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受惊的马快速从江岁宁身身边狂奔过去。
她心头一惊,侧目看向身旁的人,“沈公子?”
竟然是沈晏西。
微微错愕后,她开口道:“多谢沈公子。”
刚才若不是对方及时拉了她一把,只怕她此刻已经被撞了。
沈晏西松开了江岁宁,“江小姐客气了。”
想到刚才那马匹的动静并不小,可是对方却仿若未闻,沈晏西问道:“江小姐是在忧心江家的事情吗?”
“沈公子也听说了?”见沈晏西点头,江岁宁笑了一声,“是听你的堂弟说的?”
沈晏西应该不会关系江家的事情,但沈朝上次和她们结了仇,想必应该会很关注此事。
沈晏西再次点头,“江小姐纵使忧心,也该小心一些。”
“多谢沈公子,我记住了。”江岁宁点头应声,不打算继续和对方说下去,正准备告辞之时,看到等在不远处茶楼门口的小厮时,微皱了一下眉头。
“沈公子这是要去茶楼?”
沈晏西看着她,沉默了一瞬后开口:“我刚刚也在这茶楼之中,出来时正好在江小姐后面。”
江岁宁心头咯噔一声,沈晏西竟然也在,那他是否有看到吴氏和吴莲……
“有什么问题吗?”沈晏西问道。
江岁宁摇头,“没有,只是觉得那挺巧的。沈公子,我还有谁事,就先告辞了。”
“江小姐请便。”
沈晏西目送着江岁宁走远,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在茶楼中,看到和江岁宁从同一个雅间中出来的吴氏和吴莲。
他并不知道那二人是谁,但直觉告诉他,江岁宁见她们也许是为了解决江家如今面临的问题。
只不过,江岁宁会怎么解决呢?
沈晏西心头好奇。
另一边。
曾家。
曾凡松看着面前的曾凡海,大发雷霆。
“我明明嘱咐你要派人守好,绝对不能出什么意外,你是怎么办事的!”
那些布料如今烧了个一干二净,而且还是在江知同契书没签的情况下,高额收购布料的损失,如今只能他们曾家来承担!
“大哥,我按照您的吩咐做了,仓库外面一直有人把守,明明只有那么一道门,可火却是从里面烧起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等到守门的人察觉到不对劲,打开门想要救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布料上面被人淋了油,火势根本控制不住。
曾凡松深吸了一口气,“一定是有人故意纵火,难道……是江家?”
“江家?怎么可能呢。”曾凡海下意摇头,“江家还等着这些布料救命呢。而且今天江知同听到布料被烧了的时候,那个反应看起来根本就不知情。”
“反应是可以装出来的。”曾凡松开口道,但说完后又想了想,“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虽然江知同没签契书的事情现在想想有些巧合,但是烧了布料,对他也没有好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已经有了其他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这还能有什么办法,大哥,虽然咱们吃了大亏,可是江家这一次,也是死定了。”
“这样就够了?亏的钱怎么办?”曾凡海没好气的开开口。
曾凡海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哥,之前找的假卖家说,货虽然被烧了,但是这不关他的事情,所以之前承诺事成之后给他的钱不能少。”
曾凡松面色越发阴沉。
不等他开口,曾凡海又补充了一句:“他还说若是我们不肯给钱的话,就把这件事情给捅出去。”
曾凡松狠狠一噎,“该死!”
“大哥,那这钱……”
“给他,顺便警告他,若是这件事情敢传出去的话,我绝不后悔放过他。”
“好。”
“还有!”曾凡松眯了眯眼,“派人暗中盯着江知同,虽然江家没道理烧了布料,可是这件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我这就去办。”
曾凡海很快就按照曾凡松的吩咐安排了人。
而盯梢的人在当天晚上就传回来了消息。
“江知同去了张府?”
“没错。”曾凡海点头,“大哥,盯梢的家丁亲眼看见的。”
“江知同和张大人之间不是向来没有交集吗,这大晚上的去张家……”曾凡松心头冒出一股越发不安的预感。
“也许是因为布料的事情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想着去讨好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转机吧。”
“就怕没这么简单。”曾凡松皱眉,“如果江知同之前和张大人毫无关系的话,那他应该清楚,就算现在上门讨好肯定也是来不及了。”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总不能是张大人之前就和江知同有联络了吧。”曾凡海随口一说,却注意到自家大哥面色变了,“大哥,你不会真的觉得有这个可能吧?”
“按理说应该不会,可是……”曾凡松深吸了一口气,“罢了,明天我去江家探探口风,布料的事情赔了这么多银子进去,之前费心费力搭上的门路,可不能再出什么问题。”
翌日,江家。
江知同还在用早饭,就听到禀报说曾凡松到了。
一家四口互相对视了一眼,很快,江知同放下了碗筷,去大堂会客。
江慕时道:“看来曾凡松是真的坐不住了。”
江岁宁轻笑,“既然他能如此设局,一步一步诓骗江家,自然不是马虎之人,父亲昨晚去张府的事情,他定然知道了。”
不过,这一大早如此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探听消息,想来因为布料的事情,曾家应该损失不小,曾凡松真的坐不住了。
江慕时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就要去看热闹。
“坐下吃饭。”江岁宁开口道。
“我不进去,就躲在外面偷听一下。”
江岁宁看向他,“时间不早了,待会儿还要去书院。”
“事情不是还没有解决吗,干嘛这么着急去书院,继续再请一天假多好。”
“再请假你心都要玩野了。”郑氏瞪了一眼江慕时,“你好不容易合格一次,别到时候只是昙花一现,下次考核又回去了。”
“可我担心啊,万一……”
“已经到了这一步,没有多少万一了。”江岁宁拿着勺子,不紧不慢的搅动着碗里面的粥,“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只是静观其变。”
江慕时虽然好奇,但在江岁宁和郑氏的双重压制下,还是重新坐了回去。
郑氏虽然劝住了江慕时,但自己也还是有些忧心。
“岁宁,你确定你父亲说的那些话,真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