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朝着山坳口慢慢的爬去,他们不敢走山坳口溜走,而是从山坳左侧一个小缺口的位置,鱼贯一个接着一个的爬出去,而且他们也不敢顺着山坳外
面的小溪溜走,几个人小声商量了一番之后,决定逆流而上,先跑远之后,再换个方向走。
等他们跑了之后,方汉民这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跟着他走出来的还有吕小山和李双虎,李双虎啐了口唾沫:“妈的!真他娘的磨蹭!害的老子等这么长时候!”方汉民也打了个哈欠,笑着说道:“好歹他们还是跑了!我刚才还担心,这几个怂包不敢跑呢!现在看来,不管咋说,这些怂包还是知道跑就行!走了走了,回去睡觉!明
儿个有得忙活了!”
敢情方汉民从始至终就是故意放水,想要这几个家伙跑掉,故意给他们留了空子,要不然的话,怎么也轮不着这几个怂包从他手指头缝里面溜走。再说那几个家伙,在溜出山坳之后,半夜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在山里面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一直撞到天亮之后,才辨明了方向,然后找对了方向,开始朝着白有强所在
的山谷一溜烟的跑去。
直到下午的时候,几个饥肠辘辘的家伙才算是逃回到了白有强那里。白有强一听这几个人回来了,连忙出来看一下,结果看到这几个手下,一个个衣衫褴褛,有的还一瘸一拐,身上带的东西都没了,腿上都是荆棘挂的伤口,结着血痂,这
模样别提多狼狈了。
“你们是怎么搞的?怎么这么狼狈?”白有强厉声对他们喝问道。
为首的那个家伙立即说道:“报告队长!我们找到姓方的藏身之处了!他们就在马三炮寨子附近的一个偏僻小山坳里面躲着!”
“你们是怎么找到他们的藏身处的?你们的枪呢?”白有强皱眉问道。
几个家伙都颇嫌尴尬,但是也不能不说,只好将他们被方汉民俘获的事情交代了一番,以及后来他们怎么想办法跑掉的事情也说了一番。
白有强听罢之后,立即勃然大怒:“笨蛋!你们是被他们故意放走的!”
“不是不是!真的队长,我们真的是偷偷的弄开牢门跑掉的!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几个人中的一个人连忙为自己辩解。白有强气的够呛,指着他们骂道:“你们难道是猪吗?你们当他们是什么人?如果他们不想让你们走的话,你们就算是生出三头六臂也别想走!这肯定是姓方的奸计,他们
想要让你们骗老子带兵过去,试图在半路上伏击我们!我怎么带出来你们这帮蠢货?”
几个逃回来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白有强为何做出这样的判断,他们怎么想都觉得,这次他们能逃回来是凭的他们自己的本事,怎么都不觉得是方汉民把他们给放了。白有强把五个家伙臭骂了一顿之后,下令把他们关禁闭,找了个山洞扔了进去,这下好了,这五个倒霉蛋从方汉民的牢房之中费劲巴拉的跑出来,跑回到白有强这里,又
被白有强丢到了牢房里面。而且在白有强这里的待遇,还不如方汉民那边给他们的待遇,虽然吃的不好,可是起码给他们足够的饼子和水,最起码饿不着,而且还给了他们马桶,可以供他们解决内
急的问题。
可是被白有强关起来之后,一天就给他们了一盆猪食一样的剩饭,好像还兑了水,稀的可以照影子了,几个人分了之后,连半饱都没混个半饱,依旧饿的饥肠辘辘。而且连马桶都没有,他们只能在洞里面角落解决,搞得逼仄的小山洞里面臭气冲天,于是这几个家伙开始后悔了,早知道他娘的回来是这个待遇,还不如老实呆在方汉民
那边舒坦一些。好歹方汉民那边关他们的地方,还给他们弄了些干草铺在地上,躺着不会身子底下太冷,可是在这儿就是硬邦邦的石头地面,连根稻草都没有,躺地上跟躺在冰块上了一
般,冻得他们瑟瑟发抖,躺着是不行的,会冻死人,几个家伙只能坐着,挤在一起取暖,这下把他们怒的开始在洞里对白有强的无情破口大骂了起来。白有强确实没有上方汉民的当,虽然判定了方汉民大体藏身的区域,可是他并未立即带人扑过去,结果把方汉民又给坑了一把,方汉民带着人在通往他们藏身的小山坳的
必经之路上,接连埋伏了三天时间,结果都没看到白有强的一兵一卒,这下把方汉民也气的够呛。
“哎哟!这个白眼狼学精了呀!这都不上当!奶奶的!害的咱们大冷天,在这儿蹲了三天!这可怎么办?
麻掌柜那边这几天也没送信过来,说明姓白的缩在山谷里压根就没出来!”李军抱着膀子蹦着,活动着僵硬的身体,让身上起暖一些,用力的揉搓着双手对方汉民说道。
方汉民也翻了翻白眼,他也没想到白有强居然能沉得住气,这时候都能冷静的做出准确的判断,居然让他们白忙活了一场。“走吧!换地方!这家伙铁了心要跟咱们耗上了!老子就不信,耗不过他们!掰着指头算算,他们上次运进山的补给也该吃的又差不多了吧!奶奶的,老子断他粮道!”方
汉民收拾了武器之后,站起来伸了伸僵直的腰腿对众人说道。
众人都骂骂咧咧的从潜伏点爬了起来,一个个蹦跶着或者扭腰扭屁股的活动着僵硬的身体,然后跟着方汉民开始离开了潜伏的地点。
这次方汉民没有再小心翼翼的带人在山林中穿行,而是直接大摇大摆的便朝着江边行去,通过俘虏,他们已经知道了白有强他们获取补给的那个江东岸的补给点的位置。沿途他们经过了两处土匪的地盘,虽然他们没去通知这两伙土匪,但是却也没故意隐蔽行踪,大摇大摆的就从他们的地盘上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