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后宅小径,过了两处门廊,又经过一处花园,花园后面,又是两处府中自存的苗圃,府邸很大,却并不奇怪,这座府邸的前身是王府,王府也许不会力求奢美,但在占地上却一定力求恢弘阔达,王府比不上皇宫,但和大臣们一定会区别开来。
这座府邸到了赵石手上已经有几年了,慢慢的也变得似模似样了起来,一年多没回来,已然又换了个样子,有许多地方都修了新东西,若不仔细看,连赵石都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两个侍女在前面不紧不慢的引着路,身后还跟着几人,不过对于赵石来说,如今这种前呼后拥的场景已经见的多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沿路碰到许多喜气洋洋的丫鬟,碰到一行人,瞅清了都是赶紧跪伏行礼,老爷老爷的一路叫个不停,侍女当中,很有些姿容不凡,似曾相识的,赵石记性那就不用多说了,只略一想,就能知道,这些女子当初不是宫里的,就是从金国人手里赢来的,容貌身条那就不用说了。
若他有那个心思,建个小小的后宫应是不在话下,从战阵征伐和勾心斗角中一路回转来,**之念也越发的炽烈,都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男儿百战归来,被鲜血和杀伐刺激出来的野性还没褪尽,生理上的冲动尤甚于前,分别只在于有些人能克制的住,有些人克制不住罢了,赵石自是属于前者,但一具具或丰满,或苗条的鲜活躯体出现在眼前,他这心里还是一阵阵火烧火燎的难受,到得后来,索性眯着眼睛,目不斜视,听而不闻的走过去,再不管碰到的人是男的是女的,是跪着还是趴着了。
而这时在他身旁落后半步跟着的也不是别人,是他已经娶了过门的小妻子,和赵翠儿差不多年纪,方自长成,少女之姿初显,仿若小荷才露尖尖角,秀美中带着稚气,按照后世的说法,刚刚算是脱离萝莉的范畴。
一年多不见,范柔儿变化颇大,本就是女大十八变的年龄,加上骤然嫁了人,又是如此显赫的人家,平日锦衣玉食,众人呵护,变化不大才真是奇了。
里面淡青色曳地棉裙,外衬一身雪白狐裘,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冻的红扑扑的,脚步轻盈,亦步亦趋的跟在赵石身后,就像一只认了主儿的精灵。
行止之间虽做足了架子,只一双明亮秀气的眸子带着灵气儿,肆无忌惮在赵石身上转悠,从头看到脚,又从脚转到头,小小的脑袋里也不知在想什么,嘴角微微翘起,笑的颇为甜美。
赵石左右环顾,府邸虽还简陋了些,但也已显出了气象,心里微微泛起些满足感,旅途的劳累也消散了不少,对于身后的注视,他也不很在意,小丫头和他没见过几面,却已有了婚姻束缚,想起来感觉有些奇怪,不过也就止于此了,他本人也从未体验过夫妻之间该怎么相处,何况娶的还是这么个小小的人儿,相比之下,到底还是惜红,李金花那样成熟的女人让他更有感觉一些。
“孩子呢,怎么没见到,现在在哪儿?”蓦然回过头问了一句。
范柔儿被惊了一下,呀的低呼了一声,蹦跳一下,止住步子,后面跟着的,前面领路的都不自觉停了下来,却谁也不敢往前凑合,范柔儿反应颇快,也许是因为这个问题在她这里已经想了不少遍了。
“孩子怕冷,前几日又着了凉,所以在别处安置照看,没敢抱出来。惜红也在那边。”
要说庶子的地位多数都不会高,大多原因都在母亲那里,母凭子贵的到底是少数,一般还是子凭母贵的多些。
不过得胜伯府里有些不一样,赵石是独苗一根,又是地地道道的寒门出身,家里规矩少的很,庶长子的出生却是被看重了许多,就算母亲只是出身王府歌姬,老夫人那里也是欢喜的跟什么似的。
既然老太太那里都少有门户之见,底下的人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不然陈常寿那厮也不会痛快的认下个弟子,可以说,就算赵石不理不睬,在嫡子未出世之前,这个庶长子就是府里的宝贝疙瘩,地位谁也动摇不得。
范柔儿虽小,但家中来信,陪嫁过来的丫鬟婆子时不时的唠叨,对这其中关于自身的厉害关系也渐渐明了了起来,看着婆婆抱着小小孩儿就不想撒手的样子,心里也是酸酸的外加几分羡慕。
今日赵石归来,不管是老太太,还是迎接的陈常寿,李博文等人,都默契的对此事闭口不提,庶长子毕竟是庶长子,陈常寿等人拿捏的很清楚,老太太的想法朴素一些,为了给可人疼的儿媳妇留些颜面,很大程度上,其实就看赵石自己怎么办了,是疏离一些,还是爱护有加,那么今后府中从上到下就都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也就是许多不为父亲所喜的世家子弟在自家府中日子难过的原因所在。
范柔儿小小年纪,又非什么显赫人家出身,哪里懂那许多勾心斗角的东西?不过即便她不懂,也会有人告诉她,不然大户人家姑娘出嫁,为何要带那许多陪嫁的丫鬟婆子?
