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颐寿被逼无奈,只能签发缉捕令。
当天稍晚一些时候,杨廷仪便从刑部大牢转移到了北镇抚司,晚上要在锦衣卫诏狱过夜了。
杨廷仪被锦衣卫逮捕,朝野掀起轩然大波。
杨廷仪的家人赶紧将此事通知杨廷和,而杨廷和不顾此时已入夜,派人去东厂问询案子情况,并以人去户部和大理寺征询有关逮人细节,想以东厂拿人不符合朝廷法度为由,让东厂放人。
但随着更多消息传到杨廷和耳里,杨廷和才知道,东厂缉办此案时,一切都按照规矩来。
有人参劾,还在三法司那边留了案底,这才去捕人,而且全程都很客气,没有暴力对待,给了双方台阶下。
因为此时杨廷和见不到皇帝,也见不到东厂厂公黄锦,此案只能押到第二天朝议时再提。
……
当天朱四在宫外过夜。
他见到朱浩时很兴奋。
能合理合法把杨廷和的弟弟给办,对朱四来说,简直是在皇位从天而降砸中他后人生取得的又一大胜利,尽管张佐、黄锦等人频频给朱四泼冷水,大概意思是此案适可而止,不能闹得太大,见好就收。
可朱四还是希望朱浩能把案子一查到底。
朱四想拿杨廷仪的罪行,来震慑杨廷和以及朝中文武大臣。
朱浩微微摇头:
朱四显得难以理解。
张佐在旁道:
朱四气愤道:
此话则是在质问黄锦。
黄锦为难道:
朱四有点无语,随即打量朱浩,
朱浩无奈叹道:
朱四虽然生气,但跟朱浩提到水浒里的内容,语气不自觉便轻松下来。
毕竟朱四也是一时义愤,并没做好跟杨廷和彻底撕破脸的准备。
而张佐和黄锦学问不高,听得一愣一愣的,这都哪儿跟哪儿?怎么还逼上梁山?替天行道?这中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典故吗?
正说着话,骆安从外边进来,恭敬行礼道:
朱四怒道:
张佐提醒道:
朱四说到这里,望向朱浩,
朱浩点头:
简单的回答,让张佐很意外。
朱浩居然鼓励皇帝装病不上朝?
这是不是有违臣子本分?
但朱四和朱浩商议事情,外人很难插嘴,此事如此便定了下来。
……
……
杨廷仪被下了锦衣卫北镇抚司大牢,杨廷和没法直接要人。
本来要等来日朝堂上提及此事,却被告知皇帝突然染恙,还有太医院开出的诊断,说是因为连日操劳而生病,如此避朝的意思很明显,分明是不想跟大臣探讨杨廷仪的事。
朱四越是如此,越说明杨廷仪的案子可能会被严厉查办。
就算以往杨廷和再老谋深算,此时也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天朱浩如正常时候,早早就去翰林院修书。
最近没他什么事,跟杨慎见面最多是打个招呼,杨慎不再委托他办事,他正好躲个清闲。
不想杨慎一反常态,中午时将朱浩叫出翰林院。
朱浩装作热心的样子。
杨慎摇头道:
朱浩叹道:
在杨慎听来,朱浩很关心杨家事,其实朱浩纯粹就是在说风凉话。
我不能表示我不知晓,我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就是这么直性子,人设要保持,至于你让不让我办事……另说。
杨慎好像早就知道朱浩如此,而跟直性子的人说话,完全不用兜圈子,当即单刀直入问道:
朱浩还是那么直接。
你让我办事,我就去?那我成什么人了?你们本来也没把我当自己人不是吗?凭什么你有事,我就要不辞辛劳一定给你完成呢?
你是翰林修撰,我也是翰林修撰,你有不是我的上司,我凭什么听你的吩咐办事?办的还是这种去探听诏狱案子的闹心事?
杨慎好像早就知道朱浩会明哲保身不肯去,当下道:
朱浩装出很苦恼的样子:
你们文官派系不会看不出来,皇帝就是故意拿刑狱说事吧?
杨慎道:
朱浩迟疑了一下,问道:
杨慎瞪着朱浩,好似觉得朱浩在恶意中伤他叔叔一般。
朱浩耸耸肩道:
杨慎有些不耐烦,本要拂袖而去,突然想到什么,回过头略显歉意道:
……
……
杨慎对朱浩的态度,经历了一个转折过程。
但总体来说……
杨慎还是把朱浩当成朋友了,态度不太好的说话,或是听到朱浩一些不中听话语的时候,也会生气,但冷静下来,却会放下脸面向朱浩道歉。
朱浩不求得到杨慎的尊重,只是想获得一种对等的权力。
你可以找我办事,但不能甩脸色,弄得好像我要依托于你一般,咱可以讲交情,但不能给我讲上下级关系。
朱浩去见了唐寅。
唐寅得知朱浩的来意后,很是惊讶:
此事上唐寅根本就不知情。
昨日朱浩跟朱四、黄锦他们布局的时候,唐寅正忙着处理皇庄的事。
唐寅正觉得自己当一份差,却干两份活,累得要命,却发现朱浩还跑来,自然对朱浩没好脸色。
朱浩道:
唐寅板着脸教训一句,下意识地往窗口外看了看,此时他俩正在只有他二人的小茶肆里,这茶肆没有二楼,也不见外面有什么陌生可疑人等,唐寅松了口气之余,摇头叹息,
朱浩一直在笑。
唐寅听了有些发毛,终于忍不住道:
朱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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