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修云并没有动用剑沙。
他跟红衣女子之间并不是生死决战，没必要动用这种外物。
再者，顾修云跟对方的境界其实相差无几，都是伪七绝，七绝的修为、六绝的道法，他很想试试，没有借助真身融合的情况下，自己可以支撑多久。
嗤拉！
剑气凌空劈下。
顾修云手中的黑色石锤却骤然一变，整个锤体又暴涨了十倍有余。
“既然碧烟道友想打，在下就奉陪到底。”
轰隆！
魔熊黑锤的第四重禁制崩解，浩荡雄浑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入锤体深处，七绝境的武道肉身，力量已经是极强，再配合空间绝学、开门之力、古圣神通、命运扭曲，顾修云的力量已经达到不可思议的层次。
当然，这依旧不是他命运真身的极限。
开休生三门齐开，才是羲皇绝学的巅峰状态。
三门齐开，如果是以休门为主，可以封印一切八绝帝君，哪怕对方实力再强，也休想冲出封印区域。
如果是以开门为主，则是最强的增幅状态，威力比此刻的开门之力至少还要再强上两倍。
如果是以生门为主，则是最强的防御状态，可以抵挡八绝帝君的轰击。
这就是羲皇绝学的可怕。
顾修云没有三门齐开，只是动用了命运真身的其他手段，但也已经极度强横了。
嗤拉！
杀戮剑气迎面而来。
顾修云眼中寒芒暴涨，挥起黑色石锤直接砸了上去。
蓬！
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
顾修云再次倒退数步，但跟之前相比，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很多。
显然，解开四重封禁的魔熊黑锤，在杀伐方面已经很接近红衣女子的剑气了，只不过这是单纯的物质攻击，相比杀戮剑气一剑三劫，在破坏力方面仍差了一个层次。
“挡住了？”
红衣女子眯起眼睛，随即看向顾修云手中的黑色石锤，“原来如此，这柄锤子竟然落在了你手上。”
“没办法，碧烟道友的剑气太过强横，贫道只能借助宝物威能，”顾修云扬声回应，“我这柄锤子别的用处没有，就是够硬，不知道碧烟道友的剑气能不能劈开它？”
“哼！”
红衣女子懒得回答，再次劈出一道剑气。
与此同时，顾修云也在默默地施展千念极光，虽然意志攻击对碧烟祖皇的效果很差，但总比没有好，而且透过极光，他可以一次次观察对方的意志空间。
“有意思。”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被压缩成芥子大小的意志空间，之前只知道神力、秘术可以压缩，不曾想，竟然连意志空间也可以压缩，这肯定是无上境的手段。”
“除了无上境，谁敢对意志空间动手脚，而且压缩了足足万倍？”
顾修云心中感慨不已。
有句话说得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自以为掌握了道心法诀，就能纵横同辈无敌，可要知道，无上境创造的秘法不会只有一种，甚至连无上境都不止一位，现在是在化圣之天，等到了混源虚空，面对那些源兽势力的超级强者，还不知道会出现多少稀奇古怪的手段呢！
当然，即使在无上境的秘法中，顾修云也是个异类了。
他的真身融合绝对是第一的存在。
毕竟门槛高的吓人。
只是顾修云在杀戮方面的造诣太低，才让这门绝世秘术发挥不出真正效果。
蓬！蓬！蓬！
红衣女子的剑气如滚滚狂潮，不断劈向顾修云，但每一次都是黑色石锤强行挡下。
两人一剑一锤，打的周围空间寸寸崩裂。
……
“我的天？”
“这是七绝层次的厮杀吗？感觉都能媲美各位灵主了。”
“命运帝君的实力简直恐怖，我还以为他之前跟血鳄、夺心交手，已经施展出全力，不曾想，那竟然只是他一半的实力？”
望着空间战场内的厮杀，众灵主以及各方灵将震撼不已。
“命运帝君确实很强，不过跟碧烟相比，仍旧差了一个层次，”空桑灵主说道，“你们别忘了，碧烟姑娘至今仍是伪七绝，以伪七绝之身对抗真七绝祖皇，还能占据上风，她的剑气是何等恐怖？”
“此外，杀戮道向来是一剑三劫。”
“剑气落下，同时摧毁神力、神魂、意志，只是那位命运帝君在神魂跟意志方面的造诣很高，所以显不出效果，至于剑气本身的威能，也被他的黑色大锤跟一重重防御禁制给挡住了。”
“他俩看起来旗鼓相当，可要是面对其他强者，碧烟姑娘最多几剑，就能斩杀对手，而命运帝君的锤子很可能要杀上几天乃至几个月。”
空桑灵主的评价一针见血。
“确实。”
众强者微微点头。
那柄锤子是厉害，可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锤子中蕴含的是纯粹的物质攻击，用来抵挡剑气是够了，如果用来杀人，以乾坤帝君们浩瀚磅礴的生命本源，少说也得几个月时间。
如果是七绝古圣，就更久了。
打上几百年都不一定打的死。
“命运帝君终究是真七绝，实力很强，但并没有超出正常帝君的极限。”
“而碧烟姑娘，却已经不是正常的帝君了，就连大祭尊也曾称赞过姑娘，说她是世间同辈第一人。”
空桑灵主摆了摆手，“至于这一战，我估计最后也是平手吧，以伪七绝对真七绝，终究差了些。”
……
灵主们的对话没有遮掩，全都传到了顾修云耳中。
“伪七绝对真七绝？”
“你们哪里知道，其实我也是伪七绝。”
顾修云暗笑着摇头。
当然，他不会主动宣扬此事，要是让地灵族的大祭尊跟二祭尊知道自己的真实境界，指不定要来盘问一番，到时候免不了各种麻烦。
“打了这么久，对意志空间的观察也差不多了。”
“她那意志空间肯定经过特殊改造，才能压缩到芥子形态，单凭秘术法门绝对没有成功的可能。”
“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再打了。”
顾修云扬声喊道，“碧烟道友真是厉害，贫道认输！”
“认输？”
红衣女子手中的兵刃猛然一滞，脸上露出不甘的神情，“夜道人，算你走运，别让我在南渊极境遇到你，只要遇上，本皇必将你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顾修云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朱纱的这位师叔到底跟青霄殿有多大仇啊？自己只说了一句话而已，就被对方给惦记上了，要是朱纱亲自过来，还不被直接斩成飞烟？
“师姐真是闲的，找这人干嘛？”
“要我说，干脆把那柄剑扔掉得了，能不能捡到，就看她自己运气吧！”
顾修云暗自腹诽。
……
此时。
幽冥神殿，核心空间。
顾修云从怀里取出了通心琥珀。
虽然朱纱已经离开神殿，去了不知何处，但离开之前，顾修云曾经给过她一枚通心琥珀。
凭借此物，两人照样可以传讯交流。
“师姐，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顾修云在玉珏中留下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