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吃一惊:“这枚花瓣,就是传说中的三圣姑!?”
“哼,当然不是真的了,但也不是假的。”那人冷笑一声,道:“三圣姑,就是圣花、圣笛、圣镜,圣花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哪怕只是区区一片花瓣,也可以令万尸复苏。”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关于三圣姑的详细信息。
怪不得白劲松想利用我找到三圣姑,他想要的,恐怕就是圣花吧!有了它,就可以保白志平长寿了。
只可惜那王八蛋自己作死,被将夜一剑斩成灰了。
大树快要被摇断了,我冷哼一声,跳了下去,挥尺将就近的尸体斩碎,清出一片空地。
“羊入狼群啊,呵呵,你这小子虽然有些奇谋,但遇上这种简单粗暴的车轮战,你反而没办法了吧?哈哈~”
我没理会他,顾自用锋利的尺头划开手掌,用鲜血结阵。
既然已经探明了他的实力,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师兄,帮我!”
“收到!”
马大红跳下来为我护法。
那人只是远远的看着,既像是不屑一顾,又像是没有更多的攻击手段。
我格外顺利的画好了阵图,然后攥拳将精血滴在了顺风的方位,让我精血的气息蔓延出去。
纯阴之血,顿时招惹来了许多冤魂,漂浮在半空中,直勾勾盯着我。
“你想使出百鬼夜行?”那人后知后觉的冷哼一声:“江流儿,我看你是疯了!这归妹山上的冤魂厉鬼,何止上千!你把它们引过来,非但驱使不了,反而会激怒它们!”
我没有理睬,继续结阵呼唤鬼怪。
一百只……
两百只……
一千只!
当天空密密麻麻全是鬼怪时,我大喝一声,将血手拍在了阵图上。
咒成!
所有鬼怪都很明显的怔楞了一下。
可紧接着,就像那人说的一样,他们非但没受到控制,反而狰狞的向我扑了过来。
那人幸灾乐祸的冷笑。
我不慌不忙,抽出背后的渡魂尺,深深插进了阵眼所在。
“镇!”
一股源自幽冥的气息,由铁尺中激发出来,冲向四面八方!
但凡被波及到的鬼怪,系数僵直,接着就整齐划一的排列在了我背后。
一百只、两百只……上千只!
眨眼之间,所有冤魂厉鬼,都变成了我的傀儡!
“这、这怎么可能??”那人大惊失色:“凭你的道行,根本控制不了这么多鬼怪!”
我冷笑一声,把渡魂尺扛在了肩头上。
“既然你为我解释了三圣姑,那我不妨也跟你介绍一下我师尊的渡魂尺。”
“这把尺,跟其他两样镇派之宝一样,是茅山宗师祖封印鬼门关时得到的机缘之物。传言这把尺就是鬼门关上的一把锁栓,日夜游神、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所有阴差鬼帅,都触碰过它。它沾染上了地府阴司的气息,就像玉玺一样,除非是极其厉害的鬼王,否则一般的冤魂厉鬼,都会无法控制的臣服于它。”
我挥尺号令:“附上去!”
上千个阴魂,顿时如蝗群一般呼啸而下,所过之处,尸体纷纷被附着,整齐划一的排在了我身后。
我头顶是无尽阴魂,背后是无尽尸群!
我抬起铁尺指住那人鼻子,冷哼道:“你想算计我?你以为我是傻瓜才闯进你的陷阱?可惜你搞错了。”
“这里,不是你的地盘,是我的主场!”
我振臂一挥,成百上千的尸体追了上去,将来不及逃跑的“爷爷”叠了罗汉。
我一边暗示马大红爬到高处监视四周,一边冲上去摁住“爷爷”,冷冽道:“你再不从我爷爷的尸体里出来,我就让百鬼把你撕成碎片!”
“爷爷”颤抖了几下,眼睛突然蒙上了一层灰雾,接着就变回死尸了。
于此同时,树林里传出逃窜的动静,然后就是马大红的厉喝声。
我号令百鬼看好爷爷的尸体,然后追进了树林中,看见一个瘦骨嶙峋的人被马大红五花大绑。
我上前把他翻正。
顿时,我跟黄奕脸色大变。
“赵叔叔??”
“满堂,是你吗??”
赵满堂拼命挣扎着,眼里满是血丝的瞪着我:“江流儿,你为什么要助纣为虐!??”
