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再度降临,同昨天一般,凌晨时分,一道淡淡的黑夜潜出了茅屋,向山中走去。这一次却是去了几有两个时辰才返折回来,此时,东方已经微微发白。
单钰莹打了个呵欠,道:“小贼,你一晚上不睡,就是为了看那个人?”
黄羽翔搂着她的腰身,道:“是啊,早说这家伙不是个武勇之人,居然嚷着要进山挑了四大世家中的郑家!嘿嘿,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郑家在武林中已有百年的基业,触手延及到商、农、政诸多方面,想要将他们连根拔起的话,又谈何容易!这家伙虽然好色成性、狂傲自大,这点常识应该还是有的!”
单钰莹嘻嘻一笑,道:“你是千手之虫,老是不肯安安份份!叫你跟着他去寻郑家的下落,你却又不肯!只知道伸手在人家身上乱摸乱摸,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会喜欢你的!”
回头看了看躺在被中的三女,俱是因为太过疲劳而终是打熬不住,无法陪他一直坐到朱宇明返折,他张嘴在单钰莹的耳垂上轻咬一下,道:“你那么漂亮,我都想生出一万只手来,把你上上下下都摸个遍!”
单钰莹格格地笑了起来,道:“你若是真有那么多手的话,我都被你吓死了,鬼才会理你!对了,这里的事情了之后,你又答应林绮思要出海抗击倭寇,若是我真得怀上我们的孩子,那又如何是好?我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爹爹一个人!逃婚梅家,肯定已经让爹爹大为气恼,如果我未婚先孕,定要被爹爹活活打死了!”
“岳父大人就你一个女儿,他怎么舍得!就算他舍得,我又怎么舍得!”黄羽翔见朱宇明已然将门关了起来,搂着单钰莹走到地铺前,将她塞到了被中,道,“你啊,只消乖乖地当我黄家的媳妇便成了!”
单钰莹向他白了一眼,嘻嘻笑道:“什么都行,想要我听你的话,这辈子你都休想!”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便算你一辈子不肯听我的话,今天晚上就顺我一次成不成?”黄羽翔凑到单钰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呸!”单钰莹脸色羞红,道,“这么羞人的事也要我做!好你个小贼,你到底想要怎么羞辱我!”
“嘘!小声点,你想要吵醒心儿她们吗?”黄羽翔忙将她的檀口掩住,道,“到底是谁在羞辱谁!我是男人,总得让我打一次翻身仗吧!”
“不行!”单钰莹忸怩了半晌,道,“娘亲说过,若是能够在……行房的时候压着丈夫的话,以后便不会被丈夫背叛!”俏脸儿涨得通红,连眼睛都闭了起来。
黄羽翔目瞪口呆,想不到这里面竟然还有从未见过面的丈母娘在捣乱!心中想道:“若是此招有用的话,莹儿的爹爹也不会有四五房妻室了!莹儿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软了些,容易被人说动,偏偏心儿又是极富心计,这两个人的联合阵营怎都要想办法拆解了,不然的话,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被她们欺负了!”
两人喁喁相语,过不多时,便已经东方大亮。好在余下两天他们都无事可干,便是倒头睡在帐篷中,也是无人管束。只是朱常每次见到都是摇头叹气,心中自是在想好好一个年轻人,又是毁在了色字上!
原本依着李梓新的脾气,岂能甘于平静无波的生活,早就拿山中的畜牲练剑了。但这冷血青年有了赤莲香后,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十来天里,居然不见血光也能眼神如常!
如此说来,赤莲香虽然身为异族,曾经帮凶龙皓天。但却因为她的存在,将荆山上的大小生灵给保全,也算是大功德一件。想来只需要两人结成夫妇,李梓新的杀性应该可以收敛好多。赤莲香姑娘大慈大悲、大德大能,莫不是上天降下的仙子吗?
到了第三天的上午,林绮思突然进了黄羽翔的帐篷,聊了一阵之后,方才退了出来。
朱宇明虽然住在屋中,但不时地藉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到屋外,装作不经意地向黄羽翔所在的帐篷望去。每次见到帐中人影晃动,听到如灵泉出涧般的笑声,都是止不住的一脸嫉恨之色,仿佛这帐中是他的妻子,如今正背着他偷人似的!
