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说什么好呢?再说软话,人家怕是也不在意,可说硬话吧……也没道理。
内心风卷云涌,萧二少爷表面上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下巴紧绷着,像雕刻出来的石像。
温柔等啊等的,见他好像没有别的话要说,于是道:“奴婢先告退了?”
“……最近府里好像不太平静。”憋了半天的萧惊堂终于开口了,看着她道:“晚上我总觉得屋子里有东西。”
有东西?鬼吗?背脊一凉,温柔害怕地缩了起来!
可转念一想,不对劲啊,她自己现在就是附身在杜温柔身上的鬼。那她还怕别的鬼干啥?都是同行啊!
放松下来,温柔叹了口气:“二少爷可能是最近休息得不太好,早点睡就是了。”
微微有点恼,萧惊堂也懒得跟她绕圈子了。直接伸手就将她抱上了床。
“诶?”温柔怔了怔,躺在床上侧头看向旁边皱眉闭眼的人,轻笑道:“要奴婢陪睡,您直说不就好了吗?反正这也是通房丫鬟的职责。”
萧惊堂没吭声,将头埋在她的肩上,呼出的热气全在她的肌肤上头滑过,惹得人心痒。
缩了缩肩膀,温柔睁着眼盯着头顶的纹帐,听着旁边的人渐渐均匀的呼吸声,突然觉得这二少爷也挺孩子气的。
要是他们之间没这么多事儿,那说不定还能好好交个朋友。
东院的主屋渐渐安静,倒是碧莲阁里,杜芙蕖还没睡。
“你总这样劳神,对身子没好处。”听风坐在她床边,屋子里的灯没点,两人的声音也很小。
杜芙蕖撒娇道:“我也不想劳神啊,可总有事让人家不舒坦,我是睡也睡不着。”
“又出什么事了?”听风皱眉。
咬咬唇,杜芙蕖伸手就将他勾上床,朱唇吻上他,极尽缠绵。
听风是禁欲多年的大夫,未曾有妻妾,也不做招蜂引蝶的事,故而对这女人的勾引,是半点也没抵抗力,本还想好好说话,上了芙蕖的床,那眼里心里便只有她了。
“我们如今在这萧家大宅里。若是有个保障还好,起码一生富贵不用担心。”伸手摸着他,杜芙蕖叹息道:“可二少爷不肯同我圆房,三少爷又屡次轻薄于我,我真怕哪日身子不保,被二少爷发现,将我赶出这家门。那到时候,杜家也是不会要咱们的。”
听风“嗯”了一声,亲吻着她的锁骨,带着鼻音问:“你想怎么做?”
“你不是说,有东西能让男人动情,从而想交欢吗?”杜芙蕖咬唇,伸手解开他的腰带:“给我用用好不好?”
身子一僵,听风抓住了她的手,眉头皱了起来。
她还是完璧之身,饶是新婚之夜那般纠缠,她都没让他破这身子。可如今,她问自己要春药,想献身给萧惊堂?
心里颇为不舒坦,听风起身,松开了她。
“哎,别。”杜芙蕖连忙贴上来,身子蹭着他的,手往下头伸:“我也是为了咱们的将来打算,总不能没了身子也没同人圆房,那多说不过去?被人发现,要浸猪笼的。”
被抓着了要害,听风闷哼一声,感受着她这灵巧的手,心里很是复杂。
谁都不愿意自己喜欢的女人与别人圆房,可现在这情况……若是她破了身子,那以后……好歹能与他缠绵了。不至于每每到关键时候,都被喊停。
这样一想,听风缓和了神色,道:“好,可你要答应我,就那一次,之后再也不能答应与他同房。”
“我知道。”芙蕖笑了,手上的动作很大。翻身骑在听风的身上,听着身下人的喘息,眼里满是漠然。
药到手了,但她没打算给萧惊堂用。
早上起来外头就是阴雨的天气,想来也是要入秋了。杜芙蕖一大早就端茶去东院主屋,却见萧惊堂正放下茶杯,旁边站的就是杜温柔。
“二少奶奶。”管家在门口,一看见她就道:“二少爷马上要出门,您有什么事儿,不如回来再说?”
瞧了屋子里头一眼,杜芙蕖不悦地道:“这每天的早茶,都让个丫鬟给递了,那我做什么去?”
声音有点大,屋子里的萧惊堂和温柔都听见了,但谁也没转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一个准备出门去铺子里,一个乖乖巧巧地打扫房间。
杜芙蕖恼得很,却没什么办法,想了想。从茯苓手里接过茶,自己往葬花苑的方向走。
没走一会儿,下雨了,旁边有丫鬟要上来给她打伞。杜芙蕖挥手就让他们都退下,瞧着左右无人的时候,往杯子里加了东西,然后就在雨里围着葬花苑绕圈,绕到第二圈的时候,萧少寒就出来了。
“二嫂?”打着伞看着雨里的人,萧少寒有点意外,走过去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身衣裳都被雨水湿透。贴出了玲珑的曲线,头发也湿哒哒地贴在脸上,杜芙蕖的模样看起来可怜又妩媚,抬头看着他就哭:“我……端了茶要去给惊堂。可他已经喝过温柔的茶了,还说让我走……三少爷,我当真是他的正室吗?这茶泡了半个时辰,他连看都不肯多看一眼……”
哽咽不成声。听起来当真是丫鬟上位欺负正室的故事。萧少寒满眼唏嘘,伸手就扶着她的手腕道:“跟我先进去避雨吧。”
目的达成,杜芙蕖心里高兴,面上委屈地跟着他往里走,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一时间也就没动脑子想想,这大雨天的,萧三少爷打伞出来是要去哪里。
进了屋子。也没个下人在。杜芙蕖有些疑惑地扫了扫周围,萧少寒解释道:“我喜欢安静,他们一般都不在屋子里伺候。不过我这儿没有女眷的衣裳,还是叫人送来一套吧?”
“不……”杜芙蕖咬唇:“多丢人啊,三少爷随意借一套衣裳给妾身即可。”
他借衣裳,那就只有男装了。萧少寒轻笑,伸手想去接她手里的茶:“先把这个放下吧?衣裳都在内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