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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情缘 第136章 仕途坎坷

坐堂执教二十多年,桃李满天下,邱县刘刺史是他的其中一个弟子。

卢学儒在唐朝科举制度考试中,虽然未能大遂平生所愿,考取最高功名——进士及第,却也得了个同进士出身。

卢学儒出生于中原邱县后梁村一户卢姓的“书香世家”。一出生,卢家就按“科考取官”模式对他进行培养。

自隋朝创立科举制之后,卢学儒三岁时,祖父卢文兴就开始教他学《三字经》《千字文》等,“进士梦”是他卢家历代的进身仕途梦想。

在唐朝时期的读书人喜欢参加的科目还是明经科和进士科。明经主要是以儒家经学为考试的内容,在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古代历代统治者注重用儒家学说统一人们的思想,这也就是明经科受欢迎的重要原因之一。

与明经科同样重要的就是进士科,唐朝初期,进士科主要时务策五道,文章词华的优劣来作为考试的标志。在这个重文的时代氛围中,许多还没经过吏部铨选的任命为官员的进士,身穿百姓的衣服就被人们视为未来的卿相。

进士科吸引了很多的读书人来应试,导致竞争激烈,及第难度大。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这样的说法,如果三十岁考上明经就已经老了,五十岁考上进士还是很年轻的年龄。可见进士科的考试难度要比明经科大。

按照唐朝的科举考试制度,获得举人资格的考生就可以上京参加会试。

会试取中了,称为进士。

中了进士,就可以名正言顺做官,一部分优秀的选入翰林院,称为翰林,这是最高“学术职称”,一般的进士至少也可外任知府,这是古代文人士子为之奋斗的人生目标。

而卢学儒的父亲卢剑青自小不仅好学,而且聪明过人,过目成诵,家里的书看完,常走数里邱县书院借书,其勤奋好学可见一斑,不难看出他从小志向就远大,所以博览群书。

卢剑青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应乡试中解元。

三年后,入国子监读书,深受器重,名气日盛。

再三年,复试于礼部,名列前茅,但因其孩童时爬树时脸上被树杈划了一下,留下一道伤疤,考官嫌其不雅,只赐得个殿试二甲第一登进士。

后来文名远扬,擢升翰林院学士。

在掌翰林院的年月里,由于他才识过人,广集诸子百家有关治国济民之说,精心钻研,著书立说,尤其是对治国理政,发展经济方面做出新见解。

卢剑青的这些成就都是因为其人好学,他是活到老学到老,导致晚年“右目失明”,但是他“犹披览不辍”。

因此,当朝有的文臣说,聪明只是很小的因素,作为一个过目成诵的人,也是靠的勤奋和毅力;有的赞他“以博综闻”;更有的认为:卢剑青“不仅为邻郡之大人物,乃大唐史上名人也。”

卢剑青在各个领域都有非常深的造诣。可谓之通儒,在文学方面有“诗文满天下”的称号,但他自己以精通经济而自负。

卢剑青不仅学识渊博,在人品上也是非常值得称赞的,他的民族思想浸润着深厚的中国传统的礼仪文化精神。唐代史学家誉他为“中兴贤辅”、“当代通儒”。后病逝于长安,终年七十七岁。

……

而卢学儒他本人,继承了祖辈的遗传,才学超群,公元618年,在乡试中考取了举人,获得了参加会试的资格。

心怀天下的卢学儒,三场考罢,他的卷子虽然获得了考官的好评,却没能中榜。

卢学儒只好打点行李,北归故里。

卢学儒这次进临安城赴考,虽然没能中榜,但却有二大收获。一是他在这里遇到了伯乐——李淳风。

李淳风在朝廷以贤良科目召试对答策问的一千余人中,他名列第一。两人共论时事,相谈甚欢,引为至交;二是归家途中,沿途考察各地时务,民情了然于胸,见识大为增长。

春风秋雨又三年,前度卢郎今又来。

这一次,卢学儒差一点就被录取了。

同考官极力推荐他的卷子,主考官也认为这名考生“言有体,不蔓不枝、次畅、三顺、诗妥。二场尤出色”,准备以前十名录取。

然而临揭榜时,考官发现中原多录了一个名额,而岭南尚未录满,为了平衡,撤去了卢学儒的进士资格而补给了岭南,他又一次名落孙山。

后来,为了安抚卢学儒,主考官给他一个“誊录”的职务,让他进入翰林院队伍。

可是,心高气傲的卢学儒不愿意担任这样抄抄写写的职务,他还要搏一搏,于是拒绝了。

又是一个三年后,卢学儒第三次参加会试。

这次考试,卢学儒可谓得心应手,下笔如有神助,发挥得淋漓尽致。

但主考官批他的答卷发现了一处明显的错别字:提拔的“拔”字,写成了点拨的“拨”字。

这一次,竟是一字之错,又名落孙山。

正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进士,是由科举以来中国封建社会做官的“门票”,考不上进士,卢学儒就失去了一条进入官场的阳光大道。

为此,卢学儒陷入了苦闷和失落之中。

卢学儒才高八斗,才压群儒,三次参加会试,都名落孙山。

当时,长安城有一位高士有感于此,仰天叹道:西江东流,学儒虽有进士才,但没有进士命。惜哉、惜哉!

