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懋芳和张秉文对赵无忌知道他是崇祯一手提拔起来的爱将,他不仅仅是青州府的知府,还是和记商行背后的老板,肩负着为皇家赚钱的重任,所以对他都很客气,言语之中,也很是勉励了赵无忌几句。
在济南府,徐怡便和赵无忌分手告别,徐怡去见了德王之后,便带着五百黑甲骑回江南了,她此次离开南京,在外日子也已不短,魏国公已经多次派人前来催促她回去了。
陈圆圆有个姑姑就在青州府的博兴县居住,陈圆圆双亲去世的早,身边如今只有赵无忌一个亲人,虽然她和这个姑姑平时往来不多,只是偶有一些书信来往,但是既然来了青州,陈圆圆便想去拜见一下自己的姑姑,毕竟这是自己在世上不多的亲人了。
其实赵无忌一行人自济南府去青州,只需向东直行便可,因为陈圆圆要去博兴县,所以赵无忌便带人沿着东南方前进,绕了好大一段路。
几日后,众人终于到了博兴县,吩咐手下在县城外面安营扎寨后,赵无忌便与陈圆圆携手前去拜会她的姑姑。
赵无忌虽然是青州府的最高长官,却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免得给人以太过张扬之感,毕竟他这个人原本就是个低调的性格,再一个他也存了个微服私访的心思,想隐匿行踪,查看一下这里的民情,所以他没穿官服,依旧是一身青衫,气质儒雅,看上去就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读书人。
赵无忌本想多带一些礼物前去,却被陈圆圆给拒绝了,赵无忌虽然有钱,但是他身份敏感,同时又是朝廷的官员,身为朝廷的官员,如果这个人比较有钱,很容易引起别人的猜疑,以为他的钱来路不正,所以陈圆圆不想让赵无忌买太多礼物,以免给人以财大气粗的印象,将来影响赵无忌的官声。
于是两人最后也只是购买了四色点心,又买了几只鸡鸭,便由商敬石拎着,三人前去陈圆圆姑姑家拜访。
陈圆圆的姑姑看到她来了,便想起了早死多年的兄弟,禁不住上前抱着陈圆圆便嚎啕大哭,陈圆圆受了感染,也跟着哭了起来,好长一会方才平息下来。
待二人平息了悲痛之情,恢复了正常,陈圆圆的姑父王显方才摸着胡子,笑眯眯地看向赵无忌问道:“看来贤侄也是读书人,可曾考取功名?”
赵无忌心想,自己虽然取得了功名,却不是考来的,而是皇上破格提拔上去的,踌躇了一下,便答道:“小侄才疏学浅,考取了秀才身份。”
王显看在眼里,笑了笑,面色和蔼:“贤侄过谦了,能考上秀才,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嘴上说得客气,心中却颇不以为然。
他见二人带来的礼品只是一些寻常礼品,便料想二人家境也只一般,陈圆圆是秦淮八艳之一,他也略有耳闻,在他想来,秦淮河上的富家公子何止万千,千金一掷只为求美人一笑,陈圆圆作为花魁,想必是有些银钱的。
面前这个年轻书生,虽然言语得体,态度温和,然而衣着却只是一般而已,显然不是那种富家子弟,他又没有功名,只是个书生,不知陈圆圆为何会看上此人,难道此人是个吃软饭的?
陈圆圆听得赵无忌谦虚,有心为自家夫君炫耀,便笑着对王显说道:“姑父有所不知,我家相公,在江南可是有名的才子呢。”
“原来如此,是姑父眼拙了,圆圆你挑选的夫婿,肯定差不了的。”王显一边说着客气话,心中却是颇不以为然,心想如今的才子太多了,随便拉过一个秀才,都敢说是才子。
他暗暗在心中给赵无忌下了定义,一个学识一般的年轻人,家境也一般,靠着几首酸诗,赢得了不谙世事的侄女的芳心,他活了五十多岁,这种人他见得太多了,这种人一般没什么能力,却很会讨女人喜欢。
王显看着赵无忌,笑着说道:“犬子年方十六,去岁刚刚也考取了秀才,贤侄既然是江南有名的才子,待会犬子回来,贤侄可要好好的指点指点他。”
他这番话看似谦虚客气,实际是炫耀自家儿子年纪轻轻便考了秀才,此外也是在暗中点一点陈圆圆,你这夫婿的秀才身份实在没什么可夸耀的。
“小子才疏学浅,如何能为人师,误人子弟?姑父这可愧杀小子了。”赵无忌依旧是一副谦逊的态度,自己确实在科举的八股文这方面很不擅长,哪里有能力去指点别人。
王显呵呵一笑:“科举取士乃是我朝惯例,贤侄既有大才,更应勤奋攻读圣贤之书,将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赵无忌嗯了一声,虽然依旧彬彬有礼,但显然是没有听进去的样子,王显微微叹了口气,却也不再劝说。
过了半晌,忽然自外走进一人,国字脸,中等身材,年约三十余岁,看他进来,王显急忙站起,笑着问道:“贤婿今日为何不在县里办公?却有闲暇来我这里?”
那人拱手说道:“今日来附近公干,想起岳丈一家便在附近,故此前来探望。”
王显连忙给赵无忌和陈圆圆介绍:“这是小婿孙曦,你们须得叫一声姐夫,眼下在博兴县做主簿,将来贤侄若是在这边有事,只需找他,定能帮你办得妥妥帖帖。”
陈圆圆知道自己夫君有些过于低调了,有心上前表明赵无忌的身份,却被赵无忌以眼神制止住了,赵无忌很是热情地拱了拱手:“哎呀,原来是姐夫,在下赵无忌,这厢有礼了。”
孙曦一边笑着和赵无忌打招呼,一边在心中暗想,赵无忌这个名字当真耳熟,似是在哪里听说过一般,但是急切之间,一时又想不起来。
陈圆圆原本就是国色天香,貌美如花之人,高深之看了一眼,早被陈圆圆的美貌打动,不禁惊为天人,后来得知陈圆圆乃是赵无忌的侍妾时,心中对赵无忌顿时升起一股羡慕之感,心想此人当真艳福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