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季南淡然一笑,“有什么条件?”他知道不会单单赛车这么简单。
“全程你蒙着眼睛赛!”熊老大挑恤的笑着。
蒙着眼睛?
“大哥!……”张炳瑞大吃一惊,“山水湾这么险境,共有38个转弯口,每个转口全部没有护栏,蒙着眼睛赛车不等于去送死?”
熊老大朝着季南露出满口的金牙,“当然,全程,血狼随时可以喊停!”
喊停?不,他永远不会,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怜惜的抚摩着倦在他怀里,气息平稳、沉沉入睡的关静。
刚才的,太过疯狂,一定累坏她了。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因为知道她一向纤弱,他总是小心克制着自己的*,怕伤到了她。
但是,今晚,他没有办法。
因为,他可能会受伤……可能会……
不会的!为了她,他一定会平安回来。
上个星期,她来了月事,他松了一口气,那一刻他才惊觉,他对他们的未来依然很惶恐。怕给不了她安定,怕自己让她流眼泪。甚至连一个孩子,他也不期待它的到来。
他们要结婚,他们要生小bb,所以,他不可以让自己有机会出事。
下午的时候,他去细细的观察过地形,多少距离,每一个转角,他都牢牢的印在脑海。
他不可以出事!
四点了,他留恋的凝视了她片刻,掀开被子,穿上了衣服。
笑,等我回来。
……
大门的声音一关上,她就睁开了双眼。
她一直没有睡着,因为不安一直紧拽着她。
他从来没有象今天晚上这样疯狂过,里,他总是小心翼翼、温柔细致,但是今天晚上,他很狂野,从她下班到现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要她,根本不给她喘气的机会。
这样的他,太过异常,所以,她把不安埋在了心里,静静等待。
果然……他有事瞒她……
她穿好衣服,也关上了房门。
……
周围全是引擎的轰鸣声,每辆跑车像服了兴奋剂一样充满了力量,那种感觉像是在寻找一种生的*。
她站在高高的山崖上,望着起点上那辆熟悉的保时捷,她的心好痛。
他就这么喜欢赛车?
他把她放在什么位置上?
他玩这么危险的游戏的时候,他想过她吗?
心好痛,痛得她蹲落在地上。
季南,你混蛋!
混蛋!混蛋!混蛋!
混蛋!混蛋!混蛋!
混蛋!混蛋!混蛋!
她不该这么轻易答应嫁给他的。
如果她不轻易点头,是不是,他的珍爱会多一点,重视会多一分?
季南,你混蛋!
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她抹干眼泪,对自己说,这样的男人,我关静不稀罕!我关静和季南恩断于此!
她该走,潇洒的,甩甩头就走。
但是,她的脚象生了根一样,新的眼泪不断的冒出泪眶。
“砰!”的一声。
五、六辆跑车飞驰而出,黄色保时捷居后。
笨蛋季南,技不如人,何必逞强?
保时捷在第一转角的时候,严重晃动了一下,她紧张的一窒。
很快的,保时捷越助他。
第八个拐口,五分零七秒,成功!
听引擎的声音,应该还有三辆车在他前面,第三轮加速!
第三十个拐口,他和鬼脚三的车应并列第一。
“砰!砰!”该死的鬼脚三居然使出下流招数撞他的车。
炳瑞不是都和道上的兄弟打过招呼了?
居然出了个不知死活,一心求胜的家伙!
“吱——”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彻整个山水湾。
前轮已经有一个挂在悬崖上!
他全身冒着冷汗,这一刻,他有一点害怕,他该倔强的继续下去吗?
他怕死……真的很怕死……他还要留着长长的一生去照顾关静。
他答应给她一个家的。
他们会有一场轰动的婚礼,他们会从此幸福的在一起。
放弃?
不!如果放弃了,幸福就好比水中月,镜中花!
“吱”一声,他迅速倒车。
季南,你可以的!
他快速敏捷的继续向终点飞驰而去。
周围的欢呼声越来越近。
“好样的!血狼!”
“嘘、嘘、go、go、go!”口哨声。
……
离终点很近了!离幸福的样子也很近了!
他将油门踩到底,拼了!季南!