本来已有人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老爷回府,万不可让老爷第一天就去见孩子,理由也是好找,孩子现在身子有恙,据说老爷也是大病初愈,万一过了病气给老爷可怎么好?
不过事到临头,范柔儿年纪是小,但直觉却是分外敏锐,瞧着那张带着几分不经意,又让人不自觉间有些拘束,好像比自家父亲板起脸还要让人。的面孔,蓦然便觉着若按照旁人叮嘱来说话,也许以后自家就吃不到那么多好吃的东西,穿不着那么多漂亮的衣物了。
女人的直觉是可怕的,女孩儿的直觉则更加可怖,想到这个,范柔儿立马改了口,老老实实的说了实情,末了,还告诉赵石,惜红就在那边。
不过也就到这个程度罢了,嫉妒是女人的天性,不论老幼,而在这个时代,抓住相公的心几乎是每个女人的终极使命,所以说完这个,本能的,小丫头就又加了一句,“娘说。相公不能今日不能在旁处睡,要睡在。睡在柔儿那里”说完,羞不可抑,小脑袋低的,好似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赵石立即一脑门的黑线,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心里却在警惕,家里女人好像有些多了,现在还只是说个睡觉的地方,以后呢?难不成还定个一三五谁谁谁,二四六谁谁谁,星期日休息什么的出来?种马也没那么辛苦的吧?
“走,带我去惜红那里瞧瞧。”
赵石迈步就走,后面小丫头像鸵鸟般嗯了一声,继续亦步亦趋,过了半晌,有走过一处回廊,小丫头才回过神儿来,啊了一声。
“走错了,这边是去我那儿,应该去那边惜红的居处已经换了呢。”
赵石咂了咂嘴,也有些无奈,他在府中住了多时,迷路到不至于,只是现在觉着府邸太大了并非什么好事,转来转去,只后宅就能转上个八时辰,加上前院,也不知到底有多大,很是不便,看来得让人多开几个门儿了,要是再能弄个电瓶车出来,就更方便了,胡思乱想间,掉头再走这回小丫头没再犯迷糊,吩咐了下人一声,径直来到一处院落。
远远就听见婴儿哭声,嘹亮的很,赵石心里一颤,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不由浮上心头,有些期待,有些渴望,有些欢喜,又有些难受,百般滋味齐上心头,儿子这个词儿,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过陌生了些,不自觉间,停住了脚步,颇有些踌躇不前了。
“老爷,小公子就在里面,前些日子抓周,还抓了一本书和一直笔,陈先生他们都说,小公子将来定然是。哦,对了,说小公子是状元之才呢。”
赵石到没多想,小孩子抓周只是图个热闹,还真能定下以后几十年的事情不成?再说了,陈常寿聪明绝顶,想动些手脚还不容易?再说了,只要不把脑子读坏了,读书识字还能有什么不好?
一边随意的想着,一边转头看去,却是个中年仆妇,虽然长的还算端庄,但一双眸子却透着精明和事故。
不看人,赵石还没多想,一瞧这人,之前话里的意思他就琢磨过味儿来了,瞥眼瞧了瞧身旁的范柔儿,这丫头有些没心没肺,此时正翘着脚,在向院内张望,浑没注意旁人说话。
赵石心里一安,“你是哪个?”
“婢子王张氏,见过老爷。”见这位被传的神乎其神,却素未谋面的自家老爷神色不善,吓的那王张氏脸色一白,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张婆婆。这是怎么了?”范柔儿这才回过神儿来。
过后赵石才知道,这王张氏乃是范柔儿的奶母,是前些时范天养夫妻担心自家女儿在京师不服水土,这才送过来照顾其饮食起居的,算是范柔儿身边最亲近的一个,此时敢在赵石面前说话,也是仗着这一层情分呢。
但赵石此时哪里会管她是哪个,话里的挑拨之意听的明白,已是心生厌恶,冷冷道:“你以后不用在内宅伺候了,你这般多嘴,我看还是回乡的好,不然,不定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
“老爷,小姐。”
赵石眉头一皱,不耐烦的道:“还不退下,找死吗?”