他虽然嫉恨黄羽翔,但身处此中的男子倒是希望自己是另一个人!四女外加赵海若,在这里呆了两天之后,早就无聊之极!因是帐篷不够严密,纵使在晚间也不能做些出格的事情,早就个个*难耐。如此心情之下,自是将一切归绺于罪魁祸首的黄羽翔身上,一个个尽是拿黄羽翔出气。
她们四女联合在一起,力量之大,已是黄羽翔无可反抗。黄羽翔又垂怜她们,自是不会同她们一般计较,只要她们做得不太过份,一般都由着她们。不过她们四女倒也乖巧,下手之间都只是略略出出气而已。偏偏司徒真真最是芳心跳绎,出手之间,直与挑逗无异!若不是这次带了一大票人来,黄羽翔早就将四个妮子压在身下出口狠气了。
好在受苦之日终有结束之期,第四日恰是阳光灿烂,艳阳腾空,此时已过十月十五,天气已开始转冷。
司徒真真拖着黄羽翔走在人群的最后面,咬着嘴唇道:“夫君,今日事情结束之后,你让那些锦衣卫先回去,我们再在这里呆上一两天!”
“你不是早就腻烦了……”黄羽翔转过脸来,猛然看到她的表情,立时醒悟过来,笑道,“小妮子,原来你*大发,想要夫君的宠幸了!”
“呀,夫君怎么能这么说真真呢!”司徒真真摇头不依道,“又不止我一个人,单姐姐、张姐姐、楚楚,那个不是同我一样,只是她们的脸皮薄,不敢说出来而已!”
单钰莹三女自是也吊在最后面,只是稍微走在黄羽翔的前头而已,司徒真真又没有刻意压着声音,自是让她们听得清清楚楚。单钰莹回过头来,恶狠狠地道:“真真,你怎么把事情扯到我们的头上来呢!”
司徒真真将大大的媚眼儿一眨一眨,道:“难道不是吗?其实夫君这几天也是憋得好辛苦,人家是舍不得夫君嘛!”
“噗!”刚喝进一半的茶水顿时全部喷了出来,好在即时调整方向,才没有吐到身前南宫楚楚的身上,黄羽翔擦擦嘴巴,将葫芦收好,摇头道,“你这个妮子,哎,我真是怕了你了!”
“什么好辛苦?”赵海若也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笑嘻嘻地道,“你们都在说些什么?”
见她现身,黄羽翔忙道:“哟,看来快要到地头了,我去和朱老伯说说!”知道这妮子口无遮拦,天知道她会不会大嚷大叫,将闺房琐事一一外泄!这几天她同众锦衣卫打得火热,人人都极宠这个小孩儿姑娘,这帮人又极欲知道他这个统领大人的底细,便拿出好些珍藏的好东西送给赵海若,让她透露些内情!
事也凑巧,才走到最前头,正好进入了一个小山谷,朱常已是停了下来。
朱常回头见黄羽翔已然赶了过来,道:“黄小兄,我还正要找你!上次我见到郑仕成突现荆山,心中觉得奇怪,便尾随着他们一路行到这里!”伸手一指,前方开阔之处,正是一片村落!
黄羽翔沉吟片刻,便道:“朱老伯,你还是先回去吧,这里便交给我们!”
“那怎么行!”朱常一身侠义心肠,岂会听从他的意见,道,“老朽虽然年近六旬,但一身功夫可是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即使对上郑仕成,虽然赢不了他,但支撑个百来招还不是件难事!”
见他一脸坚持的样子,黄羽翔也知道劝说无用,便道:“好吧!”
此时林绮思正好轻抬莲步,缓缓走了过来,道:“臭小子,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冲进去,还是引蛇出动?”
黄羽翔道:“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村落有没有无辜之人牵涉其中,要尽量避免他们的伤亡!”
林绮思轻轻一撇嘴,道:“便算有,他们也是助纣为虐,乃是帮凶,绝不能轻饶他们!”
黄羽翔皱一下眉头,道:“可能他们只是被郑家利用罢了,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好了,还是先去探听一下情况吧!”向林绮思微微一躬身,道,“公主殿下可愿同卑职一同探个究竟呢?”
林绮思轻轻一笑,道,“难道你不怕你那宝贝莹儿生气吗?”转头一看,却见只有张、司徒、南宫三女,单钰莹却是不见踪迹,“开始行动了?”