多年的经验让他知道,他这样的开法非常的危险,但是他没有选择,那个红色的跑车的引擎声在他的前面。
不赌的话,他只有输!
终于,他甩过了那个引擎声,划过了什么东西。
“血狼胜了!血狼胜了!”周围欢腾的声音。
他松掉油门,愉快的拉掉眼上的眼罩。
他胜了!他胜了!
关静,我自由了!
突然车前轮撞到一个大石头,他急刹车,因为车速太过,受到撞击,整个车翻滚了起来。
他跟着车打了好几个滚,撞得头昏脑热。
“轰”车屁股着火了,火势迅速的窜到车后座上。
他感觉到了身后的炙热,他头昏的喘不过气。
“啊——”
“啊——”
“啊——”
他听到好凄厉好凄厉的叫声。
关静,是她在崩溃,是她在哭泣。
他要活下去,他答应过自己,绝不再让关静流眼泪的。
他用尽全力解掉安全带,努力的向车窗外爬。
关静,别哭,别哭。
“吱——吱——”灭火气的气雾从天而降,跟着一只修长的手臂帮助他,把他从车里用力拉了出来。
“唉……所以我才说,赛车真的是一项危险游戏,幸好我比别人多个心眼,顺手带个灭火器。”悠闲的声音凉凉的传来。
“张炳瑞,你很得意嘛。”他狼狈的抹抹自己被烟熏得有点黑的脸,“这次又要我怎么报答你?”
他伸出三根手指头,不客气的说,“你欠我一次人情,想到了我自然会让你还!”
这就是张炳瑞,永远只做对自己有利益的事情。
“好拉好拉,你想到什么我自然会还拉,做牛做马都可以拉!”季南不耐烦的挥挥手,死里逃生,就听到这句话,真的不爽。不过这也是张炳瑞的个性,他从不欠人,也从不让别人欠他。
张炳瑞爽朗一笑,递了个湿毛巾给季南。
“咦,今天对我不错,救了我一命还有售后服务。”季南不客气的接过毛巾,擦拭着脸和手臂,悠闲的开着玩笑,一点也不象刚刚死里逃生的人。
“即使这样,买大送小,顺便告诉你个消息,那个山坳上尖叫得大家耳膜都快震裂了的女人,是你家的吧?领回去吧!”他指指那个方向,悠闲的口气好象在谈论天气。
“什么!你说什么!关静在这里?”季南大吼一声,难道听到的那三声凄厉的叫声,不是他的错觉?“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来的时候都没发现被一辆出租车跟着吗?季南,你警觉性也太差了吧!”张炳瑞皱皱眉头。
“什么!那她不是都看到了!”天!他死定了!可能回家要跪搓衣板了!
张炳瑞取下眼镜,慢条斯理的一边擦拭着镜片,一边说,“是啊,都看到了,所以她昏倒了。”
“昏到了?!”季南心脏突得停止跳动了一下,脏话连篇的大骂,“妈的,张炳瑞,你怎么不早说!”
下一刻,季南象箭一样冲了出去。
张炳瑞耸耸肩膀,自言自语,“至于吗?只是昏了,又不是死了,何必这么紧张。”
他不懂,真的不懂,因为,他从来没有爱过。
爱情是一场勇敢者的游戏,他懒得玩这场游戏,也不想玩。
爱情,他张炳瑞永远不懂。
“笑,醒醒,你别吓我!”谁在她耳边焦急的呼喊。
“医生!医生!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醒?”谁在大声咆哮。
“这位患者惊吓过度,可能还要再等等。”
她不想醒,如果世界没有了他,她清醒过来有什么意义?
“笑!别吓我!以后我都乖乖听你的话,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你从来都不听我的话,所以我不醒!
“笑!笑!……”
唉——
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他焦急的眼眸。
“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那双眼眸兴奋激动着。
她失神的眼对上他焦急的眼,顿时,她的眼睛亮了。
“季南?季南!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眼泪忍不住的挂下来。
“宝贝,我没事,我没事。”他慌乱一片,“你别哭了,刚醒了,马上哭会对身体不好的!”
“哇、哇。”她哭得更凶了,“你死了,你明明死了,我一定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