妇人仓皇而去,周围人等噤若寒蝉,这些都是范柔儿或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在府中都算得上是高旁人一头,见老爷回来,因为一句话就处置了夫人贴身乳母,心中都是骇然,立即跪了一地,更有的心里暗想,老爷这是做给夫人看的?可怎么得了赵石却不管她们,瞅着神色渐转惶惶,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雾气的范柔儿,笑了笑,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耐下心来道:“我这里忙的很,在家的日子不多,你又还小,管不住人,那是不成的。
我知道,她也是为了你好,但她说的话,以及说话的时机都不对,这样不知进退的人留不得,留下对你也没好处,以后再在你面前搬弄是非,叫你干这干那的,都像这般处置,听明白了吗?”
范柔儿听的似懂非懂,但还是慢慢安下了心来,只剩下了担心,“王婆婆说错了话,相公。打她几板子就是了,家里都是这样赶她回去。家里离这儿好远的,柔儿来的时候,走了好多路呢。”
“你到是一副好心肠。”赵石微微一笑,她到是没什么心计,算是好事,想了想道:“你多送她些银子,派两个人陪她回乡也就是了,这内宅的事儿,以后你要管起来,听说没听说有个叫观星的,现在在干什么?”
“观星啊。现在内宅的事都是她在管呢,那么多人,我我可管不来。”她到也不是不谙世事,知道内宅之事落在手里意味着什么,露出些欢喜,但最终还是放不下自己的乳母,怯怯的道:“若。王婆婆留下,那些事还是叫别人去管吧,家离这好远的。”
显然,跋山涉水到长安,给她的印象颇深,担心乳母掉下山或掉下水怎么办,不如留下来的平安。
心智还未成熟,但已知道讨价还价,赵石有些好笑,还有就是自家宅子里管事的竟然不认识,也不知道,多少古怪了些,不过儿子就在里面,不愿再磨磨蹭蹭的,大手一挥,终于将军中那一套拿了出来,“就这么定了,既然能来,还能回不去,不用你担心,以后叫那观星教你管家,遇到处置不了的,尽管到我这里来告状就是,以后外宅的事儿也上上心,别尽想着玩儿啊。”
大人教训小孩似的说了一大堆,两人却都没觉着什么不对,也算是一对绝配。
院子外面已经有人喜气洋洋的迎在了那里,惜红也已披着一件斗篷到了外面,老爷方一回府,就去了老夫人那里这里伺候的下人本来只有两个景王府出来的丫鬟,后来惜红有孕,这才又加了两个人,等到诞下孩子,又加了四个人进来,还有几个粗使婆子,加在一起,就已经有十几个人了。
以前惜红的住处离赵石的住处最近,但却住不下这许多人了,于是便换来了此处,加上惜红有孕在身,也不再管事,虽说给老爷生了个儿子,意味着以后有了依靠,但在下人眼里,失去的也是颇多,分不清是好是坏。
老爷回府,这是大事,下人们可都上了心,不用惜红自己说,就已经有下人不停的出去探问,听说老爷从老夫人房里出来,就径直去了夫人那里,这里下人们可就有些担心了,老爷官儿越来越大,身边有了正妻,听说两位平妻的位置也已定了下来,以后还会不会记得惜红夫人的好,可真说不准,别说他们,连惜红自己都有些坐立难安,这女人一旦生下孩子,惦记的就不是自己了,只想着孩子是否能得老爷宠爱,别因为自己的身份让孩子受累等等。
不过等到那边传来老爷掉头往这里来了的消息,这边便都欢天喜地,恭维话不要命的往惜红耳朵里灌,还是惜红拿得住,赶紧让人收拾,到院子外面迎候。
只是见这边突生变故,都没敢过来,有几个见老爷发起了火气,还脸色煞白的想,不是夫人在老爷那里说了什么,让老爷恼了这边吧?
