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腿坐在烧得正旺的火炉旁边,吃着烤得冒油的皇中皇火腿肠,不时夹上一颗糖水杨梅解腻,再抿上一口香甜可口的清米酒,张志又开始了一个悠然自得的午休,心里还幻想着把脸蛋和小脚接近满分的系统娘搂进怀中好生安抚,盘算如何才能得偿所愿。
正意淫得起劲的时候,帐外突然响起了阎宇求见的声音,张志赶紧下令召见,结果走进寝帐看到张志的**模样,阎宇也顿时乐了,笑道:“后将军真会享受啊,大白天的就又是烤香肠又是酒,日子过得安逸。”
“闲得无聊,喝点酒解解闷。”张志笑着回答,又招呼道:“老将军快坐到火边来,一起喝两杯。”
阎宇答应,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了张志对面,先接过张志为他斟的米酒喝了一杯,又抓起一根烤得滋滋冒油的香肠放进嘴里咀嚼,然后才一边吃着香肠一边含糊说道:“后将军,老夫刚才到营地里转了一圈,发现我们的士卒似乎有些懈怠了,大白天里都有岗哨公然脱岗,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得抓一抓军纪,不然的话,晋贼军队如果突然来袭,我们恐怕就得吃亏。”
“这事就拜托老将军你负责了。”张志马上就直接说道:“抓几个典型好生惩治一下,杀鸡给猴看。”
阎宇一口答应,又说道:“还有,现在士卒赌博的情况也十分严重,有好些士卒已经把攻破南郑的奖励给赌光了,这事情是不是也应该管一管?”
“这个就没必要了。”张志在这方面倒是看得挺开,说道:“我们的营地里没有女乐,如果不给士卒找些乐子打发时间的机会,会把他们憋坏的,睁一眼闭一眼吧。”
阎宇点头,正想继续向张志禀报军中情况时,不曾想帐外却有亲兵禀报道:“启禀后将军,晋贼军队派来了一名使者,手持战书来向我们约战,请问后将军是否召见?”
“晋贼寄书约战?”
张志和阎宇对视了一眼,然后张志吩咐道:“带进来吧,对他客气点。”
按照张志的要求,没过多少时间,一名晋军使者就被领进了帐中,也马上呈上了随身带来的战书,张志接过细看时,见战书居然是晋军主帅司马亮亲笔所写,内容则是约张志在第二天出兵决战,张志见了哈哈大笑,立即亲自提笔,在战术批复了‘决一死战’四个字的答复,然后交给晋军使者带回去回复司马亮。
见张志爽快答应,晋军使者十分欢喜,忙又向张志说道:“后将军,我们扶风王说了,你如果同意决战的话,希望你能够言而有信,千万不要象之前一样,答应了决战又找借口失约,拿你的个人信誉儿戏。”
“放心。”张志恬不知耻的说道:“本将军素来言而有信,上次虽然因为偶感风寒耽搁了两天,最后还不是兑现了承诺?倒是你们千万别学邓艾,把答应的话当出气,我们大汉军队不想再上这样的恶当。”
“后将军放心,我们扶风王人品贵重,一定说到做到。”
晋军使者彬彬有礼的回答,然后才极有礼貌的提出告辞,张志则十分大方的送给了晋军使者几个午餐肉罐头,以此鼓励晋军与汉军保持使节往来,然后才打发晋军使者离开,最后也还是到了晋军使者离去之后,张志脸上的微笑表情才突然消失,又转向阎宇问道:“老将军,依你所见,晋贼主动寄书约战,是真是假?”
“后将军,你怀疑是假的?”阎宇一楞。
张志点头,答道:“此前司马望的九万大军和王琛的十四万大军都被我们正面打败,司马亮不可能不会忘记这个教训,尤其我们现在的兵力是有三万多人,司马亮手里却只有七万多人,兵力悬殊比以前更小,晋贼更难有决战取胜的机会,司马亮也更不可能冒这个险,所以我刚才虽然一口答应,但心里还是持怀疑态度,觉得这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担心司马亮主动约战是假,另耍花招是真。”
“那司马亮可能会耍什么花招?”阎宇赶紧追问。
张志仔细盘算,答道:“有两个可能,第一是表面上约我们明天决战,骗我们掉以轻心,今天晚上突然出兵偷袭我们的营地。第二个可能是表面约战,今天晚上却突然弃营西进,撤回阳安关背靠陈仓道就粮。”
“如果司马亮真的想耍花招的话,这两个可能确实很大。”阎宇点头,说道:“按常理来说,我们答应了决战后,一定会让士卒好生休息,养足体力等待明天的决战,我们如果这么做了,司马亮出兵偷袭或者连夜突围的希望就出来了。”
“今天晚上多派岗哨出营,沿着壕沟每隔半里布置明暗双哨,发现贼军连夜西逃,立即鸣锣报警!”张志很快就拿定主意,又说道:“另外安排双倍的值夜军队,发现贼军出兵劫营,以乱箭退敌,绝不出营冒险。”
“上策!”阎宇称赞道:“贼军的兵力雄厚,极有可能布置埋伏我们的出营之兵,我们的营地已经修筑坚固,仅以乱箭退敌,就可以贼军一兵一卒难以出营!”
