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姐,我并没有偷你的钱袋。”
赵宝山面红耳赤地解释一句,话音刚落,就被弹一记爆栗子,妇人气的够呛,“你管谁叫大姐呢,谁是你大姐,我明明才二十六!”
赵宝山摸了摸鼻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妇人上前,一把把他推个趔趄,赵宝山身后的人向后退,没人阻挡,他就摔个屁墩儿。
这下,他脸露出来后,场面迅速地哗然。
“天啊,我没看错吧,这不是赵郎中吗?”
“对,就是他,以前在百草堂,后来去了李神医的医馆!”
百姓们立刻认出了人,一窝蜂地上前,你挤我,我挤你,都想扶着赵宝山起身。
妇人也去看诊过,认识赵宝山,她一拍自己的大腿,“瞧瞧我啥眼神,赵郎中咋可能是毛贼呢!”
不过,赵郎中这样低着头,为何啊?
“乡亲们,不是我想藏头缩尾,实在是你们太热情,我买点啥,你们都不收钱。”
赵宝山站起身,只得实话实话,“你们不要钱,我心里过意不去,只能买东西的时候尽量低头,不被认出来。”
这是个误会,很快解除了,百姓们见此,都感叹一声,赵郎中品行高洁啊,为了不让他们吃亏,煞费苦心。
“赵郎中,李神医不在鹿城,啥时候回来啊?”
百姓们都想念李神医,要不是她,去年的天花,就会要几乎全城人的性命,哪轮到他们现在的好日子。
赵宝山眼神一闪,随后立刻卖了李海棠,“我听说,李神医昨日回来的,现在怕是在家里,你们想她,可以去看看。”
很多疑难杂症,他这束手无策的,都可以找李海棠。
李神医菩萨心肠,不会不管不顾,而且,林万久家的小不点儿,那六指,再等个一年半载,也可以切掉了。
”是吗?“
其中一人立刻转身,“俺家的老母鸡,最近天天下蛋,我得去把攒着的鸡蛋送给李神医……”
“我家还有核桃呢,我都没舍得吃,我先回去了……”
赵宝山话音刚落,就走了一大部分的人,这下,排在他前面的人都回家了,他直接给了摊主二十几个钱,豪气道,“我要三份,加辣椒!”
李海棠就在不远处,把一切看在眼里,就连五福,也有点傻眼。
“夫人……”
五福可以想象,若是他们回家,门口肯定围着一堆百姓,陈二婶子提起过,盛况空前。
“咱们不回家,直接去月荷棠。”
李海棠抽了抽面皮,看着吃得爽歪歪的赵郎中,决定给这厮记上一笔。
天已经黑了,月荷棠还没打烊,何月秀摆弄着算盘,她们要在黎城开一处铺子。算算手头上周转的银子,刚好够用。
“海棠,你可回来了!”
见到人,何月秀迎上去,她早得到消息,但是铺子里要盘点,表姐马碧荷去了黎城,所以他暂时脱不开身。
铺子现在缺新品,还得靠李海棠想着法子,己方的运作模式特别好,不压货,也不押银子。
“月秀,我来铺子里看看。”
昨晚本想画几张图,但是,野人夫君太勇猛,一夜到天明,她又睡个懒觉,根本挤不出时间来。
不过没关系,她有夫君,萧陵川早就替她想到了,给她十几张花样。
“真好看,画的也好。”
何月秀如获至宝,其中一款,简洁大方,她自己也很是喜欢。
自从几人合伙开了月荷棠以后,她的审美都变好了 衣衫花纹繁复,就配着一些简洁大方的首饰,这样显得贵重,而又不让人花眼。
素淡的衣衫,有时候更能衬托人的气质,并不是首饰戴得多就好看。
李海棠坐下,伸手给何月秀把脉,看她气色好了不少,脸上虽然有点粗毛孔,用妆粉遮掩一下,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成亲了。”
何月秀一脸羞涩,不过城北大营那边,总有琐事,她夫君暂时出不来,二人每个月能团聚一次。
“我这两日就回去。”
李海棠问起边城那边的近况,“流苏在哪里?还在城北大营吗?”
自从被叶璇儿送了有毒的荷包,李海棠就开始重视起来,得空,她打算和流苏学几下子,那些让人毛发变粉,变绿的药粉,效用直观,回头给赵郎中用点。
“流苏似乎有点不好。”
何月秀先把铺子打烊,上了门板,这才绕从后面院子绕进来,和李海棠八卦。
“她还能不好?”
李海棠很是诧异,流苏那手段,只能让别人不好。
“是啊,和云小将军有关。”
何月秀点点头,她给李海棠写了一封信,想送到西北,但是没有具体的地点,那封信,还在她的抽屉里放着。
“我先去后厨给你端点心,这小娃是不是饿了?”
何月秀很喜欢小五子的乖巧,走路都带风,而且其中还有五福,五福更不能挨饿。
“海棠,你先看信。”
话毕,何月秀站起身,五福也跟着站起来,一起去帮忙。
李海棠坐在油灯边上,拆开信纸,是何月秀的字迹。
她夫君是城北大营的将士,接触那边会多一些,听说流苏和云小将军之间,因为解毒,二人相互产生了情意。
但是流苏这个人,很是纠结,她又怕付出感情,被辜负,外加上,高门之家,更是重男轻女,所以,一直没有明确表态。
年后,京都来人,来的人是一位千金小姐,自称是云小将军的未婚妻。
京都那边,已经为二人定亲,交换庚帖和信物。
流苏得知,认为是云惊鸿骗了她,什么都没说,也没留下,消失到无影无踪。
这几个月,云小将军要应付那个千金小姐,还要打听流苏的消息,他一直想找李海棠帮忙,都委托到何月秀身上了。
“我对这些,一无所知啊!”
李海棠望天,找流苏,联系黑市的人就行,若对方诚心躲避,就算是她,也没办法,不过她还是很好奇,那个定亲的小姐是谁。
“叫阮绵绵,是尚书府的千金。”何月秀端着盘子出来,放下点心,又大体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