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汉民从口袋中掏出了三分皱巴巴破烂不堪的三张调令,分别是李军、朱文昌和冯天豪的,他们三人都把这份调令保存了下来,今天见到方汉民之后,便将这三张调令交
给了方汉民。
方汉民取出这三张调令,双手呈给了赵霞,对赵霞说道:“长官请看,这是不是您的签名?”
赵霞一脸懵逼的从方汉民手中接过这三张调令,一张张的看了一遍之后,这脸色顿时就如同跟吃屎了一般,真是难看到了极点。
因为这三张调令后面,居然全部都是他的亲笔签名,这就太打脸了吧!刚才他还说他不知道,现在人家拿出的证据,就牢牢的坐实了是他亲自签批的。可是赵霞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几张调令是他什么时候签批的,按理说连长以上人员调动,他都是相当慎重的,可是这三张调令之中,居然有两个人都是连长或者副连长
而他却对此毫无印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点怀疑这三张调令是伪造的,甚至怀疑上面的签字可能是别人伪造,模仿他的笔记签的,于是他赶紧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可是即便是仔细看过之后,他发现这三张调
令上他的签名,确确实实应该是他亲笔签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书写习惯,如果有人刻意模仿的话,外人可能看起来一样,但是本人的话,绝对能看得出来,字是不是他自己写的,这字里行间一笔一划一勾一捺,都
是有自己的书写习惯和运笔力度的,别人看不出来,本人是一定能看得出来的。
可是这三张调令上面,赫然都是他亲笔签名,这个是做不了假的。
赵霞当场就懵逼了,拿着这三张调令,对方汉民问道:“这调令是哪儿来的?”“这三张调令,就是我那三个弟兄身上的,是他们被遣送到昆明出发之前,陈参谋交给他们的!并且安排了专人押送他们,途中押送之人还对他们三人存有杀心,对他们极
度虐待!这也是他们三人不得已之下,为了活命才选择逃脱,并且跑回来的原因!”方汉民脸上带着怒色对赵霞说道。
廖耀湘皱着眉头走过去,一把将三张调令从赵霞手中拿了过去,看了一下之后,脸上顿时就露出了怒色,对赵霞问道:“赵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个解释!”
赵霞这会儿真的是蒙了,他真的是对什么时候签批的这三份调令是没有任何印象,思来想去也想不起来。
于是他只能一脸诧异的对廖耀湘说道:“军长,我真的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签发过这三份调令呀!”
“难道是有人伪造你的笔迹签发的这三份调令吗?”廖耀湘眉头紧锁,对赵霞问道。
赵霞尴尬的摇头道:“应该不是!我看过了,这三份调令上的笔迹,确实是出于我的亲笔!并非伪造!”廖耀湘顿时就恼了,啪的一声把这三张调令重重的拍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对赵霞大声吼道:“难道你自己什么时候签发的这三份调令,你自己都不知道吗?这不是胡闹吗?
难道是你喝多了之后签发的吗?”赵霞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这次他真实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调令确实是他签发的,但是他自己却对什么时候签发的这三份调令没有一点印象,难不成真
的是他某天喝大了,吃饱了撑的,没事练签名,签发了这三份调令?这绝对不可能呀!他怎么认识调令上的这三个特务营的军官?而且仔细看一下,这三人被调往的部队,都是一些杂牌军,而且还不在一个地方,明显是有人要把他们分开
弄到鸟不拉屎的杂牌地方军之中去,断了他们的前程,这明显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赵霞尴尬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了,张口结舌的说道:“这……这……这……我真的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签发过这三份调令呀!”
“胡闹!人事调动本来就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你亲笔签发,居然你丝毫没有印象?这到底是怎么搞的?要我看这件事跟那个姓陈的参谋,绝对有分不开的关系,人是他遣送走的,调令是他给这三人的,抓捕他们,也是他带人去的!这个姓陈的到底有何能耐,居然能让你毫
不留意的情况下,让你签发了这三张调令?
肯定是某些人利用了你!你下去查吧!给我查出来,这件事是谁干的!另外这三份调令给我就地作废!特务营的人,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擅动!把那个姓陈的先给我关起来!你去亲自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问清楚之后,让他哪
儿来的,给我滚回到哪儿去!对了,还有那个押送的人,也给我抓起来问问他,谁给他的胆子,让他敢这么对待我们这些有功将士!问清楚了,给老子毙了他!”廖耀湘对赵霞厉声呵斥了一顿,把赵霞
怼的脸是红一阵白一阵,这张老脸差点没地方塞,惭愧的连连点头称是,这会儿赵霞已经把那个陈为言祖宗八代的女性都给问候了一遍。廖耀湘说得对,这件事肯定是那个陈为言暗中做的手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可能是利用他忙的时候,骗着他不知不觉的签发了这三份调令,让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然后
利用他的职权,在背后搞得这些小动作。真是混蛋到了极点了,居然连他这个政治部主任,都敢当猴耍,还让他跑到廖耀湘面前丢人,这次真算是把脸都给丢光了,兴师问罪没成,还被人家搞得灰头土脸,这事
儿绝对不能到底。看着赵霞气急败坏的离去的背影,廖耀湘叹了口气,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呀!新六军回国之后,乱七八糟的人就开始被各方面通过各种渠道塞了进来,有些人他这个军长都不清楚背景,但是他却知道,肯定有不少不想干的人被塞进了他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