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在世,虽然对她淡漠一些,却是处处为她着想,而不是现在,她和张如意一样,成了没娘的孩子,这下,她痛快了吧!
“吉祥,你怎么能这样说!”
张如意也很是恼火,谁让舅母自己不贞洁,养个男丫鬟,在府里乱搞,胆子大过天。
原本这事,被海棠发现,她是不准备说的,一切都是舅母先出手,要害人,张如意也差点没了性命!
自作孽,不可活,她还没计较差点被害死的事呢!
张如意很理解这种心情,所以去年,表妹说了很难听的话,她也默默地忍受,没有反驳,灰溜溜地走了。
前几日,她接到从西北来的书信,李海棠要回来了!
好姐妹归来,张如意兴奋地睡不着,最后和卢二愣子,一起到黎城来。
他们的月荷棠,想在黎城开一个大一点的分店,相关的书契,还得去衙门上档子,所以,她才去找做知府的舅舅。
到底是家人,夏知府已经从愤怒的绿帽子摆脱出来,新夫人年轻貌美,而又会讨得他欢心,他甚至认为,换个夫人也挺不错。
对比之下,就忽略夏吉祥,不说不闻不问,也差不多了。
府里的下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夏吉祥的日子不比从前,自然一身怨气,对张如意和李海棠,很是怨恨。
两个人如果不来黎城,就不会发生这么多,她还是府上最受宠的大小姐!
“你不喜欢纨绔子,就和舅舅说,他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张如意本来对表妹有点亏欠,耐着性子解释。
其实,从最开始的磕磕绊绊,一路走过来,她和卢元卿日子越过越好,尤其是在发生捉奸事件之后,张如意竟然有点心疼他,夫妻俩都时常好心办坏事,作为炮灰一般存在,彼此还有点那么惺惺相惜。
李海棠还不晓得,不然的一定会笑抽!
“女子也可以做出一番事业,你看我,管着上百号人,给月荷棠做小物件,现在过得也挺好的。”
虽然前期的投入巨大,张如意卖掉京都的小庄子,不过收益也大,这也没多久,她就回本了。
慢慢来,有银子,将来吃喝不愁,总不能靠着祖业,坐吃山空。
给自己找点事做,张如意觉得日子轻松,她也慢慢开始理解婆婆和夫君当年的不容易,相互体谅,也不再耍大小姐的脾气,刁蛮跋扈。
或许,褪去了一身的锐气,她有点变得不像自己,但是张如意感觉,她是在慢慢变好。
“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
夏吉祥嗤之以鼻,呸!张如意自己找个穷秀才,迂腐的吃软饭书生,这才不到一年啊,就跑去做生意,跟低贱的商人为伍,简直是自甘堕落!
就这样,还想着拖她下水,真是可恶!不安好心!
她虽然境况堪忧,好歹也是知府千金,可不是那种住在乡下小庄子上的村妇。
看看张如意,这一身打扮,又土又穷酸,头上戴着的簪子,还是去年的呢!
“我也不是买不起,而是觉得没必要。”
从前在知府后衙,张如意关心的就是衣衫料子,头簪首饰,赏花看雪,附庸风雅,可是嫁人后,她觉得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
京都高门贵妇,生活里只有这些,还要管理后宅,给夫君送小妾。
她虽然没有身在高位,受人尊敬,但是至少,日子过得充实。
“可不,你找个吃软饭的,还得养活个小白脸,表姐啊,你也有今天,你晓得京都的姐妹怎么嘲笑你的?”
夏吉祥嘲讽地勾起嘴角,张如意自我感觉良好,还不知道已经沦为笑柄。
“吉祥,卢元卿不是小白脸,他自己,虽然赚钱不多,却是能养活自己的。”
张如意狠蹙起眉头,并不认同。
卢元卿找了个学堂,给小娃子们开蒙,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束脩,偶尔还要去街上摆摊写书信。
庄子上有田地,他们自己种菜,养鱼,完全够平日的吃用,还能剩下点银钱,将来作为赶考的路费。
家里不差钱,重要的是态度。
婆婆对她当亲闺女一样,才换季,就张罗给她做衣裙,对子嗣的事,也总是给她宽心,从不逼迫。
是,她没嫁进入高门,没有光鲜亮丽,出门也没有车马成群,可是,夫君没有小妾姨娘,她也不用和谁争宠,相互算计。
没那么多腌臜事,所以,她很快乐。
“张如意,我看你是有病,并且,病得不清。”
夏吉祥扭头便走,才不想和疯子废话,两个人虽然是表姐妹,却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张如意的身上,充满市井的小家子气,一身铜臭味。
”吉祥……“
看着夏吉祥远去的背影,张如意跺跺脚,愣在原地,久久无语。
这边,夏吉祥刚上马车,就被对面人握住手,“好妹妹,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呢,手都冰凉冰凉的了。”
一个穿着淡色衣裙的女子,戴着薄面纱,握住夏吉祥的手。
“璇儿姐,咱们回去吧。”
夏吉祥摇摇头,不想多说,她和张如意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这是取代不了的,可是,现在两个人,只能成为仇人。
前几日她出门闲逛,认识了璇儿姐,璇儿姐说自己是从京都来的,还是高门嫡女。
两个人很快就熟络起来,无话不谈,姐妹相称。
叶璇儿隐秘一笑,她最喜欢玩弄蠢货,上钩就是快。
她现在接近夏吉祥,可以利用,利用的好,曾家就能通过夏知府的关系,控制黎城,这样,就能在形势上,扳回一局。
前几日,她成亲了,嫁给了曾彦。
除夜,喜房灭灯,曾彦说,第一次,他也同样害羞。
可是,听说女子第一次都得痛一阵子,然而她的初次,却极尽缠绵,仿佛在云端中。
事后,叶璇儿想,曾彦年岁不小,肯定是有经验,所以才不会横中直撞,让她受苦。这几日,他去办事,叶璇儿独守空房,总觉得有点空虚的感觉,她身子太敏感了,一碰见曾彦,就恨不得软倒在他身上,这还有点羞于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