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到哪,雷火跟到哪,如此下去,绝非上策。
侧头再看杨云墨那张嫡仙出尘的绝色容貌,此时满是苍白,他本就重伤,再这么一路拖命,只怕小命都保不住。
眼见前面是座陡峭的悬崖,崖下河水汹涌,滚滚翻腾,黄真真看着不断追击而来的雷火,咬咬牙,直奔悬崖而去。
杨云墨一惊,“你干什么,崖下水太湍急,很可能有漩涡……”
涡字未说完,却见黄真真背着他,半分不曾犹豫,纵身而下,耳边,还有她的身边隐隐传来。
“你不知道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杨云墨恨不得将黄真真怼死。
想避开雷火,也不是没有办法,至于行这险途吗?
“砰……”
身子重重掉下,巨大的冲击,差点让他摔得昏迷,滚滚江水瞬间将他们笼罩。
他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河底有一股股纵横交差的漩涡,犹如搅拌机一样,搅得他们头昏眼花,身子不受控制的随着漩涡而疯狂旋转着。
猛然间,一只强而有力的小手紧紧攥着他宽厚的大手,杨云墨强行睁开眼睛,混沌中,他看到黄真真冲他眨着眼睛,似是无声的给予他安慰。
虽然置身冰冷的湖底,这一刻杨云墨的心不知为何温暖了起来,足以置人死命的漩涡,对他来说,也没有那么可怕。
思绪还未回转,又一股超强漩涡袭卷而来,杨云墨重伤在身,一直强撑着,此时再也抵挡不住,迷迷糊糊昏死过去。
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座山洞里。
昏暗的光线下,他看到黄真真架起篝火,篝火上晾着几件还未烘干的衣服,其中一件赫然是他的。
视线一转,他看到黄真真正在艰难地清洗包扎着她的后背。
她的后背,是一道道腐蚀的烧伤,经过河水的浸泡,早已溃烂,还有些许恶臭传来,其中还有几道被长长拉开的口子,鲜红的血依旧滴滴达达的流淌着。
杨云墨心里触动。
她后背的伤,是为了保护他,才留下的吗?
悬底的一幕幕再次浮上心头。
他虽然昏迷,多少还知道有一个女人紧紧抱着他,死也不肯松开,其间还几次触礁受伤了。
杨云墨第一次正视黄真真。
这个女人,明明像个无赖,讲话轻挑,又爱趁火打劫,然而危险来临的时候,她总是舍命相救。
微弱的烛光下,黄真真眉头紧锁,银牙紧咬,手握一把小刀,将她自己后背腐蚀的血肉全部刮掉。
亲手刮掉自己腐蚀的血肉,那该有多疼,可她愣是没有发生一点声响。
杨云墨心里骤然一疼,她是经历了多少,才会如此坚强,寻常女人,只怕早已哭死过去了吧。
“看够了没。”
黄真真随手撕下一片衣角,将自己的后背包扎起来,居高临下望着杨云墨。
“你的伤……咳咳……”
“死不了。”
“疼吗……”
黄真真唇角微一笑,蹲下身,托着下颌,灵动的眼里透着丝丝狡黠。
“疼。所以,你要不要给点精神损失费。”
杨云墨一愣。
精神损失费?那是什么?
黄真真也不顾地上脏不脏,直接席地而坐,掰起手指开始算了起来。
“你看,我救了你两次,一次起码也得十万两银子吧,两次就是二十万两银子。你呢,伤得很是严重,我耗费了大量的真气,才压住你的伤,起码也得再给个十万两银子吧。还有这个金创药,我自己伤得那么重都舍不得用,全给你用上了,虽说金创药也不贵,但这荒山野岭的,真想找瓶金创药也不容易吧,所以,这瓶金创药再收你十万两银子也不过份吧?最后我帮你烤干衣服,避免你着凉,也得要钱吧,不过这笔钱,我纯当赠送了,你呢,给我四十万两银子就够了。”
杨云墨嘴角一抽。
她上辈子是乞丐吗?句句离不开钱。
“当然,我知道你现在没钱,所以,这块玉佩跟墨扇,以及铃铛,就当作抵押品,抵押给我了。”
杨云墨眼神微眯。
什么帮他烤衣服,是趁此机会,把他身上的东西都给摸走吧。
玉佩是玉国的皇家佩玉,见此玉,如见他本人,甚至还可以调动玉国的数十万兵马。
最主要的是,这块玉佩素来只可能给玉国的皇后。
墨扇跟魂铃,更是名闻天下的至宝,她倒是打的好算盘。
黄真真以为他不肯,有些鄙夷打开墨扇,嘴里满是讽刺,“呐,你看看这把扇子,中看不中用,一场雨下来,什么符文都没了,这要搁在外面卖,只怕三文钱都卖不出去。”
“还有这铃铛,这么丑,画的什么彼岸花,多不吉利,我看拿去卖,一文钱都不值,这可是晦气的铃铛。”
杨云墨差点一口气没下来。
什么晦气。
这是玉国的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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