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婶子你可真能编瞎话,呃......井里真有水桶么?没有的话就赶紧扔一只下去......”
迟凡把红莲婶子扶起身子,猛然想起她这谎话有明显的破绽--宝儿去厢房拿扁担去了,待会一瞅到井里没水桶,那他俩“捞水桶”姿势的谎话立马就露馅了。
他急忙抄起井台边那只水桶就要扔到井里去。
“别!傻呀?”红莲婶子伸手把他拦住,抿嘴一笑说:“里面真有水桶,是那会我打水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去的。”
“嗨,还真有这么回事呀!”迟凡顿时长舒了口气。
“啊......”
里屋传来一声沙哑低沉的**。
“谁在叫唤?是那个阿姨么?”
宝儿扛着扁担走了过来,好奇地眨巴眼朝里屋方向打量。
“呃......宝儿啊,你那阿姨肚子疼,这不是找你凡哥来给她瞧瞧嘛,喏,刚熬了药......”红莲婶子急忙搪塞,指了指边上的砂锅。
“给我吧,我来捞,你劲太小了......”迟凡接过宝儿手里的扁担。
“凡哥,这阿姨......是不是怀了野种然后你要给她打胎?”宝儿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晕......”
迟凡瞬间懵逼无语了,对宝儿的脑洞佩服得五体投地。
“咳咳......宝儿啊,是谁告诉你的这些事?”他好奇地问道。
“我娘她有一回......没谁告诉我,就是瞎猜的。”宝儿刚说了一句,却又急忙摇摇头改口否认。
“喔。”
迟凡机械地应了一声,心里暗自后悔不该问那番话。
他看得出来宝儿提到这事的时候脸上明显有怨恨的表情,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只需稍微一猜测就能知道宝儿那句话背后的故事:红云婶子一不小心中奖怀了孕,然后在家里偷偷打胎的时候被宝儿给看到了,或许那野种的爹跟她的一些谈话被宝儿听到了......
“红云婶子不是带着节育环么?这也能中奖?喔,想起来了,她早就偷偷把坏摘了,现在吃避孕药......”迟凡心里嘀咕想着。
“宝儿,你那阿姨就是吃东西吃坏了肚子,你个小屁孩胡咧咧些什么啊?不学好......”红莲婶子装作阴沉下脸来。
“我没胡咧咧,肚子疼不是那个叫唤声......”宝儿撅着小嘴嘟囔了一句。
“呃......宝儿,那啥,帮我跑个腿行不?买几支雪糕去。”迟凡掏出一张二十的递给宝儿。
“好勒!”
宝儿拿上钱一溜烟跑没影了。
“贪吃”是小孩子的天性,虽然宝儿很好奇那阿姨到底是啥毛病叫唤得那么“凄惨”,可是雪糕的诱惑让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好奇心。
“哎......”
迟凡叹息一声,苦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这些小屁孩,知道的事还真不少,连叫唤声都能听出不一样来......”红莲婶子也是有些无奈地摇头笑笑。
“宝儿大了,得让你姐注意点了,别太那啥......”迟凡感慨说道。
“是啊,宝儿懂事了,哎,估计他已经知道我姐的一些事了。”红莲婶子叹了口气。
“肯定是知道一些了......”迟凡皱了下眉头。
他脸色有些凝重,心里更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很明显宝儿已经知道红云婶子在做着“破鞋”的勾当了,却又还要装作不知道,这对他那幼小的心灵是怎样的折磨?他才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啊!
可以想象:他在西屋装睡,而里屋时不时传来红云婶子“肚子疼”的叫唤声......
“这事回头再跟我姐商量一下怎么办吧,赶紧的,我捞水桶,你给亦可喂药,宝儿马上就跑回来了。”红莲婶子催促说道。
“腿还软不?小心点,别把你拽到井里去。”
迟凡叮嘱了一句,急忙找了只碗把砂锅里的药汁倒出来,端着去了里屋。
“呸呸呸......”
他尝了一小口药,那苦涩的滋味实在是难以下咽。
本想着再来个嘴对嘴喂药,得,这下没了指望,也只能采取硬灌的方式了。
“我擦!”
他把亦可揽到怀里,正准备往她嘴里灌药,却悲催地发现她的牙关又闭严实了。
“哦......”
她皱着眉头闷哼一声,用力紧咬牙齿。
“麻蛋啊,这是要坑死老子的节奏啊!”迟凡心里叫苦不迭。
他从小就特讨厌苦味,到现在还清晰记得被师傅逼着尝草药的惨状--被掐着脖子、掰开嘴楞往里塞......
他一想到那半碗药汁需要他一口一口品尝之后再喂给亦可,顿时就有种要一头撞死拉倒的冲动。
“呃......先酝酿酝酿情绪,嗯,要不然先给她穿上衣服,万一宝儿一头扎进来呢?”
他端起药碗龇牙咧嘴纠结了半天也没喝一口,还是下不去狠心,便打算先给她穿上衣服再慢慢折腾。
“麻蛋,老子一天给她穿了两次衣服,一次也没捞着倒腾进去快活一下,就tmd磨蹭了那几下,悲了个催的......”
