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3章 邪雨罡风
“咳~!”
几个呼吸的时间后,石天才勉强停止下身形,然后他猛地咧开嘴,猛然咳出一大口鲜血来。
鲜血咳出之后,石天的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因为此时此刻,他的脸早就是焦炭的状态,别说脸色,就连皮肉都不存在了。
而咳出一口鲜血的同时,石天能够感受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因为这一次冲击破裂出了伤口。
不过,就是在如此的状态下,石天也没有机会去喘息,因为他十分清楚,在这片劫云下面,除非自己身死,或者打开仙门,不然的话,无论天涯海角,它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抱着这种想法,石天深呼一口气,便再次抬起头颅,看向自己头上的劫云,以及与跟劫云连成一线的恒星。看着前方即便相隔以千万里计,仍然庞大到令人恐惧的恒星,以及头顶快要覆盖他目之所及宇宙的劫云,石天忽然有种在八方风雨,泥泞黑暗中提灯夜行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石天感到绝望!
“来啊!”石天索性破罐子破摔,撕扯着嗓子,继续往上怒吼。
在吼声过后,石天已经准备好雷劫再次落下。
但是一分钟,两分钟,随着时间过去,除了劫云仍在不断的涌动,竟然没有劫雷再落下。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石天以为这贼老天可能也有些疲倦的时候,忽然,他就感受到一滴滴冰凉落在自己身上。
下雨了?这是石天心中第一个念头。但是很快,他就明白这绝对不是下雨。
原因很简单,首先,这是在宇宙中,怎么可能出现下雨这种天象,雨也是没法“落下”的,其次,这可是在劫云下面,石天知道,无论是什么想象,都只有可能是从劫云中产生的。
果不其然,在抬起头颅之后,石天就发现这些雨滴确实是从劫云中落下来的,而且,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后,石天就发现这些淡红色的雨滴除了彻骨的冰凉之外,还拥有十分强大的腐蚀力。
在发现这一点之后,石天便从须弥芥子中掏出一件法器,试图挡住这些雨滴,但是很快,石天就发现没有任何用处,这些雨滴落下法器,或者任何东西上以后,都能直接穿透这些东西,落在石天身上。
发现这一现象之后,石天便在郁闷的心情中,放弃了所有遮掩的想法,干脆盘膝在地,开始默默的周转灵力,以自己体内的灵力去对抗这些冰冷的雨滴。
两天,三天……从坐下开始,石天就开始粗略的计算时间,但是他仍旧没有想到,这场雨,一下,就下了半个月的时间,当他在十五天后的某个时间,再次睁开眼睛,意识中竟然有终眩晕的感觉。
他使劲的晃动了一下脑袋,才勉强恢复清醒,然后,看向自己已经不成样子的身体。
皮肉不用说,早就不存在了,现在,除了筋骨,与一层被淋出的,呈淋漓状态的血肉之外,石天身上已经不存在任何东西。跟传说中,从刀山火海中爬出来的怪物没有什么两样。
这种情况下,要是换成寻常的修士,是绝对不可能再留存性命的了,也就是石天,是混沌之体的缘故,才能依靠强悍的体质撑到现在,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也许,这场雨再多下一天,石天就会被生生的淋死在这里。
以这种状态,石天拎着手中的长刀,缓缓起身,再次看向这些天来一直恒定流转的劫云。
“再来吧!我知道,肯定还没完呢!客气什么?我都等不及了!”石天喷着血沫,发出根本没法儿听到的声音。
石天话落之后,上面的劫云仍在缓缓地涌动,直到半炷香的时间后,终于,变化出现了。
在劫云的旁边,那颗恒星上面,红色气体开始涌动,最后,形成一道光束般的存在,沿着红线被劫云吞噬进去,随后,一道炙热的风就从劫云中被吹刮下来。
“不是,我说你这顺序错了啊!不是应该先刮风,再下雨吗?”察觉到周围的风声,石天有些嘴碎的道。
劫云是没有意识的,宇宙中刮起的这股风也是没有意识的,所以,它只是以渐渐狂浪,愈发炙热的姿态吹刮下来。
风刮下来以后,便呈红色,其中的炙热近乎岩浆中的温度,而且,愈演愈烈,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接近恒星表面的温度,而且,越往后面,温度越高。
如果从远处向石天这边看到,几乎就是一团红色风暴。
石天站在其中,如果不是在一开始就用灵力护住周身,即便以它的混沌之体,恐怕也会在一个照面就被烫伤,不过,就算以灵力护住周身,石天站在其中,还是显得十分艰难。
这种风暴下,他也没法儿反击,而且身体已经千疮百孔,就算是反击,也没有不会有效果,除非他能够让劫云直接消散。所以只能抗,生生的抗下去,在点滴过去的时间中,不断的忍受愈发高涨跟狂暴的风暴。
就这样,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此时,风暴的温度已经无限接近恒星最中心的温度。与此同时,站在风暴中的石天,身上的灵力已经到稀薄的程度。而且,身上的血肉这时也已经没有鲜血流出,倒是泛出一股焦香的味道。
这种情况下,石天的意识再次模糊起来,甚至视线都变得不太清楚。
就在石天感觉自己已经接近极限,快要彻底丧失意识的时候,终于,风暴中的温度也开始由盛转衰,一点点从炽热的程度滑落,随之,风暴的速度也平息下来。
又过盏茶的功夫,石天撑着模糊的意志睁开眼睛,然后,往前迈出一步,再坐在地上。
不再管上方的劫云,足足半个时辰,石天都没有动弹,半个时辰后,石天才缓缓地睁开眼睛,露出已经呈一片红色,但是,其中意志仍然坚定的目光。
带着这种目光,石天低下头颅,看向自己自己手上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