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谧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情,季屿川会消停了。
可她想错了,第二天下楼,她又看见了季屿川。
她抿唇看他,他也在看她,唇角露出些微笑意。
江时谧蹙眉,察觉他要走过来的时候,径直绕开他走了。
出乎意料的,季屿川并没出声叫住她。
而是默默跟在她身后,直到她进入医院大门。
江时谧没管那么多,迅速投入了一天的工作。
自从当上了慈善代言人,慕名来找她做手术的人多了,来找她做慈善投资的人也多了,工作量也随之加大。
下午下班,江时谧一出医院大门,就看见了季屿川,和早上一样,他也不说话,就默默跟在江时谧身后,等她进门,就转身离开。
接下来几天均是如此。
这天,秦蓝八卦兮兮的凑到江时谧身边,“时谧,你和季总这是和好了吗?”
江时谧闻言,疑惑的问道:“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
秦蓝便将自己听见的说了,“我听他们说,你现在和季总都是同进同出的,感情特别好,别人还很羡慕嫉妒呢,觉得季总就是绝佳好男人,对你体贴温柔,最重要的是年轻帅气还多金。”
江时谧脸色沉了下,原以为只要她不搭理季屿川,即使走在路上也只是普通的路人。
却没想到,医院的人竟然传出了这样的话。
下午下班,江时谧这么多天头一次主动嘲季屿川走去,“季先生,我们谈谈吧。”
季屿川点头,“好。”
十分钟后,两人在附近公园石凳上相对而坐。
这个地方是江时谧选的,下班高峰,公园里没什么人。
季屿川率先打破沉默,“时谧,你想找我说什么?”
江时谧挺了挺背,说道:“季先生,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季屿川眨眼,表示不解。
江时谧感觉他在装傻,直截了当的问道:“我上班和下班时间你都按时出现,什么意思?”
季屿川笑了下,神情认真的说道;“送你上班,接你下班。”
江时谧一脸的无语,“我住的地方离医院只有不到五分钟的路程,我并不觉得需要人来接送。”
她顿了下,继续说道:“更何况,季先生你的行为给我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做类似的事情了。”
季屿川皱眉,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江时谧嘲讽的笑了下,说道:“季先生,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没有再见的必要了,你说呢?”
“当然,领结婚证除外。”
季屿川脸上出现了裂痕,“时谧,你非得这么气我不可吗?”
江时谧垂眸,抬眼间,尽是冷意,“季先生,几个月来,我都在表明我要离婚的事情,是你从来都觉得我不够认真。”
季屿川动了动唇,好半晌才说道:“时谧,在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证明我的心里只有你,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江时谧静静看着他,感受到内心深处的悸动,忽的垂下眸,暗骂自己不争气。
可她是不甘心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会因为季屿川的话而心动,更是有了心软的迹象。
转瞬,她调整好情绪,嘲讽的说道:“等你把文小姐的事情解决了,再和我说其他的吧。”
说完,她起身离开。
季屿川也跟着连忙起身,紧随其后。
他心里有些雀跃,刚刚江时谧一瞬间的晃神他看在眼里,明白她对自己不是无动于衷,心里有了无限的动力。
江时谧回头,看见季屿川紧跟着自己,嫌弃的说道:“季先生,你能离我远点吗?”
季屿川闻言,只当她在闹别扭,很是听话的往后退开了一步,“行了吗?”
江时谧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的意思是,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能离我远远的吗?”
季屿川一脸难色,“恐怕不行。”
江时谧无语问道:“为什么?”
季屿川一脸的严肃,却说出了不严肃的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每天就能看见你十分钟,已经很残忍了。”
江时谧发誓,她不想打人,除非有人太贱!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吐出一口浊气,尽量平静的说道:“你知道因为你每天早晚都出现,对我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吗?整个北城医院的人都在背后议论我!”
季屿川深深蹙着眉头,很是不情不愿的说道:“那我以后站远一点,行吗?时谧。”
江时谧:卒!
“啊!”
她恼羞成怒的转身就走,却没注意到自己站在台阶边缘,一动就整个人失衡往下栽去。
季屿川见状连忙跨步过去,“时谧!”
好在,他本来就离得不远,再加上反应和速度都足够快,堪堪将江时谧的腰捞住。
只是,江时谧虽然瘦,但毕竟是个成年人,季屿川又是在紧急情况下抱住的人,这就导致了两人一起往地下倒去。
季屿川担心江时谧受伤,硬生生的和江时谧对调了位置,自己当了肉垫。
“砰!”
“唔!”
季屿川后背狠狠摔在地上,发出不轻的声音,也让他发出了短促的痛哼声。
江时谧懵了下,看着他有片刻煞白的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季屿川,你没事吧?”
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奈何她是整个摔在季屿川身上的,动作间又让季屿川痛苦了下。
江时谧蹲在季屿川的身边,想扶他起来,又担心让他伤得重,“季屿川,你还好吗?”
见季屿川依旧躺着不说话,虽然没昏迷,但她想应该是哪里摔出了问题,心里一片慌乱,“季屿川,我扶你起来好不好?你说说话,不要吓我。”
说话间,江时谧眼眶都红了。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要叫救护车的事情“你等等,我给你叫救护车,你会没事的……”
边说边拿出了手机拨打120。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江时谧的手腕,“时谧,我没事,刚才只是痛感太强烈,我有些没缓过来。”
江时谧闻言,悬着的心终于往下落了点,捡起丢掉的医生本能,说:“季先生,你背上是什么样的痛?你试着动一动。”
季屿川饶有兴趣的问道:“江医生,痛就是痛,还分哪种吗?”
江时谧愣了下,正要回答,季屿川却将手伸向她,“江医生,我起不来了,能拉我一把吗?”
江时谧没想太多,直接握上那只大手,另一只手也把住手臂,“来,我要使劲了,小心点,仔细感受身体的情况。”
结果是喜人的,季屿川并没有伤到骨头,但情况也不容乐观,脱掉西装外套,背部白色的高定衬衫上已经有了血迹。
江时谧心中松口气的同时又紧紧纠起,“流血了,得去医院。”
大概是受了伤,还痛着,季屿川耍起了任性,“我不去。”
江时谧忍住不高兴,“你的伤还在流血,必须去医院上药。”
季屿川坚持,“只是皮外伤,这种程度的,不去医院也能处理,恰好这里离你住的地方更近,就去你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