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同梨花婶子他们分开一会儿后,我略带疑惑的抬头望向萧震毅道:
“相公,你作甚不同梨婶子他们一起啊?”
萧震毅见我这般单纯模样,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缓缓道:
“刚刚的事情李叔定是存了众多疑惑的,他的性子我清楚,如今同我走在一起,定是会问东问西,可我又不会说,如此一来直接将两家的关系弄僵了。反倒不如让他自己想通了,这样才好!”
听着萧震毅这般话,我的心中直佩服他想的周到。
话分两头,这边我与梨花婶子已经将刚刚首饰店铺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可那青山镇县太爷却依旧将这事情放在心尖上。
他在自己的书房内来回踱步,越想脸色越是难看,最终,思量了片刻后,直接坐在书桌前,提起笔,就洋洋洒洒的写下一封书信,带放入信封后,又唤了自己的心腹下属进来,命令他快马加鞭,火速将这信送到京城去。
才将书信送走,就见随从匆匆进来,对着他道:
“大人,夫人过来了!”
赵效忠如今一听这名字,眉头便紧锁起来,原是不想理会的,可转念一想,便点了点头道:
“让她进来吧!”
“是!”随从才刚下去,哭哭啼啼的赵夫人便走了进来,红着眼睛,站直桌子前。哽咽着声音朝着赵忠孝抱怨道:
“相公,刚刚那个莽夫是谁啊?你怎的如此紧张和害怕呢?”
赵夫人性子虽骄纵,可却也是在京城待过的,自家丈夫这般模样的对待一人,她真真是极其少见,故而是一定要问个清楚的。
赵忠孝听着她的话,抬头瞥了一眼,从椅子上站起来后,干脆走到她的身旁,指着她的额头不断训斥道:
“我真真是娶你有何用,别人家的官太太是帮着相公拉拢关系,你呢,整日除了给我惹是生非,你还能做什么,你可知道,你嘴里一口一个莽夫的男人,他在京城,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战神萧王爷!”
“战神?”赵忠孝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面前的赵夫人腿肚子一颤。差点儿跌倒在地上,一双眼睛圆睁,好半天才道:
“就是……那个在京城当街斩首八个官员,连皇帝都不敢说一句的战神萧王爷!”
赵忠孝点了点头,又言道:
“今日你这般的得罪了他。竟还能好端端的活着,你便透着乐吧!若是换做往常,恐怕此刻,你已经人头落地了!”
被自家相公这么一说,赵夫人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隔了许久,才有些疑惑道:
“那他怎的会在这青山镇呢,而且,他那娘子,瞧着就是个山里人家!”说完,又颤颤巍巍道:
“相公,莫不是你看错了吧!”
“萧王爷乃是万里挑一的人物,哪怕我就是认不出你,我也定能认的了他!”赵忠孝狠狠瞪了面前女人一眼。那萧王爷若是说起来,同他还有些渊源的。
赵夫人被自己相公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站在一旁不吭声了,听着自家相公道:
“多年前,萧王爷隐退山林。却没有想到,竟在此处见着了他!”说完,又对面前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警告道:
“以后,若是再瞧着那赵夫人,你必给我离的远远地,莫要再惹她,知道吗?”
“是是是……”赵夫人连连点头,又继而问道:
“那老爷,您打算日后怎么办啊?”
“日后?”赵忠孝微微一思索,沉声道:
“我已经上书京城礼部侍郎了,想必三四日的光景便可达到京城,待侍郎大人知晓后,再另做打算!”
我与萧震毅才进学堂,只见里面热闹非凡,好些个大人都在里面帮着自家孩子整理东西,还有几个则拉着先生在旁边谈论自家孩子的学业。
当我走进山儿那一个教室时,小小的人儿正拿着毛笔认真写字,好似旁边嘈杂纷呈都与他没有关系一般,瞧着小人儿如此认真的模样,我的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感动,忙与萧震毅一同走到他的身旁,轻声道:
“山儿,娘亲和萧叔叔来接你了!”
山儿听着我的话,原本写字的手轻轻一颤,忙放下手中的笔后,低头就扑进了我的怀中:
“怎么了?”我抚摸着山儿的发顶,心疼的问道。
“娘亲,山儿好想你!”这小小的人儿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腰肢,声音中带着哽咽。
原本该是一件相聚的开心事情,结果听着山儿这话。我的鼻尖一酸涩,竟也生出了一丝想哭的情绪。
身旁的萧震毅瞧我眼眶通红,大有哭泣的趋势,忙将我与山儿一同揽入了怀中,安慰道:
“好了,这原是一件高兴事情,怎的就弄成这般伤心欲绝了!”
教室中的其他人瞧着我们一家三口紧紧抱在一起的模样,一些个也是一个月才见一两次面的人儿顿时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山儿,带娘亲去住的地方,娘亲给你收拾一下东西!”我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泪水,弯腰对着山儿道。
“好!”
在学堂上了半年学的山儿比之前面刚刚送进来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好似变礼貌了,而且,在心智上也更加成熟了。
原本我与萧震毅都是要山儿住宿的地方的。不过,教山儿的夫子去将萧震毅留了下来,好似要同他说一些关于山儿学习的问题。
我帮着山儿整理好了被褥等所有东西后,便让山儿坐在自己的床铺前看管着,而我则去外面将萧震毅叫进来一同搬东西。
找寻了一会儿后。在教室外面的一处角落里寻着了人,瞧着那夫子与萧震毅好似正谈的高兴,我便没有上前打扰,一直到最后时,远远的瞧着那夫子皱了皱眉头,而且还叹了一口气,最终两人才互相作揖分开。
“相公,那夫子说什么了?”带他俩分开后,我才走到萧震毅的面前,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萧震毅摇了摇头。牵起我的手,问道:
“一边走,一边同你说吧!”
“好!”
待两人走了一会儿后,萧震毅缓缓开口道:
“夫子说,山儿十分聪慧,且性子沉稳,是块读书的料!”
每一个做娘亲的都欢喜听到这样的话,我自然也不例外,不过,想起在最后时,夫子皱眉和叹息,便又好气的问道:
“那最后为何叹气啊?”
萧震毅脚下一顿,随即便恢复了正常,语气淡淡道:
“因为我同他说了,过来年之后,山儿便不会再来上学了!”
“啊?”我停下脚步,呆呆的望着萧震毅:
“为……为什么?”
男人瞧着我紧张的模样,伸手点了点我的额头,略带不满道:
“小脑袋里想什么呢,过完年咱们是要去京城的。你去了,难道山儿不去吗?”
听完他的话,我恍然大悟,可却也有些不认同:
“不过是去趟京城罢了,作何要帮着山儿退学呢?带回了京城,还是要去学堂读书的啊!”
萧震毅因着我的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好似自言自语道:
“去了那里,哪有这般容易的回来啊!”
“啊?”我略带疑惑的道:
“相公。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男人摇了摇头,摸了摸我的脑袋,语气稀松平常道:
“为夫的意思是,京城人好客,我带着你回家,家里人定是想着让我们多留一段时间的,若现在不同夫子说明白些,等开了学便来不及了!”
听着萧震毅的话,我点了点头,抬头露出笑容道:
“还是相公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