黄羽翔面带笑容,道:“公主殿下,请容卑职牵着你的手!万一遇到险情,卑职也好即时救援!”
“格格格”,林绮思娇笑道,“臭小子,你是一肚子花花肠子,满脑子下流念头!”话虽如此说着,但一只白玉般的纤手还是递到了黄羽翔的手中。
身后的张梦心三女暗暗摇头,俱是想道家中的这双筷子必是添定了!
“你们留在此时,若是我长啸一声,你们便动手!”黄羽翔回头道。
“是,标下听令!”虽然不放心让平靖公主涉险,但众锦衣卫都知道林绮思心高气傲,绝不会听从人言,却是无人敢劝。
黄羽翔在手上微一使力,牵着这个傲气公主便向那片村落走去。神识已是完全展开,将整个村落开始巨细无漏的搜索。
林绮思被他握着柔荑,举步之间仿佛踩在了云层间,软绵绵说不出的奇怪。一张俏脸开始慢慢变红,连呼吸也有些不正常了!黄羽翔平时收敛内力,却是对众人没有影响,此时他一旦解开对功力的束缚,“抱朴长生功”另一种妙用自是显露无疑!她同于雅婷一般,都是媚术高手,对这种气息的感应尤胜旁人,特别容易动情!
“咦!”黄羽翔惊奇地叫了一声,连脚步也停了下来。
身边的林绮思此时脑袋乱轰轰的,却仍在往前走,直到被他拖住,这才停了下来,扭头向黄羽翔望去,嗔道:“臭小子,你突然停下来干什么,拽得我好痛!”
她用另一只手揉揉胳膊,加强自己的说服力。
“事情有些不对头!”黄羽翔皱眉道,“这个村落中一个人也没有!”
林绮思虽然极其容易被黄羽翔的气息所动,但只要他一收功,回复神识的速度也是极快,听他说来,脑筋已是动了起来,道:“难道郑家之人知道我们会来这里,已然撤走了!”
黄羽翔微微一笑,道:“若是只是撤走,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他们这么多人,目标很大,只要到处问问人,便可以知道他们的下落!我担心他们会设下什么圈套,摆个空城计来引我们进来,再放几把火,或是索性用炸药猛炸一通!”
他连吃了炸药的两次大亏,对这玩意当真是心有余悸,一想到暗算,便立刻想到了炸药。
林绮思心思极其聪颖,不然的话,她即使再受宠,恐怕也不能领导锦衣卫,在江湖上四处闯荡。她的秀眉微蹙,道,“这样的话,还是我们先到处搜索一番,看看他们到底是已然逃离,还是埋伏在暗处,正要伺机暗算我们!”
黄羽翔呵呵一笑,道:“这倒不用那么麻烦,只需要问一个人便行了!”
牵着林绮思,复又走了回去。
张梦心待他们行到进处,问道:“大哥,怎么样?”
黄羽翔道:“这个村子已经空了,显是他们得到了消息,要么已经撤走,要么正躲在暗处,想要偷袭我们!是不是,宇明兄?”
朱宇明神色一惊,道:“你问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嘿嘿!”虽是回到了众人之间,但黄羽翔却是没有放开林绮思纤手的意思,而这个公主也没有责怪,仿佛两人已达成了某种默契。他冷笑一下,道:“不知道宇明兄每天晚上三经半夜地都跑到哪里去了?”
朱宇明当真是个草包,已然神色大变,道:“你怎得知道?”话一出口,突然止住不说,显然想到黄羽翔说不定只是在诈自己。
朱常却是大怒,结合眼前看到的情景,岂有不知之理,道:“你这个小畜牲,究竟在想些什么?”
朱宇明在这个爹爹面前倒是不敢有什么隐瞒,道:“爹,你走后没有多久,郑家之人便找上了我,说是仰慕我们一家的威名,想想拉我们入伙!郑家答应我们,只要他日夺下江山,便封我和爹爹一个大官做!”
朱常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右掌挥出,已是结结实实地打了他一巴掌,喝道:“畜牲,叫你学医你就装晕,什么都不学好,卖国求荣倒是不用教就学坏了!你、你——”老头子实在气急,一口痰卡在喉咙里,憋得他直翻白眼。
黄羽翔见朱宇明的脸上立时显出五道清晰的指印,不禁心里暗呼痛快,他顾着朱常的面子,自是不好意思教训朱宇明。右掌伸出,在朱常的背上轻轻一拍,一道柔和的内力吐出,顿时让他喉咙一松。
朱宇明捂着脸,吃痛之下,右边的眼睛已是泪水直流,他气急败坏地道:“爹爹,你老是帮着姓黄的这小子干嘛!他又不是你什么人,我才是你的儿子,你唯一的儿子!哈哈哈,这里已经被郑家团团包围了,只需我一身令下,这里便会万箭齐发,将你们全部射死!”