他絮叨骂着,悻悻地给亦可胡乱穿上衣服--那件运动装早已被汗水、秘液湿透,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她提上裤子。
当然了,在帮她穿衣服的过程中,他少不了摸几把揩揩油油“以解心头之恨”。
好在他刚跟红莲婶子泻了一次火,裤裆里那物件还算是比较安分,要不然又会忍不住去演练“敲门”动作--一想起她秘境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就忍不住心里直痒痒。
“晕,还不张嘴?”
他用手指拨开她那双朱唇,悲催地发现她牙关依旧紧闭。
仍不死心,他又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心想:呵呵哒,肯定得张嘴喘气吧?老子还治不了你?
“哦啊......”
亦可哼唧一声,本能地微微摇头挣扎,嘴里急促地“吭哧吭哧”喘息,然而牙关却依旧闭合着。
“晕死!不带这么坑爹的呀......”
迟凡沮丧地松开了手,心里一个劲地暗骂。
想来想去也没别的办法,也只能继续嘴对嘴喂药了。
他腮帮子一个劲地抽搐着端起碗来,那架势就跟要服毒自杀似的,又呼了口气酝酿了一番情绪,一咬牙一闭眼、捏着鼻子猛喝了一口!
“擦!太苦了,麻蛋啊,舌头根都麻了......”
他心里唾骂着,急忙扭头想嘴对嘴喂给亦可。
“凡哥,给你雪糕!”
就在迟凡的嘴巴跟亦可的双唇即将吻合的时候,宝儿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晕......”
迟凡被吓了一哆嗦,一不小心把嘴里的药给咽了下去。
“咳咳......宝儿你......”
他转过头来欲哭无泪地望着宝儿,一阵剧烈咳嗽。
想吐却又吐不出来,他感觉整根舌头都不打弯了,那股子苦涩腥麻的味道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凡哥,我啥也没看见,嘿嘿,给你雪糕,来一口就不咳嗽了。”
宝儿咧嘴坏笑,一手举着一支雪糕舔抿着,一手给他递过一支来。
迟凡急忙接过雪糕狠咬了一口,感觉嘴里的苦味被中和了许多,便急忙一口气啃完一支。
“宝儿,再给我一支。”他嘿嘿一笑,伸手朝宝儿讨要雪糕。
“没了呀,就买了四支,咱们三个人一人一支,呃......路上我偷吃了一支,嘿嘿。”宝儿撇撇嘴,然后自知说漏了嘴,便难为情地笑了笑。
“你手里不还有一支么?先给我吃,待会你再去买。”
迟凡感觉嘴里的苦味还没彻底消退,于是就厚着脸皮继续伸手讨要。
“我姨还没吃呢!”宝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宝儿......”
红莲婶子一路小跑赶了进来。
她进屋一瞅到亦可已经穿上衣服了,顿时松了口气。
“姨,凡哥要抢你的雪糕吃,给。”宝儿把那支雪糕递向红莲婶子。
“呃......我刚才拭着肚子有点不舒服,就不吃凉东西了,给你凡哥吃吧!”红莲婶子见迟凡一个劲地朝她挤眉弄眼,急忙推脱不要。
“给......”
宝儿极不情愿地把那支雪糕递给迟凡。
“宝儿,不是我跟你抢雪糕吃,我刚才不是尝了一口药嘛,太苦了,就想吃口雪糕镇镇那股子苦味......”
迟凡接过雪糕咬了一口,摇头笑笑跟宝儿解释。
宝儿抿了口雪糕,撇撇嘴不屑地说:“你骗鬼呢?你分明就是想亲嘴尝尝她舌头的滋味,尝药还用得着嘴对嘴?”
“......”
迟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瞪眼懵逼楞在那里。
红莲婶子抬手轻轻拍打了一下宝儿的屁股,笑骂道:“又不学好是不?再敢胡咧咧,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凡哥,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不过......剩下的钱就归我啦,本来嘛我打算收你一块两块跑腿费,现在你被我逮着了,嘿嘿,是不是得给点封口费呀?”宝儿吐舌做了个鬼脸,得意地坏笑。
“我晕,这么点个小屁孩就学会讹人了?得,剩下的钱都归你了,这事就算翻篇了行不?”迟凡摇头笑道。
“痛快!够爷们!”宝儿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然后拍拍胸脯说:“放心吧,打死我也不说,要是这事漏了陷......那肯定是我姨说漏嘴的。”
“欠揍是不?那我来填坑?我可是你亲姨啊!”
红莲婶子瞪了他一眼,抬起手来佯装要抽他屁股。
“凡哥你继续吧,我到门口给你把风去,喂,姨啊,你别在这碍手碍脚的行不?我凡哥要跟他媳妇......相好亲热呢,长点眼力劲行不?”
宝儿朝迟凡坏笑着点点头,然后朝红莲婶子勾勾手,示意她别在屋里当电灯泡碍事。
“我晕,宝儿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钱啊,真是好东西,立马就收买过来化敌为友了,不过这小家伙长大了肯定是做买卖的一把好手,不对,是坑人的一把好手......”
迟凡心里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