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谧下班回家,周嫂递上了邮件,“小姐,季氏集团的人给你寄了一份邮件。”
江时谧道谢接过,拆开一看,果然是自己之前寄出去的协议,对方已经签字了,一式两份,季屿川把属于她的这一份寄了回来。
看着上面那三个笔走龙蛇的大字,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有些闷闷的,有些酸涩,又觉得苦涩。
这样一来,她和季屿川算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吧。
她松了口气,至少这人没有纠缠,把名字签了。
周嫂看她面色不对,担心的唤了一声:“小姐,你没事吧?”
江时谧回过神,忽略掉心里的那一丝失落,强装镇定的笑笑:“放心吧,我没事的。”
说完,她站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走到一半,想起来什么,又朝着周嫂说道:“周嫂,晚饭稍微晚点吃吧,我先去洗个澡。”
周嫂连忙应道:“诶,好的小姐,今天我做你最喜欢吃的菜。”
经过一晚上的适应,江时谧本以为,她和季屿川就此不会有任何牵扯。
但没有想到第二天她下班回家,就被季屿川拦在了银月湾大门外。
因为临时进行了一台手术,江时谧回家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了。
突然,路灯下,她被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江时谧一惊,刚想做出反击,就听见那个男人说道:“时谧,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他看着她,语气似乎带了一丝委屈和埋怨。
江时谧松口气的同时也是一怔,这是季屿川会说出来的语调吗?
她立住身形,问道:“季先生,你在这里干什么?”
随即,又皱了一下眉头说道:“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先让开,我要回去了。”
可季屿川不放她走,甚至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行,你别走,你又要离开我是不是?想都不要想,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他的声音听上去任性又嚣张,还带着一分执拗的偏执。
感觉到手腕一痛,江时谧不解地瞪了他一眼,眼神懊恼又烦躁,“你到底在干什么?”
同时,她发现季屿川身形踉跄,分明就是喝醉了酒的缘故,“你喝了多少酒啊?”
醉到连人设都变了。
季屿川没有回答,只是执着于靠近她。
但江时谧可不想跟一个没有理智的醉鬼说话,于是一步步后退。
季屿川紧追不舍,男人的力量比她大很多,几个大跨步下来就拦在了她面前,甚至还能挡住她,不让她挪动半步。
江时谧想了许多办法想摆脱他的纠缠,但都没办法。
见状,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已经有些无奈了,“季屿川,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音量加重了些,带着深深的不满。
季屿川不说话,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像是一只紧跟主人的小狗狗,眼神直勾勾的。
江时谧无奈,也不想跟人僵持下去,于是安抚的说道:“季先生,我刚做了一台好几个小时的手术,很累了,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说,行吗?”
季屿川见江时谧不再一个劲儿的想要离他而去,很好说话的同意了,“好。”
然后牵着江时谧到了一边的长椅边站定,拿出手帕将长椅擦了擦,对江时谧说道:“时谧,我擦干净了,你坐吧。”
江时谧闻言,看了眼季屿川,按捺住心中的意动,道谢:“谢谢你,季先生。”
随后才坐下,季屿川也紧跟着坐在了她色身边。
江时谧叹口气,拿出手机给何助理给何助理打电话,“你好,何助理,我是江时谧,季先生现在在银月湾外面,喝了酒,你能来接下他吗?”
何助理很是为难的说道:“江小姐,很抱歉,我现在正在纠正一份紧急的合同,可能来不了了,这份合同明天早上九点就要用,牵涉十几亿的资金,能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季总吗?拜托了。”
江时谧还能说什么,只能说道:“没事,你忙吧,我帮你看着他。”
挂断电话,她看着安静靠在她肩头的季屿川,眼神恍惚了下。
等她回神的时候,手已经放在了季屿川柔软的发顶。
她连忙收回手,又拨通了方司机的电话。
方司机倒是积极,只是话中的内容却让江时谧皱紧了眉头。
他说:“少奶奶,我现在不在北城,麻烦你再帮忙照顾季总三个小时,我马上开车往回赶,最晚三个小时就能到。”
江时谧:“……”
江时谧只能无奈说道:“没事,你也不用着急回来了,先把手头的事办好吧。”
看着黑屏的电话,江时谧直接无语了。
她严重怀疑何助理和方司机都是故意的,但她没证据,且那两人的理由都很充分。
江时谧有些嫌弃的瞪了眼下颌处的脑袋顶,有些头疼了。
因为和季屿川的关系不和谐,她只有季屿川身边得用的何助理和方司机的联系方式。
她又不想把人带回自己家,干脆在网上叫了辆车,将人送回去北苑。
江时谧没看见的是,她托着季屿川上了网约车,隐在拐角处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也启动了。
车内,何助理坐在副驾驶上,对着驾驶室的方司机说道:“得了,咱们可以回家睡觉了。”
方司机一脸的赞同:“看来少奶奶还是在乎季总的,这路线,一看就是去北苑的。”
……
路上。
季屿川醒来,一点也不安分了,贴在江时谧身边,不是摸摸她的手,就是摸摸她的脸,有时候甚至还放肆的想摸她大腿。
“啪”一声,江时谧毫不留情,用力拍开了他的手。
用的力度很大,几乎把人的手背给拍红了。
她自己也受到了影响,手心被震的有些发麻。
看着季屿川露出委屈的神色,她感觉自己更委屈。
她认真地盯着他,嘴上严肃的说道:“不要动手动脚的,好歹是堂堂季氏集团总裁,又不是一个流氓,为什么要做流氓做的不入流的事。”
不过,对于一个醉鬼来说,似乎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眼神有些茫然,似乎听进去了,又似乎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