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子骨灰砸进了车里,骨灰洒的满车都是,甚至我们身上都沾染上了。
我眉头狠狠的拧了起来,被死人的骨灰砸中,这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我向车外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天空中突然飘来了一朵乌云,我心中没由得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一阵风从窗户吹了进来,呼的一下洒在车里的骨灰被吹的漫天飞舞,迷失了人的眼睛。
陆宝瓶和胡宁搓揉着眼睛,大声咳嗽了起来,刚才有骨灰吹进了她们的嘴中。
赖宝从窗外爬了出去,冲着前面那辆拖拉机汪汪大叫,异常激烈。
“你们俩没事吧?”我急忙打开车门。
“千斗,那是什么东西啊,都吹到我鼻子里去了。”陆宝瓶问道,急忙拿矿泉水漱口,胡宁也是一样。
我看了她们两人一眼没有说话,她们头发上还沾有骨灰,我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事实告诉她们俩。
死人的骨灰吹进了她们鼻中,我怕她们会当场崩溃。
我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就发生这样的事,让我始料未及,这是一个很不好的预兆。
司机也受了点伤,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脸,也是弄得灰头灰脸。
“我们赶紧去前面看看。”我急忙向前跑去,胡宁父母那辆车撞击的比较严重,车体都变形了。
“爸、妈,你们都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啊?”胡宁惊呼。
胡宁的父母从车里面爬了出来,他们只是擦破了点皮,并没有多大的事,但是司机就惨了,满身是血。
我看了几人一眼松了口气,并没有生命危险。
失控撞击过来的拖拉机上没有人,在车子失控之前上面的人就已经跳下来了,此时他们正快速跑了过来。
“你们、你们没事吧?”一个中年男人怯生生问道,眼中充满了不安与惶恐,看了眼那被撞烂的车子和受伤的人,眼中的不安更加浓郁了,都快哭出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车子突然就失控了,我……”中年男人一个劲的赔礼,腰都快要弯到地上去了。
胡宁的父亲看了受伤的司机一眼,摆手道:“这事也不能怪你,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没关系的。”
“你真的不怪我,这车还有你们受伤了都不要我出钱吗?”男人低声问道,一脸的紧张。
“放心吧,不要你出钱,这车我来修,这人受伤的医药费我来出。”胡宁的父亲点头。
“谢谢,谢谢你,你真的是个好人。”中年人再次弯腰行礼,眼中有泪花,充满了感激,如果这钱要他出,他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
“哎,怎么好端端的就失控了呢,我的车我都是经常保养的啊。”男人自语着,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四处寻找着什么东西。
“大叔,你是寻找这个吧。”我走了过去,指着砸在车里的那个瓷坛。
见到那洒的满地的骨灰,中年男人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哭泣道:“我可怜的桂花,你怎么那么惨啊,生前就没有享到福,死了还要遭这种罪……”
男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小心翼翼的用手抓着骨灰,充满了无助与心酸。
“宝瓶,来一起帮个忙吧。”我急忙喊了一声,我能够感受到眼前这男人心中的心酸与无奈。
陆宝瓶和胡宁都急忙跑了过来帮忙,当看到一块碎骨的时候陆宝瓶僵住了,低着头半响也不说话。
“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男人脱下衣服将骨灰包裹了起来,弯腰向我们行礼道谢。
“大叔,她是……”我拉着男人走到了一边,伸手指了指他手里抱着的骨灰。
“她是我媳妇,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下大雨家里漏雨,她就搭梯子去屋顶盖瓦片,结果一不小心摔下来了,当场就没命了。”男人抹着眼泪哽咽道,充满了自责。
我深吸了一口气,孕妇惨死怨气本来就重,更何况现在是一尸两命,现在倒好一车人都被她的骨灰给砸中了。
“希望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来。”我在心中低语,留了这男人的联系方式。
“千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是骨灰?”陆宝瓶一脸不善的盯着我。
我苦笑了一声,无奈道:“那东西都已经砸过来了,你就算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你也不能让它不要砸过来。”
陆宝瓶努了努嘴,叫嚷道:“被死人的骨灰给砸了,想想就觉得秽气,我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倒霉的事。”
我摇头笑了笑,这事儿没法说理去。
本来好好的回家给老人贺七十大寿,现在倒好,快到家门口了出了这事,一辆车是被拉死人的拖拉机给撞了,一辆车被死人的骨灰给砸了,这世上的事就没有几件是比这更离奇的。
胡宁的父母脸色也很不好看,打电话让人来处理这事。
我望着胡宁的父亲微微点头,这人心中的善念不是伪装出来的,如果他刚才让那大叔赔偿负责任,我估摸着他会够呛,搞不好本来就伤心的家庭会为此而支离破碎。
“我们走吧,只是一场意外的车祸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天是老太太的七十岁大寿,这事儿就不要让她知道了,免得惹得担心。”胡宁的父亲笑了起来,留下一个司机在这里照看。
望着胡宁的父母,他们身上的那种气息又浓郁了一分,只要靠近不用接触都可以感受的到。
“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这是预示着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吗?”我在心中低语,迷惑不解。
翻过山头就到了地方,村子里已经是热闹非凡,鞭炮声连天,整个村的人都来给老人祝寿。
“大哥,你总算到了,大家就等着你呢。”刚走到村口,就有人迎了下来。
“路上车子出了点毛病,所以就耽误了一些时间。”胡宁父亲笑道。
“小宁,你这一个月都跑哪里去了,害死我们大家都担心死了。我可跟你说啊,你现在年龄还小,什么都不懂,千万不要被人给骗了。”胡宁的小姨提醒道,特意的还看了我一眼,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小姨……”胡宁跺脚,望向我的目光中有歉意。
一番客套之后终于进了屋子,我站在人群最后方,观察着胡宁的家人。
在胡宁一众亲属身上没有感受到那种气息,当我的目光落在胡宁奶奶身上时愣住了,胡宁奶奶眉心一点血光,这是应验着血光之灾,而且那道血光在眉心偏左方向,这早就说明这血光之灾不是应验她自己的,而且应该在她子嗣身上,她将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左为长,这就说明那会是她的长子,而胡宁的父亲刚好是长子。
“要出事啊,胡宁的父亲肯定逃不掉,还有胡宁的母亲,他们两人为结发夫妻,气息相连,两人都要遭受劫乱。”我在心中低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