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他总共也就二十来个手下,更惨的是只有十条破枪,其中还有两支是鸟铳,跟谁都斗不过,军统要是想灭他的话,那真是反手就把他给拍死了,所以田大头下
定决心,绝对不掺和这趟浑水,烙铁头他也得罪不起,军统他更得罪不起,干脆他这些天就窝在了他的小山寨之中,连门都不出了,生怕惹祸上身。可是他不出门,麻烦却会自己找上门,他怎么也没想到军统会从他的寨子这里路过,中午之前,这家伙正呆在他的寨子里,跟手下们耍钱玩儿,今天手气不错,把几个手
下赢得面色如土。这个田大头之所以混的这么差,不是没有原因的,这货是个吝啬鬼,即便是对待自己的手下也是一样,干一票买卖,弄到些钱,他极少给手下分润,就算是平时赌钱,也
跟手下们是锱铢必较,一点没有当老大的自觉性,所以他始终都发展不起来。反倒是像麻三这种人,为人仗义,虽然进山晚,但是拉起来杆子之后,山外听说他的苦哈哈,了解他脾气的人,纷纷拖家带口的进山来头,而且出去办事,手下也多肯卖
命,所以麻三才会短短两三年的光景,便成为合江县境内数得着的几个大股土匪了。而田大头生性吝啬,弄点钱都收起来,舍不得买枪也舍不得招兵买马,对待手下也吝啬,手下自然也不肯为他卖命,所以这种人格局根本大不了,混了这么多年,算是出
道早的,可是越混越差,后来连山寨都保不住,被钻山豹欺负的搬家走人,被逼到边缘地带。
但是这货不接受教训,还是扣扣索索,吵吵着要报仇雪恨,却不舍得拿钱出来招兵买马买枪,所以这两年就趴在这儿偏僻的角落,半死不活的混日子。这家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遇上什么麻烦,他自以为自己这里偏僻,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会有人来找他麻烦,所以他很是放松,甚至连寨子都没多安排俩人上哨,领着
手下热火朝天的耍钱,还把手下赢得脸都绿了。
可是麻烦这个时候却从天而降,不知道啥时候寨子里多了几个陌生人,等田大头和他手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却已经指向了他们。“田掌柜,别动!你们最好都别动,要不然我这个人容易紧张,一紧张不小心搂了火,那可就对不住你们了!”一个身材并不高,眼睛很大,看起来长相有点猥琐的家伙,
嘴角带着一丝揶揄的恶心笑容,用一支手枪,对着田大头的脑袋。
田大头田大头,这外号不是白来的,只因为他姓田,脑袋又大出常人两号,所以才得了个大头的外号,被这个陌生人用枪指着脑袋,真是个不错的靶子。
田大头脑瓜子嗡嗡的,脸皮抽抽了几下,这才惊声问道:“你们是谁?怎么上来的?”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方汉民手下的得力干将许明远,他微微摆了摆手枪说道:“先不说这个!后退!手都举高一点,让我看得见你们的手,谁敢乱动,老子的枪子儿可是不
认人呀!举高举高!对了,后退!”田大头和他手下们一脸懵逼,一个个惊慌失措,但是在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之下,根本不敢乱动,只能按照许明远的吩咐,把双手高高举起,一点一点的后退离开桌子
这时候有护商队的人立即过去,把田大头腰里面的手枪给撸下来,递给了许明远,许明远看了一眼,也是一支驳壳枪,不过不是二十响的快慢机,他伸出左手接过来,把
机头掰开,双手指着田大头他们:“双手抱头,对!抱住头,慢慢的跪下!脸朝下趴地上别动,谁动谁死!”
在许明远的威逼之下,田大头和他手下们只能老老实实的抱着自己的脑袋趴在了地上。
“朋友!朋友!有话好好说!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上来的?咱们无冤无仇,有话好好说!你们想干什么?”田大头抱着脑袋趴在地上,仰着脖子看着许明远。许明远这时候坐在了桌子旁边,扒拉了一下桌子上的牌九,有扒拉了扒拉桌子上的钱,冷笑一声道:“怎么上来的?你还用问这个?咱们溜达着溜达着就走上来的呗!说起
来你也是干土匪的,都他娘的不知道山门留俩把门的,怎么你的心就这么大呢?”
田大头一听,有点迷糊,他记得好像他安排的有人在山门哪儿守着呀!怎么这几个人上来了都没动静呢?敢情田大头确实是留了个人看山门,可是却没安排人换岗,那看山门的手下,从一早就在山门处呆着,等到快中午了,也没人替他,他在山门哪儿一个人是百无聊赖,看
看也没啥事儿,听着上面一群人在吆五喝六的赌钱,正好这家伙也是个赌棍,心里面痒痒的要死。
于是这货正好憋着拉屎,便擅自脱岗,去出恭了之后,他想着去看一眼赌钱,可是人一过去,眼就离不开赌桌了,于是看山门的事儿也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要么说了,有什么毛病,都别有抽大烟和赌钱的毛病,这玩意儿真的害人不浅。田大头迷糊了一下之后,一侧脸这才发现,他派去看山门的家伙,居然也在他旁边抱着脑袋趴着,于是顿时勃然大怒,对他怒喝道:“马六,你个王八蛋怎么在这儿?老子
不是让你看山门去了吗?你他娘的咋跑上来了?”
许明远听罢之后,差点笑喷了,这田大头干这行,怎么活到现在的?好歹干土匪都说是刀口舔血的买卖,可是这厮就这警惕性,居然也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一件奇事!那个被派去看山门的家伙哭丧着脸,趴在地上对田大头委屈的说道:“大当家,你一早让我去看山门,这都过去一晌了,也没人接替我,我这不是有点饿了,上来找点吃的,一会儿工夫他们就摸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