其实虽然有些插曲,但这回赵石兴致却是颇佳,牵起范柔儿的小手儿,好似牵着自家孩子般行了过来。
“老爷。”
隔着还有老远,那边惜红已经眼眶一红,带头跪了下去。
赵石紧走了两步,来到近前,一把便将惜红拽了起来,比起走的时候,惜红丰腴了很多,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在楚楚动人中带着几许温和与坚韧,也正是这种性子,才不知不觉间吸引着赵石。
说的直白一些,这是一种天生的母性,对于赵石这样经历的人来说,这种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母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说是恋母情结也好,说是心理疾病也罢,这样的女人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而赵石的经历也决定了这么个结果。
“老爷。您可算回来了。”千言万语,好似都汇成了一句,其他人都默默站远了些,范柔儿心里酸酸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不过还是悄悄挪动了几下,退后几步。
“你。辛苦你了,走,让我看看孩子。”
“老爷,夫人先请。”即便心神动荡,不过到底是从景王府出来的人,礼数一点也不缺。
……
屋子里温暖如春,赵石扎手扎脚的抱起那个小肉团,别说,陈常寿还真没骗他,孩子除了一双眼睛,其他地方可都肖似母亲多些,清清秀秀的,也许是未经梳洗的赵石样子太过吓人,也许是被寒气激着了,被赵石抱起来,撇着没牙的小嘴就是嚎啕大哭,小胳膊晃动着,挣扎了开来。
一岁的小儿,也已有了些力气,赵石却不去管他,双手掐住小人的腋下,上上下下一阵打量,屋里几个下人面色古怪中透着紧张,父子相见的场面显然有些出乎意料,惜红盯着这边,脚步动动,嘴上欲言又止,显是担心劲儿大的邪乎的自家老爷别把孩子给折腾坏了。
小人儿挣扎着,各处都是胖乎乎的,像个肉团,哭声也很是不小,眼泪无休无止的从眼睛里挤出来。
赵石乐了,一种发自心底的欢喜充斥于胸间,血脉相连的感觉从小肉团的身躯中传递到他的手上,再传到心里,深深的扎下根,不用费力,就开始开枝散叶。
将儿子放轻轻放在床上,逗弄了几下,小小的手,小小的嘴,小小的鼻子,小小眼,童谣从遥远的记性中涌出来,,纯净的不带一丝杂质。
见他这般模样,两个婆子,几个丫鬟嘴角眉梢都透出了喜色。
“怎么老是哭?饿了吗?”
一个婆子怯怯的回道:“小公子略感风寒,这几日都哭闹的厉害,不过大夫说,不碍事的,再养几天就好。”
“身子骨这么弱啊”
一句话,让回话的婆子恨不能抽自己个嘴巴,惜红那边脸也白了白,她可是知道,自家老爷武勇天授,勇力无双,若是因为这个厌弃了孩子,也不保准,只一句,屋中各人便都变了脸色,只范柔儿瞧瞧孩子,又瞧瞧赵石,有些羡慕,摸着自己的小肚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赵石接下来又是一句,“嘿,不怕,等大些,跟着老子练练,什么病就都没了。”
一屋子的人,立马都松了口气,至于是老子还是爹的,谁还管那么多?老爷本就是带兵的出身嘛。
逗了好半天小人儿,这才转脸道:“别老让孩子在屋里闷着,时不时抱着他出去转转,不淘不野,成不了气候,这男孩儿啊,上得山,下得水,将来才有出息。”
他这歪理一说,那边惜红扑哧笑了,上来给孩子整理襁褓,一边哄着孩子,一边笑颜如花,“老爷幼龄就能上山斗得熊虎,从军杀敌,世间有几人能比的了?他若能得老爷一半本事,就谢天谢地了,怎敢奢望其他?”
赵石又用手指戳了戳小人儿的肚皮,引得刚住了哭声的小人儿又手舞足蹈一番,这才笑道:“老子英雄儿好汉,陈常寿那小子想将咱儿子弄去当呆书生,美死了他,下辈子吧。”
望子成龙,莫外如是。
在这里逗留良久,叮嘱颇多,初为人父的喜悦这才稍却,又吩咐那些下人,好好看顾,需要什么,只管说出来,定不能短了这里什么,屋里的管事婆子喜滋滋的不停答应着,赵石这里又想起**事,惜红从景王府就跟了他,后来搬来此处,打理内宅,做这做那,没有半点的怨言,这样的情分谁也比不得。
权力的滋味他已彻底明白,若手中没了权力,必然受人欺凌,得出这个结论简直就像一加一等于二般顺理成章,由己及人,惜红若整日呆着,什么事都不做,难免有些不上眼的为讨什么人欢心,过来没事找事,他常年在外,不能老盯着家里这点事不是?
不过想了想,话还是没说出口,孩子小了些,到底还需亲生母亲在旁照看,旁的人让人不那么放心,这事等过上些时候再说不迟,反正这次回来,短时日间也走不了,不急于一时。
抑制住留宿于此的**,出了院子,止住惜红等人相送,施施然带着人回转,瞧过儿子,哭的虽是闹人了些,但总归心里喜悦,想到若以后能多生几个,赶鸭子放羊般撒开在校场上,那得多有瞧头?
瞅瞅默默跟在身后,半天都没出声的小丫头,这种想法就没了多少踪影,生孩子这事就交给旁人吧,这丫头太小了些。
范柔儿的住处其实就是以前他自己的住所,房子很大,还有一间专门辟出来洗澡的地方,里面是个泉眼,和景王府自然没法比,更比不得皇宫中雾气蒙蒙,仿若湖泊的太液池,不过终究是一般人家所没有的。
回到居处,自然是洗洗涮涮,下人们也忙活了起来,等到身边没什么人的时候,小丫头突然冒出来一句,“我也想要个孩子。”
差点没让赵石一脑袋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