没有走过科举之路,未曾考中进士,尽管你做了高官,也会被视为非“正途”出身,会被同僚瞧不起。

卢学儒三次会试均名落孙山,虽然以雄才大略、经世致用的实学官至礼部尚书,后来皇上特赐他“同进士出身”。

但是,他也常常被朝中官员讥讽、嘲笑,连他首次赴京认识并视为至交、伯乐的李淳风也曾在一次三五知己聚会时,酒后讥笑他为“同进士”。

因此,卢学儒对那些进士及第没有经世致用实学的官员也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而且还留下了“举人强于进士”的高论。

如果有人来见他,递的名帖上写的什么“进士”头衔,他可能要晾人家半天;

如果名帖上写的是“秀才”或“举人”,他不但会优先考虑接见,还有可能乐呵呵地过去与之握手,畅谈一番,这是卢学儒同病相怜,与他们有“共同语言”的缘故。

虽然卢学儒没能在科举路上圆了“进士梦”,但皇上特赐他“同进士出身”。

卢学儒由于看不惯朝中大臣趋炎附势,遂产生不在朝上为官,做地方父母官的念头,并向皇上奏明。

皇上准奏,被朝廷派到中州任知府。

……

卢学儒饱读四书五经,有经天纬地之才,虽不在朝廷做高官了,但做个知府太守地方父母官,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有一次,有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吵吵闹闹来到衙门击鼓告状。

卢学儒任中州知府逾半年,还未正式坐过堂,审过案,今天碰巧,他倒想看看这僻野之间能有什么案可审。

于是,卢学儒穿起官服坐堂,传令:“把击鼓人传上来!”

那个生得高大的人一到公堂,立刻下跪告禀:“大老爷明察,小民黄大力的岳丈临终前,立下遗嘱说:“覃泽非吾子也所有家产尽给女婿外人不得侵占”说罢便呈上遗嘱。

卢学儒看后便大声责骂那个矮小之人覃泽非。

覃泽非立马下跪喊冤:“青天大老爷在上,我爹立下的遗嘱在此,请大老爷明察。”说罢,从袋里拿出遗嘱呈上。

卢学儒接过遗嘱,一看,遗嘱是这样说的:“覃泽非,吾子也,所有家产尽给,女婿外人不得侵占。”

卢学儒看罢,顿时一拍惊堂木,“拍”声一响,指着黄大力斥道:“我把你这个刁民,女婿是外人,竟如此够胆,争占遗产,左右听令,赏他五十大板,拉出公堂。”

黄大力怎知遗产得不到,还挨了五十大板,真是有冤无处诉。

原来,当地有个姓覃的老板,生了一男一女。男的叫覃泽非,因为他是老大,村中的人都常叫他老一。覃老板眼看自己老了,害怕死后亲手创下的家当败在儿子手上,所以整天对儿子说些生财之道。

谁知这个覃泽非虽然已到了而立之年,但对发家致富不感兴趣,从早到晚在家勤奋读书。覃泽非确有个怪癖,他看中了那本书,任凭要多少银两,也要把它买下来。

覃老板的女婿黄大力是个奸狡滑头之人,岳丈大人的家财,使他口水流了三尺又三尺,所以常常用各种方式恭维岳丈,装得一副十分孝顺的样子。

一年后,覃老得了个不治之症,眼看在世没有多少天了,他怕死后家财败在覃泽非手上,便叫女婿和儿子到床前,对他们说:“非儿,你虽是我的儿子,但不成器;女婿阿力行孝,恭顺,虽不是亲生,也是半边儿。我死后,所有家产都给阿力。非儿你读你的书,不要与妹夫来争占我的财物。”

覃老又怕死后,他俩相争起来。论起家规,女婿可能会欠理,便叫女婿端来笔砚,令儿子亲手记录。

覃老说:“覃泽非吾子也,所有家产尽给女婿,外人不得侵占。父嘱。”

几刻钟后,张老咽了气。

丧事办完后,黄大力请来了大挂车,要运走岳丈遗下的家产。

覃泽非客气地说:“妹夫,父债子还;父业儿承,这是天经地义,素来如此的。你不要如此横蛮。”

黄大力一听便火了,大声道:“岳丈临终之时,有言嘱咐,并立字为据。我才说你横蛮。”说完后便大声骂起来。

覃泽非小声说:“妹夫,你我互相争吵起来,争来争去都没有结果,不如我们去州衙,请知府大老爷判断吧。”

黄大力听后,理直气壮道:“去就去,有遗嘱为凭,难道怕你不行?!”

于是,就有了前面发生的一幕。

事后,卢学儒发觉,覃泽非在记录他父亲的遗嘱时,按自己的意愿加上了标点。

卢学儒亲身经历判审了这单公案,不由得感叹:想我卢学儒,平生饱读诗书,学识过人,举人出身,大大小小也是朝廷重臣,想不到竟然在这个州衙之地,一时被覃泽非玩弄文字游戏给骗了,一气之下,弃官不做,归隐泉林,办私塾,教书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