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念安一愣,她只知道那个什么骠骑将军府会出事,而且有不少人受牵连,至于侯府当时如何,她又不在皇城之中,根本不清楚。
不过……
上一世她到皇城的时候,那个骠骑将军都不知死了多久了,长宁侯府也依旧好好的,想来应该是没有受到牵连,否则江岁宁也没有办法继续做侯府主母。
想到这儿,韩念安笃定的开口:“侯府不会有事的。”
“那就是说我也不会因为和陈兴有接触的事情受牵连?”周亦鸿立刻追问道。
见到韩念安点头,他心里面才踏实了下来。
虽然仅仅只是官船翻船这一件事情,可是周亦鸿却几乎已经完全相信了韩念安的话。
又或者说,身边有一个可以预知未来的人,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妾室,这样的事情虽然离奇,但诱惑力实在太大,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让周亦鸿本能的想要去相信。
而比起周亦鸿的激动,秦氏显然就谨慎多了,官船这一件事情并不足以让她彻底相信韩念安。
毕竟如果对方真的能够预知未来的话,那为什么没有预知出她进入侯府之后的遭遇。
不过说到底,韩念安的确是说中了此事,半信半疑之下,秦氏终于没有将人继续关在柴房之中,但依旧不能够随便踏出侯府。
但官船一事的应验已经足够让韩念安重拾信心了,离开柴房之后,她好一番梳洗打扮,当天晚上就和周亦鸿圆了房。
虽说他们二人之间早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可毕竟韩念安进入侯府后一直未曾圆房,如今才算是名正言顺的姨娘。
圆房第二日,韩念安便故意在院子里面晃悠,见到之前给她送饭,面露嫌弃的婢女后,直接打了对方好几巴掌。
眼见着婢女被打的嘴角都出了血,脸颊也肿的老高,韩念安才觉得心头痛快了不少。
这件事情传到秦氏耳朵里面的时候,秦氏正在用午膳,闻言摇头。
“刚刚脱了困境,还没站稳脚跟就开始抖威风,这样的人,成不了大事。”
韩念安那边并不知道这评价,她分到了周亦鸿旁边的西风院,教训完人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又好一通立威。
那些下人们虽然面上应下,但是一个个心里面都忍不住吐槽,这派头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当家主母呢!
官船出事的消息已经传遍了。
接下来两日,生丝的价格已经开始上涨,绣坊之中,云娘再次见道江岁宁的时候,心里面已经是惊讶不已。
她原本还以为小姐不过是随口一说,可是没有想到,生丝竟然真的上涨的。
“小姐,按照这势头下去,估摸着后面还要涨,说不定翻番也不成问题,这可比咱们宁锦坊的绣品赚钱多了!”
“靠运气投机取巧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绣坊之中的绣品盈利虽然不算多,但胜在稳定。”江岁宁一边查看新出来的一批刺绣花样,一边开口。
喜儿跟在她身后,仔细的听着自家小姐的话,一字一句都记在了心里面。
云娘点了点头,“小姐说的有道理,最近又多了几家铺子,和咱们绣坊定了契子,说是要每个月按时供货,估摸着下个月的盈利还能再多两成。”
“好,辛苦你了,不管供货量多少,质量一定要保证,还有绣娘们也不能过度劳累,若是人手不足的话,那便再多雇一些人。另外,我让人去医馆配了一些清肝明目的药茶,下午应该就会送过来。你日常着人煮了水给绣娘们喝,刺绣最是费眼,要多注意。”
听着江岁宁的嘱咐,云娘心里面越发感激。
“小姐,您放心,我一定按照您的吩咐来,遇到您这么个好东家,真是那些绣娘们的福气。”
宁锦坊按照小姐的吩咐,雇的大多是一些贫苦人家的女子和妇人,这些人日也绣夜也绣,练好了绣工,但是绣品却不一定能卖出去,最后只能是进绣坊。
可若遇到一个黑心一些的主家,赚的钱也只够糊口的,想要帮衬家里面,就只能继续不分日夜的绣。
小姐不仅给的工钱高,卖出去的绣品还能给绣娘们分成,虽然不多,但是一件一件积累起来,一年下来也能攒出不少银子来。
真心白银进了口袋,大家觉得日子有奔头,一个个的可有心气了,做活也毫不敷衍,就怕卖不上好价钱。
江岁宁查看完新的式样,确定没什么问题,又询问了几句日常情况,便离开了绣坊。
快到江家的时候,江岁宁见到了沈宴西。
前两日三皇子府,江岁宁便有话想要同沈宴西说,只是碍于人多,所以没有多言。
此刻遇见,江岁宁走上前,神色如常的打了声招呼。
然而,还不等她继续开口,沈宴西便告知了她一个消息。
“裴照之出事了。”
江岁宁一怔,“出了何事?”
“说是夜晚从大理寺归家的时候,半路遇到了匪徒,抢走了他的钱袋,而且还将人打成了重伤,如今还在昏迷之中。”
江岁宁心头一跳。
这可是皇城之中,哪里来的那么大胆的匪徒,敢抢朝廷命官。
就算不知道裴照之的身份,可抢走钱袋也就罢了,还将人打成重伤……
“裴照之是不是一直还在调查之前的事情?”
沈宴西点头,“是。”
什么抢走钱袋的匪徒,他并不相信这说法,而且据他所知,裴照之是懂些拳脚功夫的,寻常匪徒未必能够将他伤成这个样子。
“看来幕后之人当真是不简单。”江岁宁再一次想到了之前的草丛,但她并没有和沈宴西提起。
沈宴西看着江岁宁,“虽然可能不用我提醒,但是我还是想要同你说一声,忘记之前的事情,莫要再去想,也莫要再提起,至少现在不是提起的时候。”
在三皇子府中见到那老虎的时候,岁宁和他对视时,显然他们都想到了同一件事情,那只野狼。
但是,仅仅是饲养凶兽这一点,并不足以证明任何事情,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江岁宁明白沈宴西的意思,如果背后之人都敢对裴照之动手,更何况自己,至少目前来看,绝对不能掺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