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火辣辣的疼。
周占从来没想到沈鸢居然会打自己的脸。
他摸着疼痛的脸,盯着沈鸢无名指上的钻戒,皱眉道:“老鹰,你变了,你从前不这样的。你从前那么爱我,你都忘了?”
沈鸢笑了,笑和唇都是凉的。
迟来的深情贱如草。
他哪是深情?
分明是吃定了她,从来没把她当回事,眼见如今萧逸把她当回事,他不甘心而已。
是的,一切都只是渣男的胜负欲罢了。
沈鸢单手裹紧外套,另一只手挽起萧逸的手臂,仰头冲他笑着说:“萧逸,我们进屋,我洗好澡了。”
萧逸眉目微扬,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温声道:“好。”
二人亲亲热热地朝屋子走去。
男士外套下,她的蕾丝吊带睡裙裙边若隐若现。
裙下**的小腿细细瘦瘦。
周占盯着那细瘦的小腿,想起沈鸢从前没这么瘦。
人老了,腿也细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爱这个女人。
有旧情难忘,可能也有胜负欲在作祟。
他盯着沈鸢的后背说:“老鹰,你考虑清楚,如果你今天跟他进屋,就会永远失去我。我是认真的,不是恐吓你,也不是故意诈你。”
沈鸢脚下一步不停。
瞧他多自信!
她都答应萧逸的求婚了,他居然还觉得她会回头去找他。
一坨陈年旧屎,年轻时无知,吃一次就罢了。
这把年纪,早就活通透了,谁还去吃第二次?
她头也不回,握紧萧逸的手,冲他笑着说:“萧逸,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最完美的男人,能遇到你,是我九生有幸。单身三十多年,可能就是为了攒着好运,遇到你。”
说到最后,她笑出了眼泪。
萧逸抬手替她揩掉泪珠。
他更加用力地握紧她的手说:“我也是普通人,有缺点有瑕疵,没你想象得那么完美。不完美的我们,以后互相扶持,互相照顾。”
沈鸢重重点头。
二人拉开门朝屋里走去。
萧逸反手要关门时,周占忽地冲进来。
他伸手抓住沈鸢的手就朝外拉,嘴里喊道:“老鹰,你不能跟他进去!你只要跟他睡了,我就再也不要你了!”
萧逸可以叫保镖来打发的,但是懒得惊动他们。
他挥起拳头,就朝周占脸上打去。
周占早就料到萧逸有可能动手,脸一歪躲开了。
他抬脚朝萧逸小腿踹去。
萧逸刚要闪身避开。
沈鸢腿一伸,护在了他的腿前。
周占那一脚正踹到沈鸢的腿上!
他带着狠劲儿,用了十成力!
沈鸢顿时疼得呲牙咧嘴,眼冒金星。
她弯下腰,疼得站不住,蹲到地上,泪水都被打出来了。
萧逸和周占皆是一怔。
萧逸迅速俯身蹲下,问沈鸢:“腿怎么样?”
沈鸢摇摇头,忍着疼说:“我没事,别担心。”
周占也急忙蹲下去揉沈鸢的小腿,连声道歉说:“老鹰,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踹你。你真傻,一个女人干嘛要替男人挡这一脚?”
沈鸢忍疼抬手打掉他的手,怒道:“滚!有多远滚多远!”
周占又来拉她的手,“要滚一起滚。老鹰,跟我走吧,我真的还爱你。”
沈鸢嗓门提高,“周占,我不爱你了!不爱了!早就不爱了!在你抛弃我娶别人的时候,我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原谅你!死也不原谅!”
她扭头对萧逸说:“萧逸,让人乱棍把他打出去!告诉保镖,以后他再来,不让他进门!”
“好。”萧逸拿起手机拨通保镖的号码,“你们几个进来把周总带出去,以后他若再来骚扰,直接乱棍打出去!”
很快几个保镖走过来,一人架起周占一只手臂,将他架了起来,朝外走。
周占的保镖在大门外,进不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被架出去,一副狼狈相。
周占被人架着,还冲沈鸢喊:“老鹰,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你以为萧逸真爱你?怎么可能!我等你后悔的那一天!”
沈鸢啪地一下将门关上!
世界一片清静!
年轻时的他,性格还是挺讨喜的,谈吐幽默有趣,情商也高。
如今却变成了她最讨厌的模样。
原来不爱了,他怎么做都是错。
爱是一个人最好的滤镜。
萧逸伸手将她垂落的头发温柔地撩到耳后,说:“如果心里还有他,可以去找他,我会成全。”
沈鸢自嘲一笑,“但凡脑子正常的女人,都会选择你,不会选择他。他能负我第一次,就能负我第二次。什么父亲反对,不过是借口而已。”
萧逸盯着她的眼睛,“想好了?”
“我从来没打算和他复合。这么多年,我一直铆足劲儿就是为了找个比他强的,在我眼里,你比他强一百倍。傻子才会不要珍珠,去选择鱼目。我虽然家境复杂,也不够漂亮,不年轻了,但是我吃苦耐劳,会破古墓机关,跟着婳姐会修复文物,所有琐碎杂事,我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条。”
萧逸把她捞进怀里,“是认真的就好。”
他双手伸进她的外套里,抚摸她吊带睡裙下的腰肢。
她觉得自己普通平凡,萧逸却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踏实的美,尘世的温暖,细致熨帖,适合过日子,适合相濡以沫。
他帮她检查了腿,见没有大碍。
接着牵着她的手,乘电梯走进主卧室。
他将房门反锁上。
沈鸢的心怦怦跳起来。
他拥着她,走到卧室大床前。
接着把沈鸢推倒在大床上。
沈鸢紧张地闭上眼睛。
萧逸道:“我刚才在楼下已经冲好澡了。”
沈鸢嗯一声。
萧逸又说:“你喜欢的牌子,我已经派人买来了。”
沈鸢不由得脸红心跳。
很多年没做过那种事了,心早已经干涸生锈。
她瞻三顾四,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可能是发生得太快了,太过突然,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萧逸拿起遥控器将灯关上,只留一盏夜灯。
熏黄色夜灯下,沈鸢的脸在萧逸眼中有种别样的美。
不是世人眼中的寻常漂亮,而是踏实的熨帖感。
那份熨帖感,让他心动。
萧逸伸手将她的外套轻轻脱下,低沉好听的声音问道:“阿鸢,做好准备了吗?我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