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到京城中警局去?那个所长腿软的差一点没坐在地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直滚。
中警局是什么地方?他真的不知道吗?当然不是,当警察的能不知道这些吗?他是横行惯了,以为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是老子我说了算的,你中警局的算个屁呀?还不是任我整?
即便陈姐掏了枪出来他都没真的害怕,他心下也还存着狐疑的,他们会是真的吗?
可是当陈姐捏碎了一把钢制的手铐时,他真的胆寒了,这样的异人,民间有几个?
再听到唐生对着手机说的话,彻底就蔫了,他是在和荣国华通话吗?你别吓我啊?
不远处警车打着警报,从罗家峪矿沟那条路上出来,开道警车后面是几辆黑色轿车,这一拔是从罗家峪煤矿下来准备返市区的领导们,后面还有警车跟着,荣国华就是车上坐。
在车上就看见了这边路上围着一堆人,也看见了一辆警车顶着唐生那辆显眼的X5。
荣国华搁了手机就给秘书长邱昆山说了下情况,他们在一个车上,“……你下去处理一下吧,我不方便下去,来的时候就看见乡街上灯红酒绿的,真是够热闹哦,你说呢昆山?”
邱昆山尴尬的很厉害,“罗家峪乡在矿务局范围,矿区政斧一向不怎么把市里的政策严格落实,区委书记和区长总是有一套这样那样的说法,制肘于矿务局,有些事根本管不了。”
“是他们不管吧?不整顿一下这些干部也不知道国法例律的严肃姓,他情侣装管不了,就换能管了的人上,我不信管不了,就把这个所长抓个典型,明娼如此,早把他买通了吧?”
邱昆山还能说什么?矿区一把手上刘书记的人,不好办呀,“矿区的李书记和刘书记…”
“昆山,别考虑的太多,我不管他与什么书记有瓜葛,他只要不做为,我必然拿下他!”
昨天夜里荣国华就和唐生通过话,一些事他心里有数了,刘书记?他自身都难保了吧!
邱昆山还搞不清状况,心里忐忑着,但荣国华强硬的态度让他心里很欣赏,“明白了!”
就这样,一行车队在这边停下来,邱昆山下了车,前后警车的几个警察自然下来了,领队的是市局一位副局长,他全程为市领导们开道,并维护这次罗家峪矿山抢险现场的秩序。
如今一部分警察还留在罗家峪矿井处配合矿务局公安处的人维护秩序,他们分出一些人护送着市里领导们回市,这不,就赶巧撞见了这个事,邱昆山是市政斧的秘书长,是副厅级的官员,手里握着的实权比没入常委的副市长都大,基本上他算是市政斧的第四号权柄。
庆州市政斧班子这边三位挂常委的,市长、常务副市长、常委副市长,所以他排第四了。
唐生见荣国华没下车,就知道他不好出面,必竟人家是一市之长,这种场面不方便的。
那个所长一看这阵候,知道自己完蛋了,脸色越发的灰白,邱昆山过来一问大致情况,也没说别的,只是让那个副局长把所长带走,留下几个警察协助办理这边发生的状况。
前后也就十来分钟,戏就散场了,却把罗家峪乡街上这帮子剽悍乡民给镇住了,他们再剽再横也不敢和政斧过不去,其实一个个心里都有数的,跟着起哄可以,没人带头就散了。
市局警察留下一车,五六个刑警,其中一个是科长之流的,奉命办理这个案子,罗家峪乡派出所的警察变成了协助,为了把案情呈清一下,唐生他们也开着车跟去了派出所。
那个胖老老板和几个挨了揍的人也全跟了过去,在车上,唐生又接到了荣国华的电话。
“唐生啊,不好意思了,你跟着一趟说清就能离开,我都安顿给他们了,程序要走一下,昆山说有十多个乡民给打伤了,不走个程序,显得咱们这个政斧有包庇之嫌,你要体谅。”
荣国华亲自打电话来解释是怕唐生有想法,其实唐生很能理解这种做法,“没事,三舅!”
中午饭没吃上,又出了一趟派出所,唐生在车上打了个哈哈,和楚晴说只当来玩了。
车上有吃的东西,面包饮料的,陈姐跟进去说情况时,唐生就和楚晴在车上吃,他才懒的下去呢,也没人敢叫他下去,市局那个科长面对陈姐这中警局的内卫已经很心虚了,哪敢面对唐生?谁知道人家是什么背景?赶紧把瘟神送走得了,没十分钟,陈姐就出来上车了。
X5离开乡派出所,在外面问了一下路,直奔罗家村去,这趟的目的是见见罗梅。
而罗梅这时候在家里哭坏了,矿山救护队的用了两天两夜时间挖通了坍塌的井窑坑,救活的人也有一大半,可是罗梅的弟弟命不好,在十余个死亡矿工中,就有他一个,真衰!
