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腾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您、您说啥!”
黄山奶奶依旧笑着,“我说,那镇山木下面,镇的就是我,已经镇了我快上百年了。”
我呆呆地看着黄山奶奶,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那镇山木下面镇的,咋会是她呢?
黄山奶奶看着我,“你没想到吧?”
鬼才能想到呢,我依旧看着她,没说话,不过,心里的很多疑问,都迎刃而解了。
黄山奶奶说道:“反正这时候镇山木也没了,我就告诉你吧,在我年轻的时候,做过几件错事儿,后来,来了一位高人,他在一棵树苗上刻了几个字,把树埋在了我的洞口,那高人说,我不要你的命,不过,你祸害了山下那个村子里的人,我现在把你镇在这里,你要给村里人做好事,赎你的罪,罪没赎完之前,你离不开这一带……我不相信,等高人走了以后,我试了试,还真的离不开他们这一带,最多走出方圆五里,我就走不出去了,再外五里外走,身上就跟压着东西似的,越走身上越沉,后来,再也不敢走了,就留在山上,给他们村里人做好事,赎罪……这些年呢,我也给他们村里人做了不好事儿了。”
黄山奶奶说到这儿,我大概明白黄山奶奶为啥总是给我来阴的了,因为他本身的根儿就不正,也就是说,本质不正。
我冷冷问道:“跟他们村里的大黑仙抢供奉,也是做好事儿呀?”
黄山奶奶尴尬一笑,说道:“那不是子孙们没吃的了嘛,过去我做了错事,觉得对不起他们村子里的人,没脸跟他们村里人明着讨供奉,再说了,我要是明着跟他们村里人要供奉,我怕那高人再来治我,直到……直到你来到他们这里,你从山上摔下来撞在那棵树上,我就感觉,我自己这身上,好像轻了很多,你好像把树上那法力撞开了,我试了试,居然能走出方圆十里地了,我觉得,你就是能帮我的人,那一次,本来就想请你帮忙的,谁知道那黑大仙到你身边那位跟前,告了我状,想叫你身边那位治我,后来,你身边那位,就让我们俩去找你,你呢,就给我名正言顺找了人家,供奉我,这一来二去的,就把镇木这事儿给耽搁了,等我想起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
“前些日子呢,我算了算,你就快要回来了,我就让我的子孙们,在他们村里哭,给他们村里闹点儿事儿,等你来了,你肯定不会撒手不管,我费这么大心思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把那根镇山木彻底拔了。”
我问道:“那直接跟我说不就行了,为啥这么骗我,还要把我弄的魂魄出窍。”
黄山奶奶苦笑道:“你没见过那高人呀,太厉害了,我怕直接跟你说了,他回来再找我麻烦。”
我又问道:“你把的弄的魂魄出窍,故意让我去砍那棵树,那高人要是还活着,现在回来,就不找你麻烦了?”
黄山奶奶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们活人,只能算阳不能算阴,你魂魄出窍以后发现那棵树的,他算不出来,他只能算出来,是你在山上砍的树,别的,他啥也算不出来,我要不是啥都想了,我也不会走这一步。”
我问道:“那当时,你为啥说,傻牛更合适呢?”
黄山奶奶说道:“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不过……你要是去砍那棵树,你就会倒霉,因为那棵树给高人下了咒,破他咒的人,是有代价的。”
听黄山奶奶这么说,我顿时明白了,我说那棵树应该外山下倒,却倒向了我,好像就是在故意砸我似的。
黄山奶奶继续说着:“不过呢,你要是出了事儿,我也不好跟你身边那位交代,后来,我发现你身边跟着个福将,这福将能替你挡灾,只要你不出事儿,你身边那位就不会把我咋样儿。”
我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问道:“你让傻牛哥跟我一起上山,其实就是想叫他替我死的?”
黄山奶奶连忙说道:“死不了,我不是说了么,他是福将,死不了……”
我冷冷看了黄山奶奶一眼,这黄鼠狼精,要不是过去给高人镇住了,到现在,她恐怕早就恶贯满盈了。
我问道:“你现在是不是能离开这里了?”
黄山奶奶点了点头,“这都要谢谢你呀,今天,我是专门来谢你的。”
我又问:“你想去哪儿,离开这里吗?”
黄山奶奶笑了,“想到外面走走,这么多年都没出去过了。”
“那你的罪赎够了吗?”
黄山奶奶立马儿收住了笑容,说道:“你放心,我算我走了,我也会留下几个子孙在村子里,接着帮他们。”
这还差不多。猛然间想起一件事,忙问:“那我现在,是在做梦,还是灵魂出窍?”
