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喜欢跟风,有一人反抗,其余人也跟着道,“张大人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不可能造反!”
“反了!真是反了!”监斩官王尚书和张峥不睦已久,这会儿,张峥上了断头台,就等到了时辰见阎王,而他笑到最后。本不想和屁民们一般见识,但是张峥呼声太高,还有人对他进行人身攻
击,说他是陷害忠良的狗官,言语极其难听,王尚书感觉自己受到很大的侮辱。
“把带头的贱民绑到台上来,立即行刑!”
王尚书恼羞成怒,面红脖子粗,就要杀鸡儆猴。手下的狗腿子,抓了两个喊声最高的,不由分说,大砍刀一下,人头落地,砍刀上,只沾染小片的血迹。
刽子手行刑之前,都会把砍刀磨得光滑锃亮,这样,血滴子就不会沾染太多。
“孩子爹!”
台下,有妇人当即哭晕过去,这一招下马威真好使,死了两个人之后,百姓们安静多了。
张如意看着晕倒妇人旁边的小娃子,小娃眼神懵懂,还不晓得什么叫斩首,拉着周围人的衣摆,问道,“我爹爹呢?”
周围的百姓面露不忍之色,却被震慑,生怕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因而沉默了。
现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张如意嘲讽地勾起嘴角,双手握拳。人在做,天在看,那些作恶多端的恶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高台上,张峥挺直了脊背,即便是在牢狱中,折磨得他形容憔悴,胡子拉碴,但是他仍旧挺直了脊背,就算丢掉一条命,又能如何?脊梁骨不能弯!
他想,或许,这次在劫难逃,真的命不久矣。
张家如一滩浑水,女儿张如意,不管如何,也是被他从小养大的,借着夏吉祥闹出事端,正好和如意脱离关系,以后,没有张家束缚,她的日子只能更好。
但,世事无常,总有一些出乎料想之外,比方现在,新女婿阮平之和他一起在断头台上。
似乎感应到了岳父大人的目光,阮平之转过头,无奈地苦笑一下,这会儿真尴尬。
张峥一直不承认他的存在,好不容易有个好脸色,还是在准备共同赴死的情况下。
阮平之心里安慰,至少如意没事,有她在,他不用担心小五子没人照料。
阮平之闭上眼,他以前总喜欢装作心如止水的模样,一直没有和张如意表达过自己的态度,其实她的性格,他是非常欣赏的。
看到她因为被卢元卿背叛,变得阴郁,阮平之内心复杂,总想让她回到当初,可老天还没给他机会做到这一切。
如果,此番能侥幸脱困,他一定要把心中所想,告诉她。
娶了张如意,并不是耍心机,让她帮着带小五子,而是真正的,愿意和她在一起,相互扶持,白头偕老。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周围依旧安静,原本心里期盼有变化的张如意,心慢慢地凉下来。
日头挂在正中,午时三刻,只差一刻钟。
王尚书开始命人准备饭食,水酒,他阴恻恻地笑道,“张大人,本官曾听闻你喜欢吃卤肉,这不,为了送你最后一程,特地破例,把原本的饺子,换成卤肉。”
张峥面皮抽动,都特么谁老是造谣他喜欢吃卤肉的?自从生辰收到差不多一头猪以后,他看到卤肉,甚至听到这个字眼,就会产生生理性的厌恶。
“扑哧……”
还不等张峥吃卤肉,不远处,阮家老夫人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不好了,还不到午时三刻,就有人死了!”
“吐出的血是黑色的,中毒!”
“凶手一定是狗官,他派人弄的饭食和水酒,老太太吃一口,就倒地不起,气绝身亡了!”这一次,阮家老夫人不是装的,而是把牙齿中藏着的毒药咬出,自尽而亡。她都这么大年纪了,早晚都是个死,再活几年,也不会长生不老,若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寻死
至少能给王老贼点教训。
众目睽睽之下,阮老夫人中毒而亡,说和监斩官没关系,谁信?不得不说,阮家老夫人临死之前,都在为阮家算计。
“娘!”
“祖母!”阮大老爷和阮平之不约而同地大喊出声,而后一脸愤怒,“王老贼,我们阮家就这么为你所不容?你告发阮家谋反,现在午时三刻都等不及,还要提前让我阮家人遭毒手!
“
“这个……”
现场哗然,午时三刻已经到了,王尚书却迟迟没丢下令箭,脑子晕乎乎的,阮家这群人都是将死之人,他没下令让人下毒啊!
就在此时,场面又发生变化。
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刚好落在高台上。
张如意就感觉有人从她的头顶上飞过去,而她被人一脚踩到了脑袋。
“不好了,有人劫法场了!”
王尚书见此,还算镇定,这和之前预料的差不多,镇北王的人为了不失去人心,肯定会做做样子,下人也就罢了,其余人,肯定会想办法救走。
因为混乱,御林军们的反应慢了半拍,没有抓到最好的时机,再加上百姓们在中间捣乱,等一行人穿过人群,高台上几个重要任务,早已不知去向。
“追,布下天罗地网,让他们插翅难逃!”
王尚书抖了抖,差点瘫软在地上,就这一会儿工夫,他这么就没反应过来呢?
他站在高台上,举着砍刀,对阮家和张家的下人泄愤,顿时,高台上死伤无数。
“嗖……”地一声,破空飞来一根银箭,直入王尚书的后心,他登着眼睛,倒地不起。
百米之外,萧陵川放下手中的弓箭,拉着阮平之,道,“你带着人到黑市躲避,就算他们手再长,也暂时伸不到黑市。”
只要京都里应外合,城门大开,让自己人进京,京都立刻变天。
只是之前,他们没有任何准备,让那人钻了空子,把张峥换下,京都换了一批城防军,杀得他们措手不及。但是,时至今日,己方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至少,玉玺已经被他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