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惟希,你能听见吗?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程书记说了半天,也没见他有反应。
就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这可吓坏程书记了。
“孟惟希,看看我,认不认识我?我是你舅舅。”
还是没反应。
“完了,完了,这是烧傻了!”
程书记看在躺在床上,呆呆不动的外甥,心酸不已。
那么骄傲,出色的一个人,烧成傻子了。
“惟希,你怎么了?真傻了?那你认不认识我?”
程书记真哭了!
一个大男人,眼泪哗哗往下流。
看着这样的外甥,他心想,还不如不要醒过来。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忍受自己变成一个傻子?
“惟希……”
“孟惟希,你个傻小子,真傻了……”
程书记哽咽,坐在床边哭起来。
他哭了半天,床上的人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先喝点水,舅舅在想办法。”
端过杯子,喂他喝了几勺水。
人虽傻了,但是知道喝水。
起码不是很坏。
“惟希,你躺着别动,舅舅去找恬恬,让她过来再给你看看。”
程书记擦干眼泪,从椅子上起来。
“恬……恬……”
沙哑又无力的声音从床上传出来。
程书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慢慢转身,就见刚才直呆呆望着屋顶眼睛,此时正盯着他。
眼里全然没了刚才的呆傻劲儿。
“孟惟希,惟希,你是不是不傻?你告诉舅舅,你是不是没傻?”
程书记地下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不停追问孟惟希。
忍不住上去抓住他床边的一只手,紧紧攥住。
“孟惟希,我是谁?你认不认识?”
“舅……舅……”
“对对对,我是舅舅,我是舅舅没错。”
程书记喜极而泣。
“那这是几?你好好看看这是几?”
两根手指头在孟惟希面前晃动。
“舅舅……我……不是……傻子。”
“你真不傻?那你知道你自己叫什么吗?”
“孟惟希……二十六岁……男。”
看出程书记落泪了,孟惟希虽然虚弱,但也愿意配合他。
“惟希,你小子真没傻!没傻好,没傻就好!”
程书记有背过身擦了擦眼泪。
“还是你小子命大,恬恬也没白费功夫。”
又听到他说田恬,孟惟希双眼贼亮。
“恬恬……她……来了?”
“嗯,昨天下午来的,昨晚上守了你一个晚上,今天早上刚回去。”
听程书记这么说,孟惟希扯出一个笑容。
“先不说这些了,你先躺会儿,我去给你煮点面。”
“其他……人呢?”
见程书记一脸憔悴,孟惟希也心疼的厉害。
“书生和胜子刚去睡,这两小子也熬好几天了,我怕熬坏了,让他们去睡了。”
“嗯……谢谢……舅……舅……”
“别说话躺会儿,我去给你煮点儿面条。”
说着程书记就出屋去厨房。
孟惟希躺在床上微笑。
尽管笑起来一点都不好看。
“恬……恬……”
喃喃低语,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我活着……”
孟惟希艰难的抬起自己的右手,确认他真的活着。
“真好……”
是的,活着真好!
……
第二天一早,田恬起的特别早。
听见大家都在沉睡,而且每个人的呼吸声,特别清楚。
她知道,这是修炼突破的原因。
想起这个,她就焦急。
也没了心思去晨练,便直接进空间。
进去泡了个泉水澡,然后出来打扮。
说是打扮,其实是乔装打扮。
因为皮肤白的太过分了!
早上的她和昨天的相比,变化太大。
她换好衣服,从空间拿出一种咖色药粉,倒了一点,掺在护肤品中。
然后均匀涂在脸上,脖子,和手上。
所有外露的皮肤都没放过。
再照照镜子,肤色自然完美的变回去。
细看,还是比昨天白,不过没对比无所谓。
这种药粉挺安全,就是流汗都不怕,而且对皮肤没有任何伤害。
是田恬以前用来易容的,不过这几年没怎么用。
“眼睛没办法!”
镜子里,一双格外明亮,水润的眼睛,田恬也没办法。
糊弄生人,一颗药丸就能解决。熟人,她实在没办法。
“就这样吧!反正我睡好了,眼睛有神儿,有什么办法?”
粉嫩水润的嘴唇,也就这样了,大不了上点口红盖一下。
看着变长了,差不多一尺的头发,田恬又纠结了。
主要是现在的头发又黑又滑,让她剪,实在不舍得。
“不剪,坚决不剪。”
田恬边照镜子,边摸自己的头发。
可一夜之间,长了一尺多的头发,也太奇怪了!
“只能挽起来。”
说干就干,长发在脑后编了一个蜈蚣辫。然后又折叠,用丝带扎绑,最后打个蝴蝶结完事儿。
这样干脆利落,有多了几分温婉。
虽然田恬一点都不温婉。
可为了掩人耳目,她只能这样。
不过配上她身上的米色套装,很好看,很仙。
看着镜子里的样子,田恬皱眉。
她不太喜欢这样的风格,看起来弱不禁风,很好欺负。
要么就表面柔弱,内里狠毒。
田恬对这样的女人没好感。
“忙完要做衣服。”
“不行,早上就做。”
她自言自语,照照镜子觉得还行。
起码不那么惹眼。
再三检查,确定没问题,她才出门。
“咯吱……”
门打开,就看见站在院子里的梁荣膺。
听到开门的响声,他也转头。
见田恬这身打扮,眼里划过惊艳。
“你……”
“乖宝儿起了?爷怕你太累起不来,想叫你起床。正好早饭都快好了,我们吃了赶紧过去,可不能晚了。”
老爷子说着就进二院,仔细打量田恬。
看的田恬心虚。
“爷爷,我眼睛还红吗?”
田恬眨眨眼,笑着问老爷子。
“不红,我乖宝儿的眼最好看!最透亮!”
老爷子说着就拉着孙女去前院。
被打断话的梁荣膺,站在一旁,静静笑着。
此时,他是个安静的美男子。
“荣膺也起了,那赶快梳洗打扮,吃完饭我们就走。”
“好,都听田爷爷的。”
他说话乖的不行。
不知道底细的,以为他是个听话的温润青年。
可皮相也会骗人!
“砰砰砰……石头,臭小子,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快点起来吃饭,今天有重要的事不能迟到。”
老爷子河东狮吼,又拍门,又吼叫。
对石头,和对田恬完全两种态度。
这种事,梁荣膺虽然见过很多次了,可还是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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