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楚玄知都歇在凤栖宫,许多人只当是他接受不了皇后大丧,甚至连朝堂都罢休几日,倒也没有人催。
凤栖宫的大门紧闭。
京华几次想来瞧瞧却都被拒之门外,她站在凤栖宫门口发呆,迟迟不愿离开。
自皇后死了,她就再没见着楚玄知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殊不知此时被人念叨的妖后姜云絮正斜靠在楚玄知怀中,悠闲自在地吃着葡萄。
楚玄知干净修长的指尖正认真地剥葡萄皮,将一粒粒晶莹剔透的葡萄塞入她的红唇中。
“外面的流言蜚语可散了?”她含糊不清地问。.??m
楚玄知点头。
姜云絮哼哼:“倒也不枉来这么一遭。”
他的手忽然停下,一本正经地将她的身子扶正,神色凝重:“你我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若再有下一次,我怕是要吓死了。”
第一眼看见她穿着凤袍,身上插着金簪,一动不动的样子,他差点儿就要挥刀乱砍了。
离疯魔就差一步之遥了。
姜云絮心虚地点点头:“出此下策也是无奈,我保证日后有什么事定会告诉你。”
看着她还活蹦乱跳地依偎在自己身边,楚玄知的心也跳回了胸腔,拉回了理智。
“这几日我在想着给你安排个合适的身份。”
他只想和她在一块,担心她又存了什么心思想要逃离自己,依照姜云絮的本事,只要她想走,没有人可以拦住。
姜云絮努努嘴:“褚林国和亲大长公主的身份怎么样?”
楚玄知斜了眼对方,拗不过对方一双湿漉漉的眼神盯着自己看,他无奈笑笑:“我这就派人去收集对方的画像和消息。”
有他帮忙,事半功倍。
两个人难得腻歪几天,第五日,外头的文武百官有些熬不住了,一日里至少要来个七八回,隔着大门请他回去处理公务。
姜云絮伸手推了推楚玄知的胸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没好气地嘟囔:“你再不走,这凤栖宫就要被人拆了。”
在她的催促之下,楚玄知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离开凤栖宫的那一刻,楚玄知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阴沉如水,他对着侍卫吩咐:“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凤栖宫,更不许动里面的一花一草,违令者,杀!”
“是!”
文武百官见着楚玄知终于出来了,欣喜不已,纷纷跟上前,提及了褚林国和亲的事儿,几人的脚步越走越远。
一旁的京华更是插不上话,无奈只能离开,她去了趟赵家,和宋氏聊起:“舅母,皇上肯定是误会我了,我不过是想劝劝皇后罢了,谁知道她居然这样糊涂。”
宋氏是早早就知道消息的,面上装作不知,朝着她叹气:“皇上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等这口气散了,也就恢复正常了。”
“我知道皇上对姜皇后不一般,却没想到他如此痴心,连朝廷的大事儿都不管不顾了。”
京华委屈地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地说了几句,宋氏是听明白了,话里话外就是想让她去找楚玄知求情。
宋氏佯装没听懂,捂着心口:“这个节骨上你就别挑剔了,如今也只能等一等。”
宋氏答应等过些日子入宫去找皇上谈一谈,京华连连道谢:“几十年的姐弟之情,还不至于比不上一个姜皇后吧?”
想起姜云絮死,京华自认倒霉,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心虚,对方又不是自己逼死的,是陵颐的文武百官和百姓们容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