张志笑笑,正要派人传令时,心中却突然一动,忙说道:“阎老将军,你刚才说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
知道张志有喜欢让人重复话语的烂脾气,阎宇也不意外,马上就说道:“老夫刚才说上策,贼军的兵力雄厚,要防着他们布置伏兵,我们的营地已经修筑坚固,仅以乱箭退敌,就足以守住营地。”
“我们的营地已经修筑坚固?”张志喃喃复述这句关键词,心中则暗暗说道:“我们在这里驻扎了二十多天,已经把营地修筑得和堡垒一样坚固,偷袭极难,贼军那边不可能不知道啊?既然如此,贼军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的布置假象,创造偷袭机会呢?难道说,司马亮今天晚上只想西逃,不准备偷袭,他就不怕被我们的岗哨发现?”
确实是天赋过人,仔细盘算了片刻后,张志突然一拍额头,说道:“大意了,我刚才说错了,贼军假意约战,不止有偷袭劫营和连夜西逃这两个花招可耍,还有第三个可能!”
“什么可能?”阎宇赶紧问道。
“假意偷袭,让我们在黑夜之中不敢冒险出营!”张志斩钉截铁的答道:“然后他们的主力大队就可以乘机绕过我们的营地,以最小的代价撤回阳安关!”
“有这个可能!”阎宇立即警觉,忙说道:“黑夜遇袭,通常都不能冒险出营,这是兵家正理。贼军确实有可能利用这点发起佯攻,掩护他们的主力绕过我们的营地向西撤退,以最小的代价撤回阳安关!”
张志迅速盘算对策,然而还没有想到完全之策,一个大胆的计划就已经跃入了张志的脑海,让张志的眼睛突然一亮,说道:“贼军如果真是这么做的话,那倒是我们的一个机会,借着这个机会,我们说不定可以乘机拿下还从来没有被人正面攻破过的阳安关!”
…………
晋军这边,使者把张志的答复带回了沔阳城外的晋军营地后,司马亮和石苞等人当然都是一起哈哈大笑,全都称赞王濬聪明,果然骗得了张志答应决战。王濬则谦虚道:“扶风王和老将军过奖,下官的计策仅仅只是成功了第一步,我军能否顺利撤回阳安关就粮,还要看今天晚上的行动能否成功。”
“不用有半点担心,绝对成功!”司马亮自信的说道:“张志那个逆贼就是再奸诈再狡猾,也绝对猜不到我们的真正意图!”
“扶风王,该安排撤退计划了。”石苞提醒道:“我们的将士已经做好了连夜撤退的准备,现在只差如何安排撤退顺序了。”
司马亮不答,只是立即下令擂鼓聚将,而晋军众将到齐之后,司马亮也马上说道:“众位将官,情况想必你们也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粮草即将告罄,伪汉贼军又当道拦住了我们的运粮道路,为了我们的将士不被活活饿死,我们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连夜绕过贼军的营地,撤回阳安关就粮,在阳安关继续与贼军对峙。所以今天晚上,还望众位努力约束士卒,尽量减少失散,让我们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撤回阳安关!”
“诺!”
晋军众将一起抱拳唱诺,司马亮满意点头,然后才安排道:“今天晚上的初更过半出营集结,二更向西撤退。胡奋率领本部人马先行,你的队伍每人携带一包泥土,到了壕沟后立即填壕开路。老夫率领本部担任中军,也是每人携带一包泥土预防万一。石老将军率领本部人马殿后,负责保护我们的前队和中军撤退。”
胡奋和石苞唱诺,司马亮又单独一指文鸯,说道:“文鸯将军,今天晚上你的任务最重,老夫与你三千战兵,由你率领单独行动,撤退时你走在最前面,直往伪汉贼军的营地去劫营,能够杀入贼军营地当然最好不过。倘若不能杀入贼军营地,你就率领本部人马在贼军营外鼓噪呐喊,装出准备强攻贼军营地的模样,让贼军不明虚实不敢出营,给我们的主力绕营而过争取时间。”
“诺!”文鸯抱拳,又问道:“扶风王,倘若末将劫营未能得手,贼军出兵迎战怎么办?”
