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捐款箱,但老百姓们几乎都掏出自己身上携带的并不多的银钱,有现洋,有铜元,越过维持次序士兵的头顶,雪花般的丢往场地里。
钱越是丢得哗哗响,土财主们脸色越不好看。
这下可好,华商集团比家里有矿直接卖矿的刘团座还豪,上来就是一百万。这个时候再想不拔毛,那就是汉奸走狗了都。
这个时候,这帮精明似狗的商人们那还不知道那个韩胖子和刘胖子是一伙儿的了?不是一伙儿,哪能一唱一和配合得如此默契?甚至,连金额都算得这样真真的。
给他们这帮人,留了一百八十万的份额。
“我捐十万!”山西老汉捏着鼻子第一个服软。他要不捐,恐怕他这个第2战区司令官的名声到明天就得臭大街。人家那可是为了帮他第2战区的兵好不好?
“我捐两万。”王世和苦笑着还是根据自己的财力报了个数。他哪能想到他替委员长跑一趟太原,礼物没收多少,倒先折财了。
山西土财主们一看,得,认栽吧!老大们捐了,老百姓们也捐了,咱也来吧!
我五千,你一万,他两万的认捐。
钱自然是出大头的韩天豪替华商集团代收,没人会怀疑他和华商集团敢贪墨这个钱。甚至,他们或许还会出比承诺的一百万要更多的钱。
他那个话既然放出去,人家拿着证明上门,他华商集团就得付钱。否则,别说一众高官饶不了他们,如果传出去,华商集团再强也得关门。
在这个民风尚古的时代,有时候承诺,比白纸黑字还管用一些。
就像刘浪先前和小姑娘的承诺一样,可没人把那当和小孩儿开玩笑。男子汉大丈夫,要么不说,一口唾沫一颗钉,说了,就得做。
这是拥有五千年文明的华族人的道德底线,就算在未来,很多人丢弃了,以后也会再度捡起来的。当他们明白,钱,并不是万能的以后。
早有准备的刘团座可不是跟他们闹着玩儿,早就喊了曾经水拿着白纸,让认捐的土财主们自己写名字写金额,哪怕是山西老汉也不例外。这白纸黑字外加他们自己的签名,谁要敢不认账,刘浪就敢把他名字挂太原城门边上,保证迎风臭十里。
留给日本鬼子,还不如留给中**人。刘浪这也是在太原会战失利之前想着法刮这帮土财主们的油水。
他也不怕被这帮家伙记恨。
过不了多久,他就要飞离太原了。
轰轰烈烈的灵堂授勋仪式是在一片捐款声中结束的。
虽然被“铜臭气”包围着,但所有人却被这种对前线将士勇于牺牲的尊重给感动着。光流泪喊口号没用,就得拿真金白银出来给将士们解决后顾之忧,刘浪把感动给化成了实际。
不算短时间内无法清点的普通民众们捐的钱,光是大佬们捐赠的,就已经超过了300万。拿着诸位大佬认捐书的韩天豪甚至专门和在场的山西省政府主席签了个具有法律效应的协议。
以华商集团为首牵头成立的“山西会战战死伤残军人救助基金”惠及范围为山西此次作战的所有官兵,不管是中央军,晋绥军,第十八集团军,无论上将还是二等兵,但凡是家庭困难无以为继,只需要拿着军队番号军属证明或者是第2战区签发的战死伤残证明,即可前往家属所在省份各大城市华商集团分公司领取补助。
甚至,没有任何证明,只要有家乡十人和当地保长证明有子弟在山西前线参战且家庭困难,救助基金亦会发放补贴,并对其家庭进行长期跟踪。
刚才韩天豪以陕西、陕西两省分公司总经理的身份说话分量恐怕还有些不足,但华商集团范旭东范总经理也在刚刚获悉之后来电,电文上白纸黑字的写着,华商集团全力山西分公司总经理的决定,并追加一百万银洋入救助基金。
恐怕谁也不知道,刘浪首次在官面上提出建立的这个“山西会战战死伤残军人救助基金”在半年后,因为司徒美堂代表美国华人捐赠的500美刀的注入,总资金膨胀至1500万银洋。
这还不算完,小洋妞代表已经获得国府部分军需采购的华美公司捐款1000万美刀才是最令人瞠目结舌的,向外公布财务状况高达四千万银洋已经将总部随着政府退入山城的救助基金,已经将名称改为“中**人战死伤残军人救助基金”,惠及面已经不仅仅只是山西前线了,而是全国所有前线的军人。
整个卫国战争期间,这个救助基金向军人和军属发放的救助补贴,华商集团并没有宣布太明确的数字,其来源因为大多数都来自国外华人,官方并没有拿一分钱,甚至华商集团在此后也拒绝国内财团的捐赠,也无人有权利去查看其财务支出。
可还是有统计学家和财务专家根据一部分军人和军属的调查核算统计后得出一个大概的结论,那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天文数字。
若是换成华商集团在国内的业务,那是无论如何也支撑不了的,不明白其内情的人们也只能把这个堪称神秘的资金来源归功于海外数以百万的华人华侨的努力了。
恐怕也只有华商集团内部的几位高层知道,刘浪在战争前几年就于海外布局的华商集团海外分公司,才是这笔近乎于天文数字资金的真正来源。