黄羽翔微微一笑,道:“那我们要怎么才能活命呢?”
朱宇明见黄羽翔并没有露出意想中害怕的样子,不禁大感不解气,道:“黄羽翔,你乖乖地将你的妻子让给我,再自废武功,那我还可以考虑考虑给你留一条性命!”
黄羽翔还没有生气,朱常终是被这逆子气得两眼一翻,已是晕死过去。南宫楚楚忙扶着他,探了他的鼻息一下,才算放下心来。
黄羽翔笑道:“若是心儿她们愿意跟你的话,那我也没有意见!”转头对张梦心诸女道,“心儿,朱公子这么喜欢你们,你们可愿意跟着他享受荣华富贵啊?”
张梦心不屑地转过头去,满脸的嫌恶之色,连话也懒得同朱宇明说。南宫楚楚却是轻晒道:“这种家伙连自己的父亲也要出卖,若是嫁给了他,哪天被他卖掉都不知道!”
朱宇明忙道:“楚楚,便是天塌下来,我也绝对不会卖了你的!”
见众人都是露出鄙夷的笑容,突然想到自己这么说,岂不是将老父弃于不顾,一味追求女色。古时忠孝并重,他既不忠,更不孝,自然是猪狗都不如!
林绮思轻笑道:“臭小子,终于见到一个比你还要无耻下流之人!”
黄羽翔却是在心中暗暗想道:“幸亏我不知道自己的老爹是谁,不然的话,若是为了心儿、莹儿她们,我会不会连老爹都不要呢?”这小子念头转过,自是不会将心中的想法透露出去。
朱宇明在口头上自是斗不过黄羽翔诸人,一张脸已是气得铁青,道:“既然你们敬酒不吃要吃罚酒,那也怨不得我了!”身体缓缓向村落方向移去,“楚楚、梦心,你们现在随我来还得及,不然的话,纵是天下第一美人,化成一团灰烬,又有何用呢?”
司徒真真将小嘴噘得高高的,道:“哼,为什么他不叫我也过去呢!夫君,人家知道自己比不上张姐姐,可是比起楚楚来,应该也不会差太多吧!”
女人,真是永远也捉摸不透的动物!绝想不到司徒真真竟会吃这种醋,黄羽翔笑道:“若是你觉得不高兴的话,大可以跟着他!我的真真,怎么看都是个大美人!”
司徒真真格格笑了两声,道:“我才不要呢,我只要夫君一个人!”
朱宇明终是知道张梦心三女绝不会搭理自己,向黄羽翔怒瞪一眼,道:“黄羽翔,她们都是因为你才会死的!”双手一挥,大声道,“放箭!放箭!”
喊了半天,却是半点动静也没有,朱宇明不禁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黄羽翔摇摇头,道:“傻瓜,被别人这么利用也不知道!当初郑家只是看上你老爹的医术而已,这才会对你恭恭敬敬!可朱老伯一片侠骨,岂会为虎作伥,你向他们报讯,等于告诉了他们这点!现在的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朱宇明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又喊道:“郑伯伯,你们在哪里?郑伯伯——”
黄羽翔轻叹一下,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身形电闪扑出,傲天剑“锵”地一声出鞘,寒光闪动中,一道明丽的剑影在朱宇明的喉咙上轻轻划过。
若他只要稍微露出悔改之色,黄羽翔便会给他一条改过自新之路。但朱宇明却是死不悔改,实是无药可救!放他生路,等于害了别人,黄羽翔自从破茧重生以来,心性也变得冷酷了些。
“扑嗵”一声,朱宇明重重地跌在地上,颈间一片腥红,朱氏一脉就此断绝!可怜朱常一生行医,活人无数,但唯一的子息却是如此不争气,实是天意弄人。
傲天剑锃亮的剑身没有染上丝毫血迹,黄羽翔仗剑直立,冷然道:“郑家主,你还要藏匿到什么时候,还不出来与大家一叙吗?”
