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一道轻啸声中,血光迸射。
冷非捂着肩头后退出十丈外,站在虚空,凝重的看向垂帘闭眼的白猿。
白猿好像要休息,所以闭上眼睛低下头,仿佛一尊石雕般一动不动。
“你不要紧吧?”李天心忙叫道。
她随即暗自摇头。
自己这话真够傻的,要紧的话,这会儿冷非已经躺下了,怎么可能站在那里瞪眼。
自己也算是关心则乱,太不矜持了!
她脸色不变,却暗自发烧,扬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冷非摇摇头不解的看向白猿。
脑海里回想先前的剑法,两道金光形成的剑法精妙玄微,当真是美不胜收。
他对于剑法有独特的领悟,此时看到这样的剑法,好像贪吃之人看到无上美味,欲罢不能。
金光形成的剑法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放,他忽然身形闪动,手指划动。
“嗤嗤嗤嗤……”指尖迸射出剑气,在空中切割,便是刚才两道金光施展的剑法。
李天心不解的摇头。
剑法再精妙,不如斩灵宗的神功,斩灵神刀一刀下去,根本没有施展剑法的机会。
所以她不明白冷非为何痴迷于剑法的招数,关键还是内力心法才对。
冷非慢慢停住,摇摇头,似乎不满意。
他再次凝神缓慢的划动食指,手腕旋动,轻盈巧妙,灵动而优雅,弥漫一种独特韵味。
李天心讶然。
这并不是刚才的剑法,而是另一套剑法,路数截然不同,先前的灵动,此时却浑雄沉凝,好像一只羚羊与一只猛虎的差别。
白猿忽然睁眼,两道金光陡然落到冷非身上。
冷非轻轻划动食指迎上。
“呜呜呜呜……”怪异的啸声中,剑气与金光相撞,消散于无形。
白猿的金色目光一直紧追不舍,冷非则大巧若拙的缓慢划动食指,每一指的剑气都恰到好处的挡住金光。
金光越来越盛,宛如实质,好像两把真正的金剑,划动空气的啸声刚开始轻微如裂帛,到了后来则如惊雷。
雷声轰鸣声中,冷非与白猿的目剑缠斗在一起,难分难解。
金光越发凝练,也越发迅捷,就像先前伤冷非那般,速度奇快绝伦。
冷非自然而然的抵挡,用了先前的剑法,内力在体内按照剑法的路数流转。
不知不觉间,剑气不仅仅来自食指,十根指头皆在划动剑气,每一道剑气分别不同方向,抵挡着迅捷无比的金光。
李天心讶然。
她看着冷非屈动十指,剑气纵横,与金光缠绕在一起,难分彼此。
很难相信这是冷非刚刚学得的剑法,委实太过神妙,如此剑法当真惊人。
好像蛛网一般的绵密,一旦陷入他剑气中,恐怕根本无力挣扎出来。
白猿忽然发出一声轻啼。
两道金光骤然分成了四道,然后每一道金光都不同,一道飘忽轻逸,一道沉凝厚重,一道平平实实,一道刚烈霸道。
四道金光好像四个顶尖的剑客,同时攻击冷非,顿时让他再次手忙脚乱。
这一次十指剑气都无法抵挡,只坚持了二十招。
“嗤!”他再次倒退,另一个肩膀也血光迸溅,掉了一块肉下来,鲜血汩汩。
冷非毫不在意的点了两指,止住血流。
他体质强横之极,即使被削去一块肉,也很快止住血,伤口已经在酥麻,开始生长。
他似乎能感受到伤口肉芽的蠕动,都在迫不及待的生长,这让他惊奇。
他低头看了一眼。
自己体质是强,可也没强到这一步吧,怎能长得如此之快?
照这么个速度下去,恐怕一个时辰便能彻底恢复,削掉的血肉会重新长出来,恢复原状。
这是极为恐怖的恢复速度,近乎不死不灭了,难道自己有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变化?
他凝神思索,很快想到了,这应该是长春神功所致,第二层的长春神功竟然变化体质!
他摇摇头。
白猿闭眼垂头,好像再次睡过去,化为一尊雕像。
冷非想了一会儿,回想着先前的一套剑法,与最开始的剑法相融合。
这一次他思索得更久。
李天心耐心的等候,没有出声打扰。
白猿也一动不动。
整个山峰好像一下凝滞,时间也停滞不动,唯有罡风徐徐,风不大却透入臓腑。
李天心耐心等候。
可她没想到,这一等便是一天一夜,冷非一直沉思,好像不知道时间流逝。
太阳升起又落下,月亮落下又升起,再落下。
最终清晨的一缕紫阳绽放时,冷非陡然睁开眼睛,食指忽然冒出一缕金光。
金光细如头发,凝而不散的射向了白猿。
白猿抬头睁开眼睛,两道金光射向那缕金光。
“轰隆!”惊雷般巨响声中,虚空响起呼啸声。
罡风呼啸吹得李天心紫衫猎猎。
她在空中几乎站不住,不停的后退来消去强横的力量,很难想像只是三缕金光所致。
冷非露出笑容,食指屈动,一缕金光再次凝出,然后射向远处,最终如白猿的目光一般,凝成了一道金光。
食指放出的金光虽细如发,却一直存在,不会射出去不再回来,好像一根金线系在食指。
而随着食指的屈伸划动,金线也跟着飘动,轻盈如羽毛,白猿的两道金光却紧追不舍。
“轰隆轰隆轰隆!”一道道惊雷在空中炸响,罡风呼啸,越来越强烈。
李天心甚至已经无法站在近处,只能越来越远,到后来已然到了百米外,只能遥看两人动手。
金光对撞形成的力量太过强横,好像一座山倾倒,让她不由自主的后退避开。
她开始还不服气,咬着牙硬挺着,可到了后来,却无法忍受这强大的压力,只能后退。
白猿的双眼越来越亮,金光越发明**人,冷非食指的金线也越来越粗。
她能看到冷非的精进之速,果然不愧是奇才,显然是已然悟得了更精深的剑法。
一天一夜悟出一套剑法,怎么看都是白猿在等着他,是棋逢对手,还是故意指点?
她看不懂这只白猿了,到底是善还是恶?是友还是敌?
“还要打多久?”她扬声喝道。
冷非摇头道:“早得很。”
他知道自己的剑法远远达不到白猿的要求,想打败白猿现在是不可能的,还要更精深的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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