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大营?李海棠看到玉牌,这是云惊鸿之前给流苏用的,方便出入。
按理说,她一个孕妇,流苏不会让她折腾,这次竟然让她去城北大营,可见是有要事。
不过,李海棠和马碧荷,何月秀约定鹿城见,她不去,得寻个人跑腿,帮忙送铺子的钥匙。
“夫人,送钥匙不过是走一趟,让我来做就行。”
五福忙自告奋勇,这几日她总请假不说,家里破事,还给夫人带来不少麻烦,家里人心里都很过意不去。
现下,该解决的解决了,她抓到机会,得赶紧展现自己,保住第一丫鬟的地位。
“你娘不是还在医馆,你能离开?”
李海棠犹豫片刻,于嬷嬷还没来上工,自家这边,只有五福一个人手,不然,她就得把钥匙送到马家去,让马家下人帮忙。
三人合开的铺子,她不能一点不尽心啊。
“能,我娘今儿一早就回去了,铁牛哥驾着牛车来接人,还有大娘帮忙搭把手。”
五福喜滋滋地,越发感激铁牛一家。
她手里有点小积蓄,这次跑腿去鹿城,还能顺道带点土特产,送过去,表达感谢之情。
“那行,我写一封书信,你带给陈二叔。”
李海棠往回赶,找到笔墨纸砚,用最简洁的语言,说清楚原因。家里的地址很好打听,随便找个鹿城本地的百姓就能问道。
“你找个商队一起过去,千万别自己走。”
李海棠给了五福盘缠,让她路上照顾好自己,喝了一口热茶,又出发赶往城北大营。
守城士兵看到玉佩,毕恭毕敬地二人迎进门。
流苏正在军中大帐,背着手走来走去,看得云惊鸿脑袋迷糊,他忍不住道,“你能不能别在我眼前晃悠了?”
中毒到现在,庸医还没彻底清除他体内的毒素,每日要喝无数的苦药,里面还有蝎子,毒蛇,蜈蚣,各种不知名的黑虫子做的药酒,他就算是武将,被这么折磨,也要崩溃,生不如死。
“这么冷的天,难道让我去外面晃悠?”
流苏鄙视地看一眼云惊鸿,受不了他的聒噪。自己好不容易配出药方,把人从鬼门关拉出来,忽略那么一小点的副作用,这人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镜子。
看到镜子中,面色憔悴,云惊鸿哇哇大叫,比中毒还不能让他接受。
流苏认真对比一下云惊鸿和她顶头上司小桃红的相貌,发觉还是这厮略微风骚一点。
见惯美男,流苏对相貌好的没什么反应。
“总之,别在我面前就行。”
云惊鸿侧过身,不想看流苏。这女人给他喝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是解毒还是补肾,听说是百年难遇的圣品。
百年难遇,却让他给遇见了,这真不是在逗他呢吗?他不信自己运气好。
用了以后,每晚睡不着,热血沸腾,然而他治军森严,红帐也不是随便去的地方,城北大营,连一只虫子都是公的。
“小心你的脸,你知道我的手段。”
流苏好笑地回头,这几日是她太柔和,所以,这人才敢叫嚣。
云惊鸿想到那一匹粉毛的马,当即无言,他怕自己被喂毒,最后变成粉头发的妖怪。
李海棠夫妻到军中大营,云惊鸿正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回嘴,他不能一直受人压迫。
“海棠,你来的正好,我找你有事。”
流苏把李海棠拉进军中大帐,指着躺在白狐狸皮上的云惊鸿道,“撸袖子,让李神医给你看看。”
为给云惊鸿解毒,流苏用尽各种办法,可是无奈的是,解决一种,还会有新毒出现,反反复复,形成更复杂的奇毒。
她觉得这样做不是办法,就只能尽最大能力,把毒逼入手臂上。
如果还想到办法,为活命,只能让云惊鸿当独臂大侠。
“你有法子吗?”
流苏为难,她本不想麻烦李海棠,她自己坚持一段时间,发现陷入死循环中。
“这个我要想想才知道。”
李海棠摇摇头,她不能保证,如果想不出法子,最后只有一种办法,刮骨疗毒。
但是这种方法,对于病人的痛苦可想而知。
“海棠,还有一件事。”
流苏把李海棠带到一处搭建的高台,此处是城北大营为观察敌军动向而设立,上面有士兵巡逻,远远地,能看到蛮子的大旗。
远处,蛮子早已安营扎寨,井然有条,营帐附近四处冒着炊烟,生火做饭,看来是在为近期的大战做准备。
“什么事?”
李海棠看一眼流苏,大方道,“我们是姐妹,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一开始,我是有目的的接近你,你刚到黑市,就有人给我送了消息。”
流苏叹息一声,她也不是第一次违背黑市的规定,所受到的责罚,会让人痛不欲生,小桃红迟迟不处理她,不代表最后不会秋后算账。
与其隐瞒,还不如说出来,希望能打消李海棠的顾虑。
当初接近她,是小桃红的安排,但是接触后,流苏是真心把她当好姐妹。
两个人脾气秉性相投,她一直隐瞒,心里很不安。
“这些我都知道。”
李海棠一点没意外,流苏不说,她也没有挑明,她心里有一杆秤,流苏虽然隐瞒了一些,却对她没半点的恶意。
原本,她只是认为一切是巧合,但是在地下城,她心中确定。
流苏不是地下城的人,又有小桃红送出的天山雪莲,小桃红得知她的序号,其中必定有流苏通风报信。
把这些细节前后一串,就都能解释得通。
“对,他也是黑市的人。”
流苏竖起大拇指,果然,什么都瞒不住李海棠,多亏她主动坦白,不然时间久了,二人中间会有隔阂。
“我知晓萧陵川的身份,黑市,和他的目的一致。”
流苏只能说这些,再多的,她没有知情权。她说这些,是担心小桃红会从中作梗,破坏李海棠夫妻的感情,希望她心里能做点防备,不管之前,小桃红表现如何,都已经是过去式,以后必须小心提防,偏激的男人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