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敢?程秀芳,你要记住,二小姐怎样,是主家的事儿。而我们作为雇员,就该干好自己分内的活儿!”
“如果你真的想闹,我也不拦着!我告诉你,二小姐不但敢砸东西,她还敢报警说你偷窃、破坏主家财物……”
事情闹开了,就算最后证实是冯多多胡闹,冯家也顶多就是叱骂她一顿。
然而,冯多多在冯家挨得骂还少么?
虱子多了不怕痒,挨一顿骂和挨两顿骂,有什么区别?
反倒是程阿姨,进了一趟警局,闹出了事端,冯总夫妇肯定会不高兴。
亲生女儿再嫌弃也不能把人赶走,而程阿姨一个保姆,换了也就换了。
“她敢?!她是诬告!你们也都看到了,明明是她干的。她、她还摔坏了我的手机,呜呜,我花一万多刚买的新手机啊!”程阿姨更加气愤了。
只是,在她的怒吼里还是夹杂了一丝心虚。
“那又怎样?二小姐姓‘冯’,这就足够了!”王叔见程阿姨还是没有想通,有些无奈。
他摇了摇头,“算了,你要实在不听,我也没办法。至于手机,呵呵,你可以报警,或是找冯总告状——”
可结果会怎样?
冯总固然怪冯多多不争气、爱惹祸,可他对程阿姨也不会有好脸色。
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嘛。
程阿姨:……
她还真不敢找冯总告状。
她过去之所以敢不把冯多多当回事儿,一来是想讨好冯诗韵,二来也是冯多多怯懦、不敢闹。
可现在,冯多多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又是砸东西,又是对她颐指气使的,程阿姨反倒怕了。
因为王叔说的那些道理,她都明白。
她在冯家再怎么得脸,也只是个保姆。
就是冯诗韵,程阿姨悄悄给冯多多冤枉气的时候,冯诗韵敢背地里给她好处,俨然把她当成心腹的模样。
可一旦事情闹开,冯诗韵第一个翻脸不认人。
冯诗韵不会帮程阿姨求情,甚至为了表明自己跟冯多多“姐妹感情好”,她还会帮着冯多多讨伐程阿姨!
程阿姨很清楚这一点。
就像王叔所说的那般,不管冯多多在冯家多不受待见,她也姓冯。
冯多多跟冯诗韵对上,或许会吃亏,但跟一个保姆撕扯起来,冯家人为了脸面着想,也会收拾她程秀芳这个保姆!
“老王,她、她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程阿姨想通了这些,不再气恼,可到底气不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王叔抱怨。
“这有什么?二小姐的到底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王叔倒是有点儿理解冯多多的蜕变,唉,从六楼跳下来,二小姐当时一定绝望透顶。
而冯多多能活下来,也是足够命大。
大难不死,有没有后福王叔不敢确定,但他看得分明:这位二小姐变了,不再是过去那个自卑、怯懦、敏感的可怜小女孩儿。
冯家,要起风了啊。
冯多多回到卧室,嗯,一个用杂物间临时改建的房子。
位置不如冯诗韵的卧室好,背阴不朝阳;
空间不如她的大,连个独立的衣帽间都没有;
就是装潢、摆设也都十分的凑合,半点不如冯诗韵的考究、精致。
且因为家里雇员的轻慢与懈怠,冯多多住了一个月的院,她的卧室里落了一层的灰。
打开房门,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迎面扑来。
冯多多想都没想,直接抬脚去了冯诗韵的卧室。
一脚把门踹开,扯掉冯诗韵床上的四件套,然后取了一套洗干净的换上。
悄悄跟上楼的王叔:……
我艹,知道冯多多爆发了,可王叔还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生猛。
刚回家,又是收拾程阿姨,又是抢夺冯诗韵的卧室。
等冯总他们回来……嘶,王叔缩了缩脖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冯家真的要闹起来了。
但,这些跟他们这些雇员没有关系,也不是他们所能左右的。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好自己的本分,别掺和进冯家人的争斗里去。
否则,就像程阿姨一样被当成立威的把子,或是被轰成炮灰,那可就太冤枉了。
没看到程阿姨就因为轻慢了冯多多,这会儿还一边心疼的抹眼泪,一边拼命的收拾残局,然后给冯多多炖大骨汤、包水饺呢。
不知道王叔的吐槽,冯多多换好四件套,直接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好好的眯了一觉。
“你妈回来了,哦,对了,还有你‘姐’。”
魔珠像个尽职的小助手,在脑海中提醒冯多多。
冯多多也没有睡熟,听到魔珠的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
“我‘姐’?她算我哪门子的姐姐?”
冯多多冷哼一声,也不急着下楼,就在冯诗韵的卧室等着。
果然,不多时,冯诗韵便翩然走了进来。
“咦?我、我记着出门的时候,关门了啊?”
冯诗韵疑惑的轻声说了一句。
嘴里嘀咕着,冯诗韵抬脚走了进来。
刚进门,她的瞳孔就猛地收紧。
“……多、多多?你、你怎么?不是,你从医院回来了?你的身体好了吗?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冯诗韵的表情控制得非常完美。
她先是惊诧,惊诧中还夹在着不可置信的薄怒,接着就是和煦如春风。
尤其是随后的那句问候,仿佛疼爱妹妹的好姐姐。
“怎么,看到我好好的活着回来,你很失望?”
冯多多倚在床头,闲闲的说了一句。
看到冯多多这般悠闲的霸占自己的床,冯诗韵眼底闪过一抹怨恨。
她到底年轻,虽然演技不错,可还没有达到出神入化、收放自如的境地。
“多多,我怎么会失望,我、我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既然这么为我高兴,那也别光嘴上说说了,我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