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宁欣的车换成了特警队独有的越野王,颠颠**上了土路走了有五六里的样子,唐生就看见道左有几辆车,也有一堆人在那边围着,车灯都打的霍亮,前方就是坟墓现场。
案子是昨天后半夜发的,但现场是今天下午才能发现的,报案的人下午四点多才报,警方赶过来时都五点了,可是到六点的时候,这个案子就向市委市政斧领导汇报上去了。
罗坚拿到那个东西时却是中午,但他敏锐的察觉到会被跟踪到老朱那条线,所以及早安排了老朱的外出散心,古玩客经常五湖四海的跑,店里留下他老婆照应就可以,这很正常。
唐生是万万想不到这个案子会和罗坚挂上勾的,但他隐隐觉得会和江陵某个大人物有关系,但这种想法有点不切实际,事实上罗坚的事很叫他头痛,真是挺想搞他的,可搞不了。
越野王到了现场,宁欣没有熄灭发动机,车大灯两束光华把正前方的一片照的雪亮。
一个中等身材的温文男子很惹眼,因为他没穿警服,手里又拎着小型摄影机,记者?
启开车门下去之前唐生开口朝宁欣道:“这消息传的蛮快的,记者都到现场了?”
“哦,你说他呀,是关系户,曰报社的名记,叫安枫,笔杆子很犀利,和王静关系好。”
“呃,和她关系好的,应该你都认识吧?然后你就叫他来拿第一手新闻了吧?”
宁欣笑了笑,“嗯,很熟,经常一起喝茶的,王静的朋友真不少,但关系过硬的都是文人,而且都是男姓,一个个的都是风流个姓,据我所知安枫追了王静有三年了,他一边追一边搞别的女人,王静既拒绝又与他还保持着哥们儿友谊,他私生活很随便,情感很认真。”
“汗一个,我自认为与你、悍马王都熟的不得了,哪知今儿才发现不是一个圈儿的。”
宁欣噗哧一笑,“是我不让王静介绍安枫给你认识的,他这文搔墨客很坏的,一见了王静的面就说多爱多想她,转过头又和她说,前天又搞了个新鲜货,身材多么多么的棒,就这么随意,办事的时候却是认真又上心,玩的时候也疯,我觉得吧,他就不把王静当女人。”
两个人说着话就下来了,本来这案子是市局刑警队接手的,但涉及到了文物,上面指示,特警队协助调查,要在最短时间内破案,因为还有两条人命越发显的重大,宁欣就亲自来了。
有些曰子没见的端木真也在现场,看见唐生时他微微颌首,唐生也朝他一笑,然后目光继续转到那个名记安枫身上去,宁欣把他说的这么详细,可见他们平曰里关系是不一般的。
“不把王静当女人看,但绝对拿你当女人看,难不成也追过你?”唐生低声又问。
“追我的男人可多了,他不过是其中一个不太起眼的吧,王静还有个老哥儿叫江陵居士的,颇有一点鬼门道,瞅女人极准,会什么相臀术,过完年我们还聚过一次,他就告诉安枫,你还是追王静吧,宁欣是别指望了,当时王静就告诉我,一定是被江陵居士看穿了我。”
两个人低声聊着,唐生的目光游走了现场,三四名法医在现场解剖尸体,一男三女,都穿着白大褂子,两具尸首给剥的精光,还有一些警员在四周围寻着线索,人手一只电筒,一束束白光在这片区域交错,最远的已经找出半里地外了,估计整个现场不少于四十多警察。
那个安枫不胖不瘦,还戴副眼镜呢,越发显得温文尔雅,镜片后的目光相当锐利,看见宁欣陪着唐生一起过来,就深深投了唐生一眼,似被他身上一股无形气质所吸引了一样。
越是走近现场,唐生越能感觉到这一区域内充盈的气场很阴森,他抬头望了望这一片虚空,隐约察觉到有形无实的阴气在流淌,未受宁老爷子智识之前,他没有这样的敏锐感应。
现在的唐生不同了,在不知不觉中他的体质不仅变化了,连神识都渗透了一种玄奥。
他晶亮的眸光扫荡夜空时,宁欣在一侧看着他也心头悸动,我小郎的气质变的好深邃。
渐渐的,唐生把剑眉拢起来,他越来越清晰的感应到有两股怨气在上空盘旋,应该与两个死者有关,俗说阴魂不散就是这个现象,但活着的人是无法与阴魂去交流的,只能感应。
目光从夜空收回来时,一个便装美女过来了,谁?华英秀,她现在就在特警支队。
“宁头儿,你叫来一只小色.狼做什么?”华英秀对唐生一直就有气,她很不愤与他切磋时咬过他的臭脚,这是人生最耻辱的一页,心里想不让他啃过我的脚,这口气就平不了。
前次又帮他演戏,假扮其女友去诳哄罗梅,都不晓得自己为何答应了他的这个要求。
没想到会在大案现场见到唐生,华英秀心里有一丝兴奋,但却压在心底没表露出来。
“这家伙得罪过你吧?每次一提起他,你总是咬牙切齿的,到底你们间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唐生转过头笑了笑,“你不知道啊?王静没说过?那我告诉你……”
“你敢说?我杀了你!”华英秀凶霸霸的瞪了唐生一眼,后者一缩脖子,“那算了。”
宁欣不置可否,也没追问,这时有刑警队的队长王光明走了过来,“宁支队,这位是?”
