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坪,徐秘书正要上车。
沈老却淡淡道:“徐秘书,接下来是家事,你别跟过去了。”
徐秘书含笑:“沈老的事情,就是我的事儿。”
沈老看他一眼:“但我不想节外生枝。”
徐秘书不敢再提,他只能目送六辆黑色房车驶离自己的视线,等车子驶出大门,他立即就掏出手机,换了手机卡拨出一个电话——
“乔总出事儿了。”
“沈老不让我跟……具体在哪家医院,我也不知情。”
……
乔氏集团,总裁室。
乔时宴挂断了电话,就直接走出去,经过金秘书的办公室时,他淡声吩咐:“保全公司能叫上的,全都调回来……跟我出去办点事情。”
话越简短,事儿越大。
金秘书猜出是出大事儿了,连忙着手去办。
乔时宴乘坐电梯,直达一楼。
他站在电梯里时,拨了孟烟的电话……她手机关机了。
他没再拨打。
轿厢的落地镜子里,映出他一脸阴沉。
乔时宴坐进车里,手机收到一条微信信息,他看了一眼后一踩油门。
约莫十分钟的样子,
乔时宴来到一家六星级酒店,刷开一间总统套房,里面一对男女战况正酣……
女人是赵静婉。
男人则是她新认识的姘头,在男人身上她体会到了当女人的乐趣,今天是沈曦手术的日子,沈老不让她在场,她乐得找男人放松身体。
才来了一回,乔时宴竟然破门而入。
赵静婉想拿衣裳蔽体。
乔时宴上前,揪住她的长发,粗暴地把她拖到窗户边上。赵静婉的身体悬空在窗户边上,稍稍不留神,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
赵静婉尖叫:“乔时宴,你要干什么?”
乔时宴直接开口:“我不浪费时间了!我现在数到三,你说出孟烟的下落,如果不说的话……直接让沈家给你收尸!”
赵静婉不信他敢。
“一,二,三……”
乔时宴没给她思考的机会。
他直接数到三,然后就将她朝着窗户外面推,赵静婉吓得失禁了连声说道:“在虹一中院!孟烟在那里。”
她身体大半悬在外头。
乔时宴用力一扯,将她拉回来扔在地上。
他对那个年轻男人说道:“把她绑起来,别让她打电话!另外,给她拍一些精彩的照片……”
赵静婉尖叫:“乔时宴你有没有王法?”
乔时宴步子未停,他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你最好祈祷孟烟没事,不然我要你们沈家灭门……男女老少一个也活不成。”
……
虹一中院,手术室。
孟烟双手被缚,平躺在手术台上,她睁大眼睛望着床边的沈老。
沈老神情有一抹悲天悯人。
他看着孟烟,轻声开口:“我问过医生了,抽骨髓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了,回头需要做一个引产手术……但是你的生命没有危险,将养一两年就能恢复健康。”
抽骨髓、引产手术,
恢复健康?
孟烟死死瞪着面前的长者——
几年前,他说他是她的父亲,她相信了。到现在她才知晓,他根本就是一个魔鬼!
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过。
她声音嘶哑:“乔时宴不会放过你!”
沈老不甚在意地说道:“在这之前,我不会放过你!小烟……这次算爸爸对不住你!”
他说完,给了医生一个眼神。
“开始手术吧。”
他走出手术室,马上医生就会抽取孟烟的骨髓,为他的嫡孙续命……孟烟肯定会流产、会保不住这个孩子,她也许还会瘫痪!
但那又怎么样?
这些,都是她身为沈家人的宿命。
张妈被捆在隔壁,她听见这里的动静,她知道她的太太要被人抽皮剥筋了……
她心急如焚,
但她动弹不了,她只能连人带着椅子朝着墙壁上拼命地撞击,她不许旁人伤害她的太太,她不许旁人动太太腹中的胎儿……
她的太太啊,本来该享福了!
殷红的鲜血,顺着张妈的额头往下流。
但她没有停下,
她的头,不断咚咚地朝着墙壁撞击——
不许,不许碰她的太太……
张妈向着老天怒吼:“沈慈你这个伤天害理的老东西!虎毒不食子,你就不怕沈家绝后吗?你忘了你曾经说过,你要善待我的太太,你要一辈子疼爱这个亲生女儿吗?你要索命,就索我老婆子的命啊!”
小乔欢嚎啕大哭,
她那么的小那么的小,但她却用小身体紧搂着张妈,哭喊着叫奶奶……
冬日肃杀,天地阴沉。
沈慈听着那撞墙的声音,还有那撕心裂肺的哭喊,他有一瞬间的心软。
但也只是一瞬间。
当他硬起心肠,下达最后的命令时,手术室的门被暴力踢开——
是乔时宴!
孟烟在手术台上。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眼泪扑漱漱,一颗一颗滑落……
乔时宴心在颤抖。
他走过去,半蹲在她身边,轻轻地碰她的身体声音更是颤得不成样子,甚至是带了哭音:“小烟,我有没有来迟?”
孟烟猛然摇头,没有,没有!
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