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念安硬着头皮点头,“爹爹,这簪子真的很不错,而且还有人想要花钱和我抢呢,是我好不容易才买来的。”
韩月影还有其他人得到消息,特意过来看热闹,此刻都站在周围。
听到韩念安这话,韩月影不客气的嘲笑道:“就这么一支破簪子还有人抢?念安妹妹,你不会是担心爹爹生气不给你出钱,所以在这儿编谎话骗爹爹吧。”
其实韩月影并没有仔细去看,并不知道那簪子的好坏,当然了,她也不在乎,她要的只是给韩念安使绊子。
“爹爹,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他。”韩念安立即指向那伙计。
伙计常年面对客人,自然很会察言观色,他并不想掺合进去,只是恭敬的笑着,“韩老爷,小的就是个收钱的,铺子里面还在等着呢,您看……”
韩铭章虽然生气,但是也不至于让外人看了笑话,很快就有小厮带着伙计去领银子了。
韩念安看着韩铭章,努力扯出笑意开口:“多谢爹爹。”
“这次就算了,但下次你若是再想要买东西,用你自己的月钱,莫要再给家中添乱。”韩铭章抬手揉了揉眉心,整个人心情烦躁。
最近他忙着结交朝堂中人,光是送礼就已经花了不少银子了,如今还不知道能不能搭上线,他实在是没心情再理会家中的这些事情。
听到韩铭章这话,韩念安脸上勉强扯出来的笑都有些维持不住。
“爹爹,女儿被罚了三个月的月钱,现在哪里还有钱买东西。”
说起这一点她就来气,江岁宁每个月的月钱竟然有二百两。她在韩家只有三十两银子,而且还被罚了,韩铭章口口声声说着会好好疼爱自己,可却这般小气!
韩念安心头怨怼,丝毫没有想过韩家和江家在财力上面的差距,更何况,江家只有江慕时和江岁宁,可是韩家却儿女成群一大家子。
韩念安不提还好,提起这一点韩铭章心头同样气不打一处来。
“为父为何会罚你,你心里面难道没数吗?”
如今禁足才刚结束,便跑出去大手大脚,虽然他可以看在顾兄的面子上不计较,可是说到底她又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这般的不知分寸!
韩念安脸色越发难看,“爹爹,我已经说了,我没有做过,是韩月影她冤枉我。”
“韩念安,你这话的意思是说爹爹他是非不明,是个糊涂蛋吗?”韩月影冷笑。
韩念安立即反驳,“我没这么说,你别乱给我泼脏水!”
“可我听着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你好像对爹爹罚你月钱的事情很不满意啊,你不会是生气这一点,所以才故意花那么多钱买一支破簪子,好给爹爹找不痛快吧。”
“血口喷人,我买一支簪子怎么了,轮的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的吗!”
“好大的口气啊。”韩月影讥笑,“听起来感觉只有你才是爹爹的女儿,我们这些人都是捡来的一般,怎么,你是觉得韩家已经是你做主了吗?”
韩月影这话一出,在场的其他韩家子女也都不痛快起来。
“就是,二百两一支簪子,那我们是不是也都能买。”
“没错,初来乍到就这么大言不惭,看来是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够了!”
韩铭章本就心头烦躁,现在听着这吵吵嚷嚷的对话,只觉的头也开始疼起来了。
“你们是天天吃饱了没事干,专门给我找不痛快是吧!”
“父亲我们可没有,只是你既然对韩念安这么好,那是不是也该一视同仁。”韩月影开口道。
这话一出,立即又引起了响应。
“韩月影,你少在这儿挑唆!”韩念安瞪着韩月影。
韩铭章目光移向韩念安,明明她是那个“罪魁祸首”,可偏偏却还理直气壮的好像所有人都对不起她一般。
“你不是喜欢买首饰吗,好,那从今往后,你的月钱改成每个月十两银子。”
“什么?”韩念安怔怔的看向韩铭章,“十两银子?那够干什么的!”
“十两银子放在普通人家已经是不小的数目了,你吃穿都在家中,用得了什么。”
“可是爹爹,你明明……”
韩念安还想要用韩铭章之前的承诺说事,韩铭章却没有给她机会把话说完。
“你要是嫌少,可以一分也别要。”
韩念安沉默了,心里面怄的快要吐血,可是看着韩铭章那模样,一时间她也不敢再开口。
毕竟对方的样子看起来,似乎真的做的到一分也不给她。
韩铭章又看向韩月影她们,“还有你们,不是想要公平吗,好,从现在开始,你们每个人的月钱也扣十两。”
“爹爹,是韩念安胡乱花钱,凭什么扣……”
“要是不想扣的更多,就闭嘴。”韩铭章语气恼怒。
韩月影她们哑口了。
直到韩铭章拂袖而去,韩月影才厌恨的看着韩念安,“小贱人,都怪你!”
韩念安不甘示弱,“你才是贱人,要不是你们我还不会被扣钱呢!”
说完,目光恶狠狠的瞪了韩月影她们一眼,怒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她气恼不已,心里面只顾着对韩铭章破口大骂,丝毫没有意识到,之前她还只是得罪了韩月影,可现在却是凭一己之力,将韩家的那些子女们都得罪了个遍。
这种情况下,还能有多少安生日子过。
第二天,书院之中。
江岁宁如往常那般,和林子清,江慕时一起用午膳,除此之外,还有被江慕时拉过来一起的楚渭。
林子清今天一大早在来书院的路上偶遇了韩家大郎,兴致勃勃的给江岁宁复述了遍韩家儿女全员被减月钱的事情。
“真不知道那个韩念安是不是脑子有病。”林子清一脸的感慨,“她这下子可真是惹众怒了,早上韩清提到她的时候,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江岁宁心底直摇头,韩念安脑子出没出问题她不清楚,但是显然,对方还没有从那侯门主母的美梦里面清醒过来。
对她来说,这侯门主母大概是时候到了,会场从天而降的馅饼。
“不提韩家的事了。”江岁宁停下手中的筷子,看着林子清笑道,“有个新消息,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