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嘤!”一声剑鸣,剑锋一分为二,二分为三,三合为一。电光火石之间就到了老妈子的眼前。
“好剑法!”老妈子收枪回撤几步,抖动枪尖朝我的剑锋迎去道。
“噼啪,嘡!”白蜡杆子被剑锋绞断,无华的枪尖打着旋儿飞上半空,然后倒栽于地。
“好快的剑!”老妈子一跺脚,棍缠周身啪啪啪就向我抽打了过来。棍身与我的剑锋一触即走,这让我想依葫芦画瓢般削断棍棒的想法落了空。
“瑶芹,要败!”立于廊前的楚老太爷忽然开口说道。
“父亲?”楚连声不解的问道,在他看来,老妈子可是一直处于上风的。
“人老了,不比年轻人那么有朝气。程小凡现在才拿出真本事来,而瑶芹却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不是程小凡把横练功夫练到了十足,瑶芹必胜。只是眼下看来......”楚老太爷将手中的拐棍轻轻点了点地说道。
“再强的横练,还能横得过枪?”楚瑜伸手摸了摸别在腰后的手枪,有些蠢蠢欲动。
“你有胆子就拔枪。”楚老太爷摸了摸手上的扳指,一眼瞪过去喝道。
“爷爷,我就是说说而已。”楚瑜讪笑了两声,然后将手插进了裤袋道。
“那边怎么样了!”沈从良在雨中接到了一个电话,现在楚宅外围黑压压站满了人,沈从良则是撑着伞站在第一个。
“他是个知道厉害的人,没有出现什么太过激的事情。只是,楚家被他打翻了天。”沈从良站在那里,拿着电话轻声道。
“知道他是个知晓事理的孩子,我才会让他来的。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彻底放心了。”说罢,电话那头的人挂断了电话。
“沈老,我们现在进去么?”身边有人低声询问起沈从良来。这次的事情,上面下文让沈从良牵头,他们也乐得不去得罪人。
“等他出来再说。”沈从良将烟斗叼在嘴里,划着了火柴道。
“嗡嗡嗡!”老妈子左搁右挡将我的剑锋挡住,抽身单臂挥棍就朝我袭来。她的左脚没有先前那么利索了,我知道这是被我打中了委中穴的原因。
“正气八方!”我运足了道力,挥臂舞剑。剑光形成了一片剑幕,将老妈子团团围在了中央。
“劈啪!”她手中的长棍被剑锋削得寸断。
“嗡!”一声剑鸣,我的剑,在距离她咽喉一厘米处停了下来。
“承让!”我收剑掷于身侧,对这个忠心耿耿的老妈子一拱手道。
“瑶芹,帮我沏茶!”楚老太爷抬手对老妈子招手道。
“老太爷...”两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汉子顺着长廊小跑了过来,一人止步于廊前,另一人则是跑到楚老太爷的身侧低头说着什么。
“都回房休息吧,楚瑜留下。今夜雨大,明日就天晴了。”楚老太爷闻言脚下踉跄了一步,老妈子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着他。他轻拍了拍老妈子的手背,然后迈步向后宅走去道。
“父亲?”
“爷爷!”
“我的话,不管用了么?我说,都回房休息,楚瑜留下。今夜雨大,明日就天晴了。小程啊,条件,我都答应了。”楚老爷子走前,背着身在那里说道。
“爷爷,爷爷你不能!爷爷!”楚瑜是个聪明人,闻言面色大变着在那里呼喊起来。
“散了吧,听父亲的。”不知道是哪一个开口说了话。余者面面相觑了一下之后,开始迈步朝各自的院落中走去。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们个个儿都盼着我死。对不对?被我说中了对不对?我是楚家的长孙,我不死,你们各房的儿子怎么出头?”见楚老太爷步履蹒跚的就那么走了,楚瑜仿佛失去了倚仗一般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稍过片刻,就见他赤红着眼珠子起身拔枪指着身边的那些个叔伯兄弟们歇斯底里起来。
“你疯了楚瑜!”叔伯兄弟们见势纷纷朝两边避让开来。
“呸,一群小人。怂包软蛋,势利眼儿。”楚瑜一口唾沫啐到不知道哪个叔叔的脸上,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你自己惹下的事情,就得自己扛了。指着大家一起扛,没门儿。”一个堂兄弟远远地冲他嚷了一嗓子。
“你马勒戈壁的你再说一遍?”情绪失控的楚瑜举枪就对准了自己堂兄弟。
“你,你就这点儿能耐。你冲我横什么横?正主在那儿呢。有种你冲人家横去。”堂兄弟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门外对他说道。
“程小凡,我死也要拉你做垫背。”一句话倒是提醒了这厮,他举着枪回身对着我大吼一句,随后食指搭上了扳机。
“呛!”我伸脚踢在身边长剑的剑柄上,长剑闪过一道厉芒直向楚瑜飞去。
“噗!”剑锋削断了他的手指,将手枪打落在地。啪一声枪响,手枪落地走了火。随后楚家不知道是谁,抱着大腿就倒了下去。
“快,快送医院!”现场一片混乱。
“我答应过不杀人,不然你现在就是个死人。”看着捂住断掌在地上翻滚哀嚎的楚瑜,我一抖长袍转身朝门外走去道。
“对不起,这已经是我所能做的极限了。”解下头上的白布条,我将其紧握在手中轻声说道。
“你出来了!”从中门进,由中门出。门外,沈从良当门而立看着我笑道。
“你以为我出不来么。”我将手中的白布条叠好,放进口袋中说道。
“受伤的人,已经送医院了。死掉的人,也已经安置妥当。你的父母,还有女人,都很好。”沈从良看了看那块白布,上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该庆幸的是我,还是他们?”我抬头看了看楚宅门楣上插着的符文剑,低声问道。
“是大家!”沈从良一个纵身将剑取下来,连同剑鞘一起递到我的手上道。
“新一轮的精兵简政工作要开始了,他说,谢谢你!”沈从良带来的人鱼贯而入,少时就见楚瑜被送上了一辆没有车牌的车。沈从良跟我并肩站在门口,目送着楚瑜被押走后说道。
“真能同罪么?”我摸了摸身上,掏出一盒已经被雨水泡烂了的烟。将其扔到楚家门口,我把沈从良的烟斗拿过来点上问道。
“他说能!”沈从良背手而立道。
“我信!”我吸了口烟,昂首将烟雾吐上半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