“哈哈哈”,一个豪气的声音响起,山谷的一面山壁处却是无声无息地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久违的郑仕成缓步走了出来,道,“黄少侠,你的鼻子还真是灵啊!”
说他鼻子灵,恐怕是在讽刺他的“浪子”之名,因是久呆花丛,自是将鼻子练得极灵!黄羽翔冷笑一下,道:“我这个鼻子从来只闻两种人,一种是美人,另一种,就是你们这些卖国求荣、毫无良知的逆贼!”
郑仕成顿时一阵气急,身形颤抖一下,好半晌才道:“无知小辈,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我夺得天下,后世之人,又有哪个人不赞叹我郑仕成的丰功伟业!”
“哼!纵使你能够夺取天下,也只是儿皇帝而已,便是石敬塘之流!后世之人,也只会唾骂而已!”黄羽翔的目中隐现杀机。
郑仕成顿时气怒不已,强行将怒气克制下来,微笑道:“小辈,反正你们都要死在这里,我又何必同你们一般见识!”他终是一代家主,没有被黄羽翔给气昏掉,已是恢复如常,缓缓道:“黄羽翔,你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为何还敢往这里闯,莫非胆大包天,还是仗着武艺高强,以为天下就没有奈何得了你的东西吗?”
黄羽翔轻轻摇了摇头,道:“非是我胆大包天,只是在下相信邪必不能胜正!”这句话说得正气凛然,便是遥处山角的郑仕成,兀自感到全身一凛,心头大震。
郑仕成暗自奇怪,怎得会为一个后辈小子说得方寸大乱。他却不知道,黄羽翔在这一声大喝上已经用上了“大悲明王咒”,原本任雨情只教给了单钰莹,但他一边听着,不知不觉竟将这门心法给记熟了!刚才他大喝之时,无意间便使上了这门心法。
郑仕成怔了一下,道:“邪也好,正也罢,反正你们是见不到我身登大宝的那一天了!放箭!”
话声过后,却是半分动静也没有。郑仕成大是奇怪,转头对洞中说了几句。
黄羽翔哈哈大笑,道:“郑家主,你是不是在奇怪怎得埋伏在这里的人都不听你的指挥了?”他将双手一摊,道,“不好意思,在下被人暗算怕了,所以也派了些人在这里转了转!”
郑仕成终究是一代家主,脑子转得极快无比,已是醒悟过来,道:“那你这三天原是在等援兵?”心中暗叫失算,听了朱宇明的暗报,还道黄羽翔沉迷于女色,这才担搁下来。
黄羽翔笑道:“也不能事事都让郑家主算在了前头!”清啸一下,山谷之上突地现出了百来个人影。
两条淡淡的人影从谷上一路飞扑而下,几十丈高的山壁在这两人的面前几与平地无异,没三两下的功夫,两人便停在了黄羽翔的身前。
黄羽翔嘻嘻一笑,左右手伸出,将身前的两人都搂在了怀中,道:“郑家主,我这两位娇妻你应该还认得吧!”
郑仕成的老脸上闪过一丝悸动之色,这两个人影一个是赵海若,另一个赫然便是单钰莹!当时单钰莹纵横自如,在众高手间游刃有余,修为之深,让他这个久练成精的老狐狸都是大感棘手!
他仰天看了一下,道:“上面便是京畿的神机营吧?嘿嘿,果然厉害,本座安排下的两百弓箭手竟被他们无声无息地给射杀了!不过,黄少侠,你应该是底牌尽出了吧?不过,本座还留了一手!”
他又转向洞中,低低说了几声。
黄羽翔眉头一皱,自语道:“他还有什么后手呢?”
怀中的赵海若却是娇嗔道:“臭小子,谁是你的妻子啦?你要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修理你!”
林绮思突地神情一怔,道:“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转头对身后的锦衣卫道,“你听一下!”
“是!”那人应了一声,附耳地上,倾听起来。
黄羽翔知道这是军队中的探子用来探知敌人兵数的法子,只是他的耳力虽佳,但却是不谙此道,辩不出有多少人。
那人站起身来,一张脸已是惨白无比,颤声道:“回禀公主,敌人至少有上万人!”
“什么?”黄羽翔、林绮思齐声惊呼。
乖乖,他们总共才两百多人,要对抗万余人的人马,要如何才能有胜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