我愣了愣“好像是你设计陷害我吧……”
赵满堂怨恨的瞪向童苟“我没说这件事,我说的是,你为什么要帮这杀千刀的死老狗!?他抢了我的家业、占了我的妻女,你明明是知道的!!”
“还有你,黄奕,你对得起我吗!?”赵满堂涕泪横流:“虽然我算是入赘,可之后的家业是我辛辛苦苦打下的,咱们也算患难夫妻了,我一有难,你特娘就把我踹了,自己飞了啊!你对得起良心吗?”
我还没回答,黄奕就凄然落泪道:“满堂,你胡说些什么?”
“当年你得了失心疯,我怕吓到妙妙,不得不把你送进精神病院,但我从来没想过要改嫁!”
“是你!我最后一次去看望你时,你突然清醒了过来,你让我永远都别再来打搅你了,因为你是装疯的,你想离开我,但为了不破坏你在妙妙心中好父亲的形象,你就想装疯逼我先开口。”
“胡说!我从没这样说过!”赵满堂歇斯底里。
黄奕抹了抹眼泪,掏出钱包,拿出了一封夹了好多年的信。
“这是你当时给我的,说是你给笔友写的上千封情书中的一封,你说我们的婚姻早就没激情了,你宁可抛下一切,也要重新找回激情。家产你一分都不要,全留给我跟妙妙做补偿,但我最后还是分出了近一半,给了公公婆婆。”
赵满堂懵逼的看着信件,那确实是他的笔迹。
“不、不可能!一定是那个风水基搞得鬼,是它操纵了我的思维!”
赵满堂痛恨的指住童苟:“这王八蛋还没告诉你吧?那风水基,是江流儿的爷爷,剜了我的肉种下的!他就是个窃取了我命运的小偷!”
黄奕震惊的看向童苟。
童苟犹豫了片刻,长叹了一声。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也是跟小奕结婚多年后才得知真相的。”
“老赵,我一直想找到你,补偿你,可你不见踪影;我就想跟小奕坦白,但就在那时候,我被精怪附身了,自此身不由己。”
“还敢狡辩!?”
赵满堂挣不脱绳索,就扑上去用嘴咬童苟。
就在此时,黄奕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犹豫了一下,接通了。
“喂,妈,你们都跑哪儿去了,怎么家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赵满堂顿时一僵:“妙、妙妙……”
“谁在叫我?好耳熟啊……”
黄奕擦着眼泪强颜欢笑:“是你爸爸,亲爸爸。”
“真的???”
“爹地!你在哪儿呢爹地!?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黄奕把手机搭在了赵满堂耳朵上。
赵满堂抽泣了好几下,才调节好情绪,强扯出笑容:“妙妙,是我,我最近出院了,就把你妈约出来聊聊。”
“你在哪儿呢爹地?我要来找你!”
“这个先不急。”赵满堂幽幽的瞪着童苟:“妙妙,这些年,这个姓童的对你怎么样?”
“哼,一点都不好!”
赵满堂顿时失控的扑向童苟。
赵妙妙接下来的话,却令他一脸错愕。
“我晚上要吃冰激凌,他不让吃;我想跟同学去酒吧蹦迪,他不让去;什么都管着我,也不跟我吵,我一凶他,他就笑眯眯的;”
“最近这些年吧,他不怎么管我了,就很nice!可是姐夫来家里不久后,他又变回以前那个啰嗦大叔了,又开始管我,真是烦死了!”
“不过,也没什么其他问题就是了,对我跟妈咪都挺好的。”
赵满堂怔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手机接收不到信号了。
两个男人陷入沉默,黄奕则一个人走到山崖边,抱着胳膊,心情复杂望着天空,不停抹泪。
“江流儿,要么放了我,要么杀了我。”
我犹豫了一下,把绳子解开了。
我已经把那一瓣圣花装进皮囊里了,至于赵满堂本人,并没什么威胁性,道行低的几乎没有。
赵满堂冷哼“软饭王,我不管你对我家人怎么样,都是你从我命里偷去的,你要付出代价!今天我做不到,但以后会的!”
童苟也不呛声,坐在石头上抽起了闷烟,时不时叹一口气。
我避轻就重道:“赵叔叔,你就是因为仇恨,才谋害梦瑶吗?”
“呵,我倒是想,但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赵满堂眼神复杂望向山顶:“是我主人……”
“她分给我一些法力,还给了我那片圣花和人皮蓑子,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引到山上来,只要你死了,她就放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