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这件事,第一次动手打了我。他说,我们缺钱?你要用自己去换取别人的施舍?其实他根本就不懂,我要的不仅仅是钱,我更需要的是那种情感上的倾诉和交流。他已经给不了我所需要的了,而还未得到我的人,却能给予我那种众星捧月般的感受。是的,我承认我也变了。我变得比以前虚荣,可是人嘛,谁不会变呢?你,我,大家都会变。只不过是时间上的早晚而已。”女孩儿转过身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张道玄说道。
“那天晚上他来找我,让我搬出这个地方,回去跟他一起过日子。回去?很多事情已经跟以前不同了,也回不去了。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他,而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我。这套房子,是一个看我直播的网友送给我住的。送给我的代价,是我陪他一个礼拜。很值钱对不对?一个礼拜而已,我的名下就多了一套房产。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值钱,这就是我的价值。”女孩儿起身原地转了两个圈,然后对张道玄说道。
“我拒绝了他,就如同他以前拒绝我一样。以前,我也跟他在那天晚上那样,苦苦央求过他别在外边胡混,回到我身边好好过日子。可是没用,我的哀求,在他的眼里只是无能的表现。他自己的钱,自己都不珍惜,我又何必再去替他珍惜呢?他愿意跟那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尽管去就是了。”女孩儿长笑了两声说道。
“不过我没想到,他会变得这么狠,狠到他亲手丢掉的东西,又被他亲手给毁了。他说,没人可以从他手里抢走任何东西。既然他得不到,就谁也别想得到。”女孩儿说道这里,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
“所以,他把你杀了?只是这件事情,又跟对面那个小伙子有什么关系呢?要知道,你过去之后可是把人家吓得不轻。想必今天你也应该收到了人家烧给你的纸钱了吧?”张道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激动起来的女鬼,轻叹一声问她道。
“谁让他偷窥我的?我做直播是要挣钱的,他偷窥给过我钱么?其实我也没想把他怎么样,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你是他请来的帮手吧?男人就是这样,喜欢在女人面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女鬼厉声对张道玄说道。
“人家的钱你收到了的话,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是他请来的帮手,但是同时我也是你的帮手。你枉死于世,若是不及时消除心头的戾气早日下去等候轮回,一旦错过了日子或者又闯下什么祸事,那就是真的想回头都难了。”张道玄苦口婆心的在那里劝着这姑娘道。
“说吧,你心里还有什么事情是没有完成的?你留在这里,想必也是心有不甘。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你达成心愿。”女孩儿只是吓唬了顾若明,却没有对他下毒手,证明她并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张道玄觉得,此事如果能够和平解决是最好不过了。
“我要他陪我一起下去,他不是承诺过这辈子都要跟我在一起么?那么现在是他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女孩儿的脸色变得阴冷了起来。她心里并不是真想那个杀了她的前男友陪她一辈子,而是想要他血债血偿。
“陪不陪你的,我不敢保证,但是我可以保证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受到哪种程度的惩罚,那就要看法官怎么判了。我能为你做的,仅此而已。”张道玄起身走到女孩儿身前,很诚挚的对她说道。
“师兄,有件事还得你出面才行。就是你替我的揽的那活儿……”一大早,我就被张道玄的电话给吵醒了。在电话里,他将昨晚上的事情对我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我待会就给刘建军打电话,那边你盯着点,可别让她肆意妄为才行。”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听完张道玄的讲述,我叮嘱了他一句。
“你确定?”刘建军接到了我的电话,等我把事情复述了一遍后,他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是不是确定凶手就是死者的前男友。
“是不是的,你们去查呗。反正线索我告诉你了!”对于这个对一切人和事都抱有怀疑态度的货,我实在是不想跟他多费唇舌。打完这个电话,这件事我就没有再往里头掺和。因为跟这件事比起来,接下来我接到的这个电话,远要比它重要得多。艾义勇进去了,在省会一个工地上,被当地的警察给带走了,据说,还是省厅的人亲自动的手。这个电话,还是他托关系才给我打的。
“老周啊,近来可好?”艾义勇的电话来得很仓促,通话的时间也很短暂,以至于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到底犯了是事情,就被人给挂断了。思来想去,貌似我在省会的朋友里边,也就是周克琰他爹还有几分能量了。我决定给他打个电话,托他去帮忙打听打听。就算打听不到艾义勇到底犯了什么事情,帮忙打听出他关押在哪里也是好的。
“哈哈,小程啊,多久没跟老头子我联系了?近来还好吧?得空别忘了来江城陪我吃吃饭聊聊天。年龄大了,总觉得孤单。”老周接到我的电话,很是高兴的在那里说道。
“那是必须的,没准过两天,我就去江城拜访您了呢。只是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天给您打电话,是有件事想让您帮帮忙。”有求于人,我对老周也用上了您这个称呼。
“事情很严重?”从我这个郑重其事的称呼里头,老周察觉到了事情的不一般。
“差不多很严重,我有个朋友,昨天在省城被省厅的人给逮了。我想托您打听打听,他到底犯了什么事情,现在被关押在哪个地方。”我在电话里如实的对老周说道。这没什么可隐瞒的,想让人帮你,又藏着掖着,那人家还怎么帮?
“这样啊,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打听打听,不过能不能打听得到,我可不敢保证。毕竟省厅经手的案子,恐怕是非同小可啊。”老周闻言没有推辞,而是将事情给答应了下来。只不过末了,人家还是如实的提醒了我一句。
“很抱歉啊小程,实在是打听不出来任何的消息。我只知道,你那个朋友确实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过了一个小时,老周才将电话给我回拨了过来。我相信他在这一个小时里,已经托付了所能托付的所有关系。以老周的地位,都打听不出来的事情,那得有多大?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