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蝴蝶结，头发灰白，面容沧桑的调酒师走入沃特公司的临时安置点。
不管是全副武装，神情警惕的安保人员，还是匆忙路过的工作人员都对他视若无睹。
他堂皇走入沃特公司安保最严密的会议室，与玛德琳擦肩而过，深入到一间阴森的地下室前。
调酒师停住脚步，看着如同潮水一样起伏不定的阴影说道：“奥列格，你的气味虽然没有改变，但是……你的气息变了很多，变得不像曾经的你。”
阴影蠕动，向内收缩，奥列格冷淡的声音传出：“我只是受了一点伤。”
调酒师摇了摇头：“他能伤到你？”
奥列格没有说话。
调酒师自顾自说道：“你又失败了一次，我对你是否能够处理掉他表示怀疑，所以我已经在着手唤醒她。”
“我们不能再坐视变化发生……这一次，我们不能再给他机会。”
沉默许久，奥列格的声音才传了出来：“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和她一起行动。”
“你没有反对。”调酒师摇了摇头，“看来，在你的意识中，他非常危险，值得我们把她唤醒。”
他转身向外走去，但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说道：“奥列格，这里是我们的根基，一旦失去这里，我们将变成一无所有的野狗。”
奥列格沉闷的声音响起：“我比你更清楚一无所有的滋味。”
“你知道就好。”调酒师不再说话，沿着来时的路，安然走出了沃特公司。
……
密室中，奥列格像一个阴影中的雕塑一样端坐在中间，一动不动。
蓝宝石一样的双眼闪烁不定，时而忧郁得像只咸鱼，时而狠辣坚定。
“我拥有了一切，就不想失去任何东西……”
“无谓的善良是这个世界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我能战胜自己……”
……
科林走出病房，脸色已经恢复平静。
虽然没有从这个乔治身上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杀了自己送上门来的这两人，他还是获得了不少扭曲点。
那个女人让他增加了二十多点扭曲点。
杀死一半的乔治他收获的只有十几点，但是杀死这个善良的乔治后获得了三十多点，所以完全体的乔治一共让他增长了五十点的扭曲点。
在临死前，他帮助那个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的乔治产觉悟到真正的自己，所以算是助人为乐的收获？
贝斯利在吭哧吭哧地修理外墙。
辛迪三人为了避嫌，表示自己没有偷听科林的说话，都在自觉地帮助贝斯利修理外墙，收拾被破坏的墙壁。
科林把点灯人叫来，直接问道：“贤者树丛里面还有多少支五号化合物？”
“在实验开始的时候，沃特公司送来了一批五号化合物。”点灯人没有隐瞒贤者树丛的情况，“在实验顺利实施，产生的超级人类住满病房后，他们就没有再大规模的送五号化合物过来。”
“最近几天只是零星送来一些……只要有超级人类死亡，就会制造一个出填满病房。”
“现在的贤者树丛只有剩下来不多的五号化合物，大概在五十支左右。”
一听到五十支，科林有些意外。
在他得印象中，五号化合物价值不菲，五十支已经是不少的量。
但是转念一想，在正常情况下，如果按照十支五号化合物能制造一个成年的超级人类，那么五十支也不过制造五个超级人类。
在运气不好的情况下，甚至于五个超级人类都无法制造出来。
想到这里，科林有些惊讶。
小小一个贤者树丛就消耗了那么多的五号化合物，那么沃特公司在这些年究竟制造出了多少的五号化合物？
这一定是一个非常惊人的量。
点灯人观察了一眼沉默的科林，以为科林是对自己的话不满，连忙补充道：“再过两天，沃特公司就会送一批五号化合物过来，这次的数量不少……”
听见这话，科林疑惑道：“这里最近没有超级人类大规模死亡，沃特公司为什么要送五号化合物过来？”
点灯人小心翼翼说道：“总部要求贤者树丛这边尽快实验出影响成年人服用五号化合物死亡率的因素，以最大限度的降低成年人服用的负面效果与死亡率。”
科林沉思道：“沃特总部那边还会送人过来？”
“后面会陆续送人来贤者树丛。”点灯人说道。
科林看向点灯人，忽然又问道：“进入贤者树丛服用五号化合物的成年人是什么地方来的？”
点灯人看了一眼科林得脸色，老实说道：“有些是精神病人，被主动送到贤者树丛。”
“有些是其它精神病院送过来治疗的病人，因为贤者树丛这里是沃特公司暗地里花费了大价钱建造的实验基地之一，这里的医疗器械非常齐全，是全美利国条件最好的精神病院之一。”
“另外一些，就是包含流浪汉，违法犯罪者在内的社会边缘人群。”
“人数实在缺乏的时候，沃特公司会采取某些……你知道，在这里，失踪几个人并不是什么大事。”
科林问道：“这里的死亡率那么高，那些死亡得精神病人的家属不会感到奇怪？”
点灯人耸肩：“现在能够活下来的人中，大多有精神问题。”
“能够活下来的关入病房的，大都是变态杀人狂级别……”
说到这里，他忽然反应过来，偷看了眼科林得脸色，发现科林没有太大的反应，才继续说道：“正常的人没有几个，你没杀死的奥伯特算是比较正常的实验目标。”.?
“但是他实际上也非常嗜杀，杀过的人不止一个，这样的人又是超级人类……没有家庭敢接纳他们。”
“而且，就算被某些病人的家属发现猫腻，沃特公司也有无数种方法处理这点小问题。”
“一些人命确实是小问题。”科林拍了拍点灯人的肩膀，“你把里面的尸体收拾掉……也不用怎么收拾，直接焚毁就行，你的能力非常适合收拾。”
“然后安抚那些医生和研究员，尽快把这些恢复原样，准备好继续制造超级人类的准备。”
点灯人下意识问道：“你……你要继续制造超级人类？”
科林凝视着点灯人：“我想批量制造超级人类，做得到吗？”
“不，没有什么问题，剩下的人足够支持贤者树丛的继续运转，但是……”点灯人弱弱道，“但是这里的没有那么多人……”
科林微微一笑：“我会想办法尽快找到足够的人，你只要做好准备。”
“我明白了。”点灯人低下头，“这里晚上就能恢复正常。”
科林又拍了拍点灯人的肩膀：“现在，去取一支五号化合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