数以百万的伤亡之军,以华商集团之能也无法一一惠顾到,但光是其大部分受益,能让他们和家属度过灾难的数年时光,那可不是几千万资金就能办到的。
当然了,那是后话。
办完这一切的刘浪收到王世和的亲口通知,位于邢台方向的日军已经全部退却,已经抵达辽县驻军的独立团将阵地给第26路军移交,全军赶赴邢台,一趟可以运送一个步兵师的专列将会在深夜抵达邢台火车站。
独立团所有装备和人员将乘坐这趟秘密专列赶往郑州,然后在郑州人不下车,改陇海线抵达徐州,在徐州转津浦线抵达浦口。
而在此之前,刘浪将与他乘坐专机先去往武汉,然后由武汉至南京,在哪里他将和独立团汇合听从军政部的统一部署。
一切都已经安排好,留给刘浪在太原的时间不足两个小时。
刘浪立刻安排韩天豪将自己刚拜的义母和三名还未改口的义子女接入位于太原的华商集团分部。
本来还想着让韩天豪去帮忙收拾他们百十里外的家当,然后一起送往四川。结果一问,包括刘浪在内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一家四口,没别的东西。人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
已经战死的姜玉贞旅长四个月就死了父亲,其母潘氏含辛茹苦将其抚养长大一生并未嫁人,他也没有兄弟姐妹来替他分担养家糊口的重任。其妻也在战前三月病逝,一家人就剩下一名花甲老妇和三名最长也不过十岁的女娃。
从山东菏泽来山西阳泉,甚至连房子都是租的,可以说除了一名老太太和三个娃娃,这位少将旅长是什么都没有留。
不过也好,什么都没有倒也干净,免得睹物思人徒增伤感。
姜玉贞留下一女二儿,名字倒也简单,女为“玲”,二子一为“勇”一为“忠”,挺符合这位军人父亲的气质。
刘浪就在太原华商集团分部内,将另外两枚青天白日勋章挂在长女和次子的胸前,算是自己给他们的认亲之礼,有了这三枚勋章护体,除了日占区,三个小家伙估计也没多少人敢欺负。除了他刘浪,放眼全国也没有谁拥有两枚青天白日勋章和一等宝鼎勋章还这样挂娃娃身上的。
凶恶的日本人都能拿来挂风铃,他不能杀谁?川北连根土匪毛都看不到亦是明证。
至于姜玉贞用命换来的那枚青天白日勋章,却是留给了早已把眼泪哭干了的老母亲贴身存放。或许,那枚不带血却滚烫的勋章,能让她还能感觉到儿子的遗留的温度。
给在广元基地留守的纪中校去了一封电报,把收了三个干儿子干闺女的事儿简单告知,刘浪知道,不用多说,自己那位知书达理的妻子也一定会妥善安置这一家人的。
不过,刘浪觉得他们最好还是生活在广元基地旁的新建“曙光”小镇里,不要在基地也不要在崇州的刘家,他希望这一家人更有尊严更自由的活着,而不是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就算不用刘家资助,光靠姜玉贞少将的抚恤和华商集团伤亡军人补助,他们在那个小镇上也应该能很好的生活下去。
家乡在武汉的郝梦龄和刘家麒那两位自然会有人照拂,绝不会发生曾经时空中那样还要靠幼子卖茶叶蛋为生的惨事。
刘浪提前部署的商业帝国,在这个时候,才是发挥最大效能的时候,而不仅仅只是造枪造炮支援前线军需。
钱,挣来,就是花的。
说是专机,其实也没多大,能坐上十七八人就已经不错。柳雪原和刘浪以及两个贴身护卫都上了专机,被国府要求运回武汉家乡举行公祭大会的郝梦龄和刘家麒两位将领的灵柩只能用专车运往西安再用火车转往武汉了。
刘浪在机场还意外的看到了周大鹏和他率领的航空义勇军,十五架战鹰,全部停在太原飞机场的停机坪上。
原来,太原做为北方前线重镇,日军战机活动甚为频繁,为了保护自己侍卫长和登上专机的刘浪的安全,光头校长可是出了大力气,将回到四川修整的航空义勇军都调来为专机护航。
怪不得要先到武汉,原来也是因为护航战机最大航程也就仅仅只能抵达武汉,刘浪脸上不动声色,和远远立正在停机坪上看见他的周大鹏默然对视一眼,轻轻点头,就跟在王侍卫长身后进了专机。
护航战机先行起飞,待十五架战机在空中盘旋一周后,专机才发力加速从地面上跃上蓝天。
尼玛!好颠!这是刘浪对部长上将级高官们才有资格坐的民国专机第一印象,那比未来的喷气式飞机可差得远了。
不过,好在,每人座位下还发了一具降落伞,只要不是在空中解体,刘团座完全有信心带着一旁已经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但依旧小脸煞白的美女记者来一次高空蹦极。
在未来,他可是有五百米超低空跳伞的实战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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