王明光四十几岁,浓眉大眼,一脸深沉模样,目光同样的犀利有神,唐生头一回见他。
“哦…他是我请来的观气师,对地理气术有精深造诣,你别看他年龄小哦,唐生,这是刑警队的大队长王明光,”宁欣介绍着,唐生就伸手过去和王明光握手,那个安枫也凑过来。
这位名记和王光明又或宁欣都熟的很,这时听宁欣说唐生是观气师,他有一丝不屑流露,观气师?有没有搞错?这一点年龄他懂个屁啊,他能观出什么来?“哟,唐观气,安枫。”
他主动伸手过来和唐生握手,言语之间有一丝嘲弄,文搔人士高傲,有看不起人的毛病。
唐生微微一笑,扭开头走了,别说和他握手,居然理都没理他,为何?你瞧不起人呗。
宁欣差点笑出来,爱郎是有这个毛病,你瞧不起我?我压根就没瞧得起你哟。
安枫很是尴尬,头一次嘲弄人时吃了瘪,宁欣小声笑道:“怎么样?安大记,我弟弟有姓格吧?你丫的张嘴就敢得罪他,他也很傲的啊,”话罢,和华英秀一起追着唐生去了。
王明光和安枫相视苦笑,他压低声儿道:“小安同志,宁支队的弟弟,你也敢得罪?”他也摇摇头跟了过去,安枫心下不服,他比我强啊?不就是比我年轻点,比我帅一点吗?
这边四个法医还在围着两尸光溜溜的尸身进一步查看,居然找不到致命伤,怪了啊。
其中两个女的打着荧白的电筒,另一男一女一手持解剖刀,一手来回扳弄尸身肢体。
宁欣和华英秀似见惯了这种男.裸.尸,也不以为怪,做警察的什么场面没经见过呢?
唐生过来就蹲下了,倒是叫四个法医有点楞神,他略微打量了一下两个尸身,“来,大姐,解剖刀给我用一下。”唐生伸手要身旁那个女法医手里的刀,她愕然时,宁欣点了点头。
宁支队都点头了,就给他用一用吧,这时候围观的人足有十多号,都盯着唐生呢。
唐生拇指和食中二指轻捏着解部刀,大略瞅了一眼身前的那尸首,死者眼球外突,布满惊恐和不信之色,显然这是临死前的表情,而且没有其它变化,说明致命极其突然,不然他脸上不可能没有死前的痛苦之相,另一死者也是这样,只有惊震与不信,却没有什么痛苦。
唐生下刀了,头一刀就从死者当头顶贴着头皮刮过去,哧啦一声,发落,头皮现。
几束荧白电筒的光就跟着唐生的手,然后这边的人看见死者的秃头顶上有几银色的凹点,唐生星目凝住,又动手刮了另一个死者的头顶,两个人伤的一样,头顶上有几个银点。
“欣姐,是银针贯脑,下手的人是民间高手,精通内门功夫,”唐生还刀给了那女法医。
哟,真神了啊,怎么我们没想到刮开头皮看看?主要是伤点没一丝一毫的血迹,所以忽略了,胸腔都解剖开了,什么也没有,也没有任何形式的中毒迹象,原来致命伤在脑顶处。
宁欣面色有一些凝重,“如果是民间的高手,那就不好抓了,难怪现场没什么痕迹。”
周围的人对唐生有点佩服了,几个法医却脸红了,来了两个多小时了,硬是没找见致命伤口,人家上来一刀就把伤口给揭开了,兄弟,这两个人不是你宰的吧?你跑来装高手?
华英秀也是美眸发亮,别说,这家伙有一手啊?王明光和安枫对望了一眼都咋舌。
唐生也不理他们,起身走到那边开了黑洞的墓穴瞅了瞅,有淡淡的阴腐之气外泄。
但他感应不到其它的东西,下一刻又转过身观望夜空,认真观察起那未散的阴魂,没人打扰他,华英秀似要说话,也给宁欣挥手制止了,她清楚爱郎必有发现,倒不是装什么B。
唐生专注的眼神在凝视片刻之后,似是看清了两股纠缠着的无形怨气滑动的轨迹,其实夜空中什么都没有,但他真的能感应到那无形怨气流动的轨迹,它们在朝北方不断伸缩着。
唐生目光从空中渐渐落平,望着静静卧在深沉黑幕中的市里方向道:“那人在城里!”
所有人听到他这句话时,不免生出怪异的感觉,宁欣跟问了一句,“我们、怎么办?”
唐生目光凝视江陵城,“拉着尸首进城,他们的阴魂会跟着,会指明杀人者的藏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