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前肘更好吃,可以直接在大铁锅上炖,炖到软烂,而后,切片红烧,或者加点蒜蓉,沾海鲜味的酱油。骨头剔下来,剁开,里面还有骨髓油,熬成一碗汤,用来下汤面
放点小青菜,那滋味清爽不腻人。
李海棠见小贩把肉放到油纸包,这才放心,那心情,特别迫切,就好比害怕到嘴里的鸭子飞走一般。
萧陵川见娘子的馋样,摇摇头,心里琢磨,肚子里的,真是个小闺女也不一定。
卧床的两个月,李海棠要喝保胎的汤水,于嬷嬷终于发挥了自己强大的功力,几乎两三日就要玩弄一个花样。
汤水再好喝,喝两个月,李海棠也够够的了。
“夫君,那个江米条,外面的糖霜闪着光,江米条细细的,入口酥脆。”
李海棠看到好吃的点心,就不想走,忍了两个月,必须要痛快痛快嘴,即便是她现在表现的,很像一个饿了八百辈子的人。
“好,但是甜的不能吃太多。”
萧陵川记得,自家娘子怀头胎,他去找有经验的老郎中发问,对方还强调过。
蜜饯,瓜子,林林总总,李海棠买了一堆,最后,萧陵川手里全是油纸包,索性买了一个大箩筐,一层一层地装入其中。
在菜市场上穿梭,比高大上的店铺,更让人快活。
生活就是如此,无论你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布衣,都离不开柴米油盐。
走过百姓人家的街道,马车很快向内城驶去,周围的人明显变少,来往的人群,衣着提高了几个档次。
前方的路属于步行街一条街,禁止马车通行,夫妻俩就把马车,寄放在车马行内。
内城的街道,是真正的寸土寸金,铺子的价格极其贵,而羊毛出在羊身上,所售卖的物品,价值不菲。
李海棠进了一家杂货铺子,发现里面一个普通的酱油瓶子,硬是要到一两银子的天价。
问题是,一两银子的酱油瓶子和两文钱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或许有钱人就是如此,不用一两银子的酱油瓶,不能体现其身份,京都高门之间,攀比的风气严重。
夫妻俩一路走,一路看,等李海棠感觉到有些累了,前面不远,就是瑶华斋。
瑶华斋楼上有单独的雅间,其内有专门给各位夫人和小姐们试妆的地方,环境清幽,可见原来的东家陈氏考虑周全,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李海棠接手没多久,铺子就要开始赔钱,这也是让她心里不平衡的地方。
前方,围着不少人,其中有一人正在痛哭。
“这不是张家的小姐吗?怎么,又来瑶华斋找麻烦了?”
街道上,来往的非富即贵,此刻快到午时,因此人不如平时多,即便是这样,也有人认出了张如月。
张家千金,因为用了瑶华斋的胭脂水粉,脸上长满脓疮一般的东西,京都都传遍了。
“可不是,好好的美人儿,就被瑶华斋给坑了,以后这家香粉,说什么都不能再买。”
两位小姐窃窃私语,说起瑶华斋降价,原本百两以上的脂粉,只要原来的一半价钱,却无人问津。
原来贵,不少人买不起,就很是向往,而张如月毁了脸,瞬间让瑶华斋跌入谷底,名声没了,谁也不愿意花钱买单。
原本售出去的水粉,还有不少人找上门,要求瑶华斋全额赔付。
以前,那些人碍于瑶华斋和杜家,陈家有关系,遇见此事,只能自认倒霉,但是听说铺子早已换了东家,新东家又没靠山,那她们哪有顾忌!
这两日,来退钱的夫人小姐越来越多,不仅如此,还威胁铺子,若是不处理好,就要去京兆伊衙门告官。
铺子里的伙计,人人自危,已经有不少人准备辞工,宁可不要这个月的工钱。
在她们眼里,跟着陈氏,怎么也不会被亏待,而且陈氏若是知情,直接会找上张家,断然不能让张如月几次三番来闹。
新东家不露脸,也没请个掌柜,就由铺子的大师傅顶着压力,很没担当,众人看不到希望。
虽然这份工钱诱人,但是她们也坚持不下去了。
这会儿,瑶华斋内,只剩下三四个伙计,还在咬牙挺着。
留下的伙计对铺子有感情,已经干了不少的年头,希望铺子能有转机。
屹立不倒的瑶华斋,因为张家小姐闹几次,就要关门大吉了。
李海棠听后,更加诧异,她以为只是门可罗雀,却不想,就快成了人去楼空!
伙计走了,大师傅也要离开,瑶华斋无异于空壳子,就算把人全部请回来,人心散了,也回不到从前。
她没来由的想发火,却又找不到源头。
张如月如果真是苦主,银子赔了,两清,怎么还能上门哭闹?
京都的小姐们,谁不爱惜自己的名声,又不是现代明星,弄出点绯闻,靠炒作,还能保持热度。
那么,从她的角度上看。张如月上门闹。别有深意。
“娘子,不过是白捡的铺子,若你喜欢,外海的铺子,我都能想法子送给你。”
萧陵川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也不耐烦那些弯弯道道,他只会以武力解决一切。
这会儿见自家娘子生意,怕她气大伤身,赶忙出言安慰。
“夫君,话是这么说,但是事情的来龙去脉,总要有个说法,张如月毁了脸,就一定证明是瑶华斋的香粉有问题吗,那别人用,怎么就没事呢?”
如果真有伙计意图不轨,为什么单挑张如月,张家小姐的分量,也不过如此。
不过,李海棠倒是听好姐妹张如意说过这个堂妹,人美心黑,用现代的话说,是个心机婊。
或许是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在其中,影响李海棠的判断,所以,她觉得张如月不清白。
瑶华斋门口,张如月蒙着面纱,仍然在哭哭啼啼,她的丫鬟拉着她,正在打抱不平。
主仆二人像是受到天大的委屈一般,手里还抓着绳子,要在瑶华斋门口上吊。
“赔钱有用吗,我们小姐的亲事黄了,名声也没了。”丫鬟穿着一身白,站在高高的凳子上,哭哭啼啼地挂着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