罗梅家人接到这个消息时,哭倒了一片,罗梅还算是坚强的,她也难耐悲从中来。
唐生入村之前就明显的感受到了这村子里的死气沉沉,一片阴霾的气氛笼罩着村子。
偶尔看见几个人也都哭丧着脸,唐生就拔通了罗梅的手机,来的比较突然,得先和人家说一下来的理由,“梅姨是吧?我是那个心理不正常的唐生啊,嗯,对,就是欠揍那个,这不,陪我姐姐来庆州调察市场,听英秀姐说梅姨你回了老家,又听说这边煤矿坍塌,我就过来看看梅姨,对对对,啊?真的啊,那梅姨你要节哀呀,我已经到了,车都进罗家村了…”
听罗梅说她弟弟遇难了,唐生也替她难过,“村西第六排?好,我们这就赶过去了……”
挂了手机唐生苦笑了,“咱们来的不是时候哦,罗梅的弟弟在矿井坍塌事件中遇难了!”
陈姐和楚晴也都惊愕了,死了人的事,谁听着心里也不好受的,“那我们还要过去?”
“能掉头走吗?岂不是罗梅更心冷了?她丈夫罗坚因为某些事就跑回了江陵去……”
“你和罗梅关系很深吗?能和人家丈夫比?罗坚回去是有他的原因吧?”楚晴这样说。
“这不是替他来安慰他夫人吗?当然,我没有其它想法,我就是来安慰一下她。”
楚晴嘁了一声,想起某些事时更瞪了他一眼,你是好心啊?你来干什么我不知道吗?
罗梅站在路口,朝村里的那条路上张望,白色的X5很显眼,已经出现在她视界中,弟弟的遇难是无可挽回的,过份的悲伤也无济与事,短时间内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对她的打击很大,大哥还躺在医院里,小弟却先离开了人世,高龄的父亲谁来管?孩子们谁来管?
桩桩件件的事萦绕的心头,令她好不烦乱,倒是唐生的突然出现,让她感到一丝心暖,说起来他只是自己的一个‘患者’,能在路过庆州时看自己,也是难能可贵的一片心意啊!
她哪知道唐生来庆州一半原因就是为了她,所谓的庆州投资也有多重目的,一方面要铺垫开瑾生集团在江中省的商业影响力,一方为打造唐家的商舰,最后为了助荣国华一臂之力。
把荣国华扶起来在庆州立稳了脚跟,这对瑾生集团的发展是相当有利的,官商可互益。
唐生心里也不愿意利用罗梅这个善良的女人,其实他就是想打听一些关于罗坚的秘密,比如他和罗梅为什么分居?这对一个名声赫赫的副市长来说是个很能惹起它人注目的问题。
如果不是罗坚太狠要扳翻宁氏父女,更要彻底掐灭宁欣,唐生也没有陪他玩的兴趣。
当猛兽露出獠牙要噬人时,除了躲避就是迎击,面对罗坚,宁欣与其父躲得开吗?显然是避无可避的,那就剩下一条路走了,与之大斗一场,彻底的斗出一个胜负来以绝后患。
所有这些事,善良的罗梅根本不知情,她为了自家的事都快给搞的崩溃了,哪顾得上其它的事?眼见车子走近,罗梅强忍悲戚情绪,抬起素手挥了挥,陈姐就把车子下了路基。
唐生第一时间跳下车,见罗梅眸子红肿着,心下叹息可怜的女人,他上前道:“梅姨,我来的不是时候,但是碰上这种事就更不能走了,家里需要帮什么忙的话,我会尽力的。”
“谢谢你,唐生,”罗梅心间流淌过默默的感动,这孩子还是很懂事的,就是有了点偏激,陈姐和楚晴也相继下了车,她们称呼罗梅为罗医生或罗主任,罗梅与二人都握了手。
唐生介绍道:“这是我姐汪楚晴,这是陈姐,我姐的司机。”睁着眼的他随便扯着瞎话。
也就我们二世祖可以这么腆着面皮扯瞎话而不脸红,楚晴是十分佩服他这一点的。
汪楚晴?大名鼎鼎啊,是最近活动在江陵、凤城的商界女强人,真没想到会是她,难怪人家来庆州调查市场内,看样子汪家产业要发展到庆州这边了吧?至此她没有其它疑惑了。
“家里出了点事,我都不知该怎么好了,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一会堂伯叔他们会把遇难的十多号人的遗体都拉回来,院子里也在忙着搭建灵堂,按乡里的旧俗都是要土葬的。”
罗梅一边说一边领着他们进了院,院里很宽敞,村里人就这一点好,有个宽宏的院子。
大约有六七个村里的庄户汉子在空地处搭建着临时的灵棚,汪楚晴就问了一句,“矿窑那边没说怎么处理后事吗?听说遇上这样的事,人家都不拉遗体回来,非要等个说法。”
罗梅道:“市里和矿务局领导都在,也给了话,这次遇难的矿工由市里和矿务局及乡政斧、坍塌矿四方来联合处理,三天后给出安置方案,遗体都让各家认领回去,没扯皮的。”
这样也好,人都去了总得给个说法,唐生道:“梅姨也不要太悲伤,这两天我们帮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