黄山奶奶回道:“你放心,你现在是在做梦,对了,我这次来呢,一时想谢谢你,二是,想给你一样儿东西……”说着,黄山奶奶往自己袖子里一伸手,我低头一瞧,黄山奶奶居然从她自己袖子里,拽出十块钱。
我顿时一愣,跟着,黄山奶奶又往怀里一摸,摸出一个小瓷瓶。钱跟瓷瓶一起放进我手里,黄山奶奶说道:“这个小瓶子里是药,给你朋友抹脸上,立刻消肿,这十块钱,你藏好了,将来对你有大用。”
我低头朝自己手里的十块看看,心说,这不会是阴钱吧,就算是真钱,将来对我能有啥大用?让我买烟抽呢,还是买饭吃呢?
黄山奶奶又交代了一遍,“你可得记住了,这十块钱,不能轻易花,它能帮你一个大忙,要花就花在最要紧的地方,还有,不能跟你同行另外三个人知道,记住了吗?”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说道:“黄山奶奶,您这个,到底啥意思?不就是十块钱嘛。”
黄山奶奶一脸郑重,“天机不可泄露,你只要记住,这钱要花到最要紧的地方,答应我,一定记住!”
黄山奶奶这时候说的煞有介事,我把钱往手心儿攥了攥,“我记住了,花到最要紧的地方。”
黄山奶奶笑了,“这就对了,小兄弟呀,我走了啊……”
我把眼睛睁开了,确实是一场梦,不过,黄山***话音好像还在耳朵边上响着,从床上坐起身,这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不少,扭头一瞧,窗户外面也是暗的,原来都傍晚了,居然睡了一个下午。
翻身下床,刚想往外走,就感觉枕头边儿好像多了点儿东西,定睛一瞧,十块钱,小药瓶子,看来黄山奶奶,真的来过……
我把钱塞进了里面最贴身的衣裳兜里,拿着小药瓶子出了门,来到老婆婆家的客厅,陈辉正坐在客厅一个角落里做功课,我没打扰他,朝整个屋里一瞧,就陈辉一个。
拿着小药瓶子走到院子外面,就见老婆婆家那小厨房又冒烟儿了,钻进小厨房一看,那个尖酸妇女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呢,傻牛也在,傻牛正蹲在土灶旁边,傻乎乎往灶台里填柴禾,尖酸妇女见我进去,说了句:“哟,小祖宗醒啦,饿了吧,再等会儿,饭马上就能给你吃!”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感觉尖酸妇女这话听着咋这么别扭呢,我说道:“大婶,您这话,啥意思呀,啥小祖宗呀。”
尖酸妇女冲冷冷一笑,说道:“从你们几个进了俺们家的门,一直都是好吃好喝,都把你们当祖宗伺候了,那个老的是老祖宗,你不就是小祖宗么。”
这话说的,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我立马招呼了傻牛一声,“傻牛哥,走了,咱走了。”
傻牛傻傻的从灶台前站了起来,尖酸妇女立马儿说道:“赶紧给里面扔柴禾,要不然火就灭了。”
我对妇女说道:“这顿饭我们不吃了,傻牛哥,咱们走。”说完,我转身出了小厨房,傻牛傻傻的跟了出去,小厨房里传来尖酸妇女的叫声:“一小屁孩儿这么大脾气,不就跟你开个玩笑么。”紧跟着,“哎,那大个子,赶紧回来烧火,要不然火真的灭了。”
傻牛一脸馋相看着我,“烧、烧火,做好吃哩、好吃哩……”
我一看,咋这么没志气呢,一个强顺,一个他,对了,我忙问:“强顺呢?”
傻牛抬手朝屋里指指,“睡、睡觉。”
不再理傻牛,转身朝屋里走去。刚才睡觉的时候,傻牛跟强顺一个房间,我一个人一个房间,来到客厅,陈辉还在那里坐功课,我朝强顺睡的房间走去。
到房间里一看,强顺四仰八叉在床上躺着,被子都掉在了地上,把屋里的灯弄开,走过去朝他脸上一看,半张脸还是肿多高。从身上吧药瓶子拿了出来。
一打量这药瓶子,跟我上次用的那个一样,上面写着“创伤药”,打开盖子,往外一倒,流出来一股子清水,这个跟上次不一样,上次那个是绿色的。
倒进手心里,我用手指头蘸着,给强顺脸上抹了抹。也就是刚抹好,老婆婆撩开门帘进来了,我把瓶子盖连忙塞上,伸手递给了老婆婆,“这是黄山***东西,等她再来的时候,您替我还给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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