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恍然大悟
汽车顺路前开，很快就绕过村庄往深山驶去。
我们很快就发现，这是一条坎坷不平的简易公路。
政府硬化只到那个村庄，后面就全是荒芜的机耕道了。
从路面的情况来看，再往里走的话，肯定没有村落民居了。
国家在推行“村村通”道改善政策，有乡村道路无疑会硬化。
这条路貌似年份己久，也不知通往何处，到底有什么用处。
还好，成华的车子是越野车，动力底盘都足够应付这种道路。
我们就顺着那条崎岖小路一直往里开，慢慢的就开进了大山。
机耕道果然颇有年纪，我们这才明白是早年修水库时，挖出来的便道。
因为，公路下一直有条水渠，蜿蜒朝山里延伸，一看就修了很长时间了。
这些渠道应该是解放初期，**时期大修水利搞的，但渠道里没水。
毕竟，这些水利设施修的时间长了，又缺少维护，很多都己经荒废。
再往前开了一段路，就发现公路边，隔三岔五的堆着砂石。
而且，公路一侧的渠道有些己经被挖开，在进行维修。
我们这才明白，公路边的砂石，是用来维修这条渠道的。
显然，这个渠道仍然在用，不过残败破旧，政府在斥资维修。
难怪渠道没水，显然上游水库己经将匣关闭，不再往下放水的缘故。
又开了一会，就到了一个山沟，两侧的林木粗硕，显得遮天蔽日。
看起来，这个山林早就封山育林了吧，苍莽阴郁，显得颇为原始。
这一截路的渠道残破比较厉害，正被大面积挖开，工程量较大。
只是我们走了这么久，一直没看到维修工人，想必是从里往外修吧。
因为公路崎岖，边上又堆积着砂石，所以我们的车开得比较缓慢。
又开了一会，公路翻过一个山坳，再往下探就到了一个低洼处。
我们正往前慢慢开着，就见前面几个农民匆匆忙忙顺路下奔，显得颇为张惶。
看这些人的行头，只怕就是维修渠道的民工，神色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家一愣，开车的成华，这时就将车停下来，看着这些人迅速跑近了。
老彭坐在副驾驶座，就问跑过来的人：“老乡，前面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跑什么？”
跑在最前面的一边跑，一边对我们说：“水库的匣门坏了，只怕会塌！你们别往里开了！赶紧找高点的地停车吧！水库里的水真要泄出来，只怕这条路都得淹！”
我们听了一愣，四面一打量，果然发现这截路处在山沟的底洼处。
如果前面的水库真要坏了匣门，水量过大的话，道路铁定会淹！
几个农民说着，便一直朝后面狂奔，显然是想冲到高处去避水吧。
正在这时，就听前面隐约传来震耳的水声，分明是有大波激流淌来了！
大家一听神色剧变！老彭立刻说：“快找高点的地方停车，水来了这里够呛！”
成华也紧张起来，往后一看，起手挂了倒档，准备倒车回刚才下来的高处。
可是，因为路面情况很糟糕，距离又较远，倒车恐怕己经来不及了。
正在犹豫，就前方的水声越来越大，瞬间便奔腾震耳！
大家都是一惊，只见顺着渠道，飞快的冲来一大股激流！
老彭大急，咆哮道：“水来了！来不及倒！前面地势较高，往前开！”
成华一愣，再往前看，果然发现前面的道路上到一个山弯。
那地方被农人开垦，正种着成片的黄瓜。
而且，因为种植面积较大，菜地前预留出空坪，就是用来停车的！
很显然，那地方不仅地势高，而且，真让水困住了还有回旋余地。
成华见状，这时加起油门，迎着水就往前开，迅速往菜地冲去！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刚冲上菜地，渠道里的水就奔腾而至！
这股混浊的激流水量巨大，气势汹汹后劲极足。
激流由上而下，挟带着泥土枯叶，呼啸着沿渠道下泄。
因为水量很大，很快就溢出渠道，多余的淌入低洼四面弥散、迅速将道路淹没……
我们回过头来，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切，望着激流奔腾，简直就一个涛涛不绝……
正在眼花缭乱，就听成华回过神来，用力拍了方向盘一下，道：“卧槽！这可怎么办？尼玛路都让水给淹了，车子肯定是开不过去了。我们等下……怎么回去？”
大家望着后面迅速上涨，将道路完全淹没的浊水，不免面面相觑，全都无计可施。
老林年长，眯着眼看了看，这才推测道：“没事，这水来得急，山洼的沟渠窄小排不及。等水库的水位下来了，慢慢就会淌落，露出道路来。我们就算困住，最多一天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卡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真要困上一天两天，也要人命啊！
我们呆了一会，就发现前方的水仍然奔腾不息，只怕一时半刻真停不下来了。
老林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这水一点都没有消停的架式，究竟流多久谁也没谱。
一两天还好，真要困上十天半月……我们在这吃什么，吃菜地里的小黄瓜啊？
事以至此，除了下车观望也别无他法，总不能泅水回游，再跟村里人干一架吧？
看样子，除了按老林的说法将就，也没有其他办法，幸亏我们出来准备还足。
这不，因为过来就准备上山下水，后备厢什么都有，卡式炉还可以煮面。
大家下车之后，成华嘀咕道：“这谁种了那么多黄瓜，可惜没熟，否则凉拌着吃。”
老彭笑了，顺手摘了只小黄瓜道：“这你就不懂了，就是这种小黄瓜腌着好吃！”
成华翻了翻白眼，说：“不是吧彭哥，这种没熟的小黄瓜能好吃？”
他看着老彭手里带花蒂的小黄瓜，又说：“我们吃的腌小黄瓜，不是这种吧？这种黄瓜是大黄瓜，不熟可苦得很。尤其是瓜把的位置可吃不了，简直苦得要命！”
“苦什么？多下点盐不就解决了？再拌点你带的老干妈，就不信它不入味！”
成华喜欢吃辣，就怕换了乡俗吃不习惯，准备了好几瓶老干妈，各种味都有以便应急。
老彭说着，将手里的小黄瓜花蒂掐了，然后塞进嘴里乱嚼……很快吐了，想必真苦。
成华笑了，又说：“我就说吧，这种小黄瓜不是我们吃的小黄瓜，你偏偏不信！”
我们走近一看，果然发现黄瓜还生，青油油的下面的蒂都没落，全吊着小花。
小黄瓜身上长满了小刺，完全就是青嫩之极，花开正旺、成熟还早的模样。
老林见状笑了，他说：“所谓瓜熟蒂落，这黄瓜花开得正好，还早着呢！”
我一愣……听了老林的话不知为何心里一动、刹那间想起什么！
我迅速转身，就发现奔腾的激流，正源源不断冲刷着挖开的渠道！
再转过身，就发现成华的汽车，因为想避水驶到高处，正对着山坡停着。
汽车的车头正对着、是个陡峭的山崖，这样一来，车子就像开到山前！
我呆了，愕然瞪着这一切，大脑飞速旋转，刹那就明白了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脑海里蓦然浮起鬼渔夫在江面说过的话！
“瓜生蒂没落，水到渠未成……车到山前时，一切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