齿难忘。”
陈老太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咋?团子出去一趟,又救了首辅大人的命了?
*
夜深时刻,江启才从硕宁伯府出来。
他感觉精疲力竭,但却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的女儿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被人照顾的很好,平安健康地长大了。
虽然女儿现在跟他还很生疏,但只要女儿还活着,他就感激涕零了。
他已经同白家说好,顺从云团的心愿,若她愿意,叫他一声爹,甚至回到江家,那是最好不过;若她不愿意,自己也不会对外公布她的真实身份,让她继续在白家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只要女儿幸福,他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深夜回到江家,袁霜还在院子里等他,见他回来,立即迎了上去,两眼红肿,脸色蜡黄,似乎变了人似的。
江启看她一眼,一言不发,直接越过她走到书房里,将门关上,吹了灯,睡下。
袁霜独自垂泪,嬷嬷搀扶她回房,劝道:“夫人,你今日也是太莽撞了,既然知晓她是老爷的长女,就该忍下脾气,你这样一闹,岂不是伤了老爷的心了吗?”
袁霜咬牙切齿:“我见了那贱人的女儿就忍不住。她母女两个真是阴魂不散,十几年了,又冒出来搅扰我的生活。”
第二日一早,袁霜一夜未眠,顶着一双黑眼圈出来,丫鬟就送上来一封书信,战战兢兢道:
“夫人,这是,这是老爷送来的和离书。”
袁霜劈手夺过来,跑到江启的书房,当着他的面撕了那和离书。
“你要跟我和离,除非我死了!”
江启却毫不留情面,冷声质问她:
“十二年前,派人去接云团回来的时候,你跟我说,马车翻下了悬崖,我女儿尸骨无存。如今她好端端出现在我面前,这十几年来,我未曾尽到一丝父亲的义务,你现在告诉我,当初是不是骗了我?”
江启一改往日的温和,一夜之间变了脾性,果真让袁霜心中生出一股寒意来。
“没,没有。”
江启却不再相信她了,“这件事,我自会调查清楚。至于和离的事情,你自己想想清楚,若被人知道江安隐的母亲残害太子良娣,你让别人怎么看安隐?”
袁霜心底发冷,枕边人为了能跟自己和离,拿女儿威胁她。
“只要你不往外说,没人会知道,况且白云团也没有受什么伤害。”
“我已经亏待了云团十几年,今后定不会让她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昨日之事我一定会向圣上说清楚,你好自为之。”
江启说完,命人进来收拾他常用的东西,“自今日起我搬出去住。”
人走后,袁霜再也撑不住,不顾体面,跪坐在地上,流着眼泪咬牙切齿。
“我绝对不会同意和离,绝对不会!”
江启进宫,一路上在心中谋划着,如何跟圣上说明此事,让他能取消云团和谢征的婚事。
云团是他女儿,以后却要做自己妹夫的妾室,他可不想女儿再受一辈子委屈。
昨日同白家也商量过了,他们也不想云团进宫。
想好了说辞,江启却见不到皇上,因为皇上病情又加重了,总是梦魇,睡梦中说着胡话,太子除了处理政务,也是日夜守在床边,两人都没能见上。
*
送走虞忆几人后,魏玄藏身了几日,京中到处有人搜寻他。
连日炎热,今日突然下起了大雨,天空乌云密布,将军府的人躲在屋檐下闲聊。
“那个绣花枕头平日温温和和,一副无害的样子,真没想到,能干出这样的事。”
“听说建平伯残废了,吓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以后都要躺在床上度日子。”
“他母亲死得够惨,脖子都给贯穿了。”
“继母而已,许是小时候虐待得狠了,有时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天空中打起雷来,时不时几道闪电划过,雨下得更大了,大白天也暗得很。
雨幕之中,屋檐下的人都没留意到,一道身影已经潜入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