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诗蓝此刻的表情,我有点心虚。她有一种责怪和埋怨,但在这些背后,则是发自内心的牵挂和关怀。
我和诗蓝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过,我们的感觉相对来说也更牢固,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我知道,她根本不是责怪我大半夜的让她来回跑了这么远的路,而是担心我会在某一个未知的事件里,发生什么致命的意外。
“我和你说过,就算你不愿意到我这里来上班,还有很多工作可以做,为什么偏偏要纠结这个职业?换句话说,这算是一个职业吗?”
“这不算一个职业,只是一种爱好而已。”我对诗蓝使了个眼色,然后朝着瘸子休息的卧室瞥了一眼,这次的事情,完全是因为帮助瘸子,而不是我自己无事生非。这些话,不能让瘸子听到,否则,他心里会不舒服。
诗蓝算是个讲道理的人,看到我的表情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个话题就没再往下继续。
“你先休息吧,我把厨房收拾一下,然后买点菜回来,等你们醒了,可以吃顿饭。”
诗蓝到厨房里轻手轻脚的收拾整理,我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梳理这件事的一条条线索,没过几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我睡着了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做梦,不知道多了多久,我好像被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给惊醒了。
我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当时在卧室里看到二娃时的感觉一样,恢复了一定的意识,但身体无法动弹。
我在使劲的睁眼,可是,我也分辨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睁开了眼睛。
隐隐约约之间,我看到有一道身影,我沙发旁边走了过去。我原本是看不清楚这道身影的,就因为太熟悉了,对方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我却能认出来,那是瘸子。
瘸子轻轻的从沙发旁边走过去,然后走到了房门跟前,他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的门锁,走了出去。
我分不清楚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只是觉得周围一片朦胧,窗外好像是黑了,只剩下一片淡淡的如同月光般的光芒,从窗子透射出来。
瘸子走出房门,再也没有回来,我还是保持着那种不能动弹的状态,过了可能有三四分钟时间,又是一道身影,从沙发旁边轻轻走了过去。
这道身影可能对我来说更加熟悉,那是诗蓝的背影,我肯定不会看错。
诗蓝和瘸子一样,一直轻轻的走到房门边,房门被瘸子打开了,诗蓝走了出去,可能是反手带上了门,我甚至能听到门锁被锁上的啪嗒声。
屋子里就我们三个人,等他们走出去之后,周围立刻陷入了一片死寂。我还是有潜意识中的清醒,等他们一走,我立刻陷入了一种难以形容的不安之中。
瘸子和诗蓝是什么人,我都很了解,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们不可能一块出门,连个招呼都不打。
时间在流逝,但我始终没能挣扎起来,过了最少有十几分钟,我才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这一刻,我彻底的迷茫了,因为我分辨不出来,刚才是做了个梦,还是真的看见瘸子还有诗蓝离开了这个屋子。
按道理说,瘸子和诗蓝没有理由一块儿出去,但我所见所闻,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让我无法产生怀疑。
窗外的确是一片黑暗,这就说明,我从白天一直睡到了晚上。厨房没有开灯,黑咕隆咚的一片,我急忙站起身,把客厅的灯打开。
厨房没人,我立刻转身推开了卧室的房门,卧室的床上也是空的。这时候,我的心就有点慌了,在几个屋子里来回寻找了一遍,瘸子和诗蓝,已经无影无踪。
我的额头冒出了一片冷汗,难道他们两个人刚才真的出去了?
情况已经不算正常了,我又把屋子寻找了一遍,包括那些衣柜,还有犄角旮旯,能藏住人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但他们两个的确是不见了。
我披上衣服,随手打开房门,瘸子的这个住处,已经没有多少邻居了,楼下是一盏昏沉的路灯,我朝着左右两边看了一眼,什么也看不见。
这让我感觉非常的不安,我给瘸子拨打电话,但是,他的手机现在似乎是在一种很奇怪的状态里,没有打通,但也没有任何提示音,只有刺啦刺啦的杂音。
而且,在这些杂音里,似乎还夹杂着沉重的呼吸声。
我立刻又给诗蓝打了个电话,诗蓝的电话,同样是这种状态。我长这么大,还没有遇见过手机出现这种问题,一时间就手足无措。
我又连着打了几个电话,还是老样子,如此一来,我就放弃了,他们的电话肯定打不通。
与此同时,这也证明了一个问题,瘸子和诗蓝应该在一起,而且,他们遇到了我无法预料的麻烦。
我明知道现在很可能找不到他们,却又不甘心,在住处周围整整找了一圈,和我预想的一样,一无所获。
我本来以为,从古城离开以后,暂时就逃/脱了危险,我还劝说瘸子就此放弃,可我没想到,变故接踵而至,而且,这样的变故,我根本就无从下手去查找。
我现在没有办法,又不能再去麻烦白老太太,思来想去,如今只能借着和冯五有一点合作关系,让他给帮帮忙。
我急匆匆的回到了住处,然后给冯五打了电话,现在是凌晨一点钟左右,冯五还没有睡觉,等他接了电话,我把经过跟他讲了讲,冯五肯定知道这件事有点邪门,答应给帮忙。
冯五手下的人拥有非常有效的信息渠道,他把指令下发以后,下面的人就会按照具体的要求,去搜集信息。
现在也只能这样先等一等,我跟冯五又说了几句,然后挂掉电话,就在挂掉电话的同时,我听到房门外面好像传来一阵咚咚的声音。..?
那声音似乎是有人敲门,我立刻想要去把门打开,但抓着门把手的同时,我又警觉了,先顺着猫眼朝外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