“引着贼军往东撤退,装出把贼军引进埋伏的模样。”司马亮立即答道:“然后再想办法撤回阳安关,强行突围也行,走北面的山道迂回回阳安关也行,总之你自己见机行事。”
任务虽然艰巨危险,但文鸯还是毫不犹豫的接受了命令,司马亮见了十分欢喜,赶紧命令道:“众位,赶紧下去准备,记住时间,一到初更过半,立即出营集结。军需辎重这些东西,我们就都不要了,优先保住军队要紧。”
众将再次答应后,石苞提醒道:“扶风王,是否派人先和阳安关的守将刘旂联系一下,叫他先做好迎接我们撤退的准备?”
“不要冒险。”司马亮在这方面倒是十分谨慎,说道:“信使一旦被拦截,我们的计划马上就会暴露。刘旂也是沙场老将,看到我们突然撤回,肯定会自己马上做好迎接准备。”
石苞点头后,晋军上下也立即开始了最后的撤退准备,先是人人饱餐了一顿伙食养足体力,同时又备好了填壕土包和火把等夜战之物,然后才刚到了当夜的初更过半时,七万多晋军便借着夜色掩护,全靠微弱的月光照明,悄悄走出了营地集结,在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排列好了撤退顺序。
二更将至时,集结顺利完成,司马亮一声令下过后,胡奋和文鸯两支军队立即一起先行出发,其中胡奋兵向西北,携带泥土去填塞汉军挖掘的拦路壕沟,文鸯则率领三千精兵兵向西南,悄悄摸向汉军的营地方向,执行司马亮安排的劫营计划。
先来看最重要的文鸯这边,三更刚过初刻时,文鸯率领的三千军队悄悄摸到了汉军营外,远远看到汉军营中灯火寥寥,文鸯难免心中暗喜,还道自己又有机会施展当年的淮南雄风,也马上派遣了五十名士卒矮身上前,偷偷摸向汉军营地,妄图偷开营门直接杀入汉军营地。
很可惜,文鸯严重低估了汉军的狡猾程度,突击队上前期间,一名士卒突然在汉军营前绊到了一根涂黑了的绳索,绳索拉动间,一个悬挂在汉军营门之上的铃铛立即发出声响,也马上引起了汉军营门兵的警觉,晋军突击队一看情况不妙,只能是赶紧改偷袭为强攻,立即呐喊杀向汉军营门。
很可惜,汉军的营门兵反应远比晋军想象的为快——当然也和吃了雀巢咖啡乐有着很大关系,立即就守住了营门对着来敌捅矛,阻止晋军突击队靠近营门,同时紧急敲响报警铜锣,锣鼓大作中,穿着盔甲在帐外值夜的汉军将士也立即大步杀来,还敲响了更多的报警铜锣。
见此情景,文鸯大叫可惜之余,也只好拿出了自己赖以扬名天下的老招数,命令麾下士卒立即敲响随军带来的数十面战鼓,又在战鼓声中大声狂吼,“随我一起喊,张志逆贼!出来送死!张志逆贼,出来送死!”
按照文鸯的要求,三千余名晋军勇士也很快就整齐呐喊了起来,“张志逆贼!出来送死!张志逆贼!出来送死!”
三千余人的叫喊声和数十面战鼓声当然是惊天动地,听着这巨大的喧哗,又看了看漆黑的北面道路,张志心中盘算,暗道:“这么大的喧哗声,指望听到北面的铜锣报警可能已经不大了,怎么办?如果我推断有误,贼军真的是来大举劫营,或者是布置有埋伏,那我的少许出营之兵可就是白白送死了?”
这点犹豫只是在张志的心头一闪而过,然后张志很快就下定了决心,暗道:“必须得赌一把,以我现在的本钱,一两千人的损失承担得起,但如果让贼军主力跑了,再向歼灭重创他们,就肯定很难有这个机会了。”
拿定了这个主意,张志又咬了咬牙,立即吩咐道:“按原计划行事,叫霍彪立即率军三千出营,迎头痛击晋贼的劫营之兵!晋贼军队倘若撤退,坚决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