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4 陪你去
他这话,其实绕了一个弯子,陈冰儿想了一下才明白,娇嗔顿足:“讨厌,你是笑我食言而肥,说好跑步又没起来跑是吧。”
“这就是真象吗?”张五金还逗。
“讨厌。”陈冰儿扬起拳头,不过自己也笑了。
一个早晨在笑声中开始,然后张五金露了一手,他居然去买了面条鸡蛋来,热腾腾的面条配老干妈,加上一个煎得金黄的鸡蛋。
陈冰儿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怎么了?”张五金这下到是意外了。
“没什么。”陈冰儿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我想起了小时候,我爸爸也跟你一样的能干,每天早上,我上学之前,他总会给我煮面条鸡蛋。”
说到家人,张五金到是不开玩笑了,第一届春城小姐嘛,资料几乎全挖出来了,张五金收集得又详细,自然知道陈冰儿的爸爸是个中学的美术教师,死于肝癌。
气氛一时沉默下去,吃了面条,张五金收碗,陈冰儿道:“我来洗碗吧。”
张五金瞟她手一眼:“你这拉琴的手,会洗碗吗?”
关健是,他鄙视的神情太强烈,陈冰儿顿时就娇嗔了:“难道我碗都不会洗了,真是的。”
“个人表示严重怀疑哦。”
张五金笑,跟着陈冰儿到厨房,果然就看着陈冰儿洗了碗。
陈冰儿个子高,洗碗池有些低,半躬着身子,一双长腿微微的叉开,腰臀间的曲线,无法形容。
张五金看到一半,不得不先退回客厅来,原因嘛,佛曰:说不得啊说不得。
陈冰儿知道张五金在看她的,嗯,臀部,她也知道这个姿势有多么尴尬,或者说,诱人。
不过她并没有直起腰来,反而让腰微微沉了一点,腰沉下去,上半身抬起来,这样一来,臀腰与上半身之间,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S形,同时也能更突出臀部的形状。
练舞的时候,对着镜子,她练过这样的动作,当然知道会有一种什么样的效果。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在男人眼前这么做。
为什么这么做呢?她也不知道。
这几年,她很难,她脾气不太好,性子太犟,进过几个乐团,最终都是中途退出。
近两年来,欧洲整体经济情况恶化,意大利是其中最惨的二个之一,与希腊并称欧州二猪。
整体经济情况的恶化,让文艺也艰难起来,最近一年多,她过得特别难,经常是有上顿没下顿的,象昨天一样,因为付不起房租而给房东赶出来,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之所以哭泣,就是因为,这样的事,碰了好几次,让她对自己几乎绝望了。
然后,张五金突然出现,那么不顾一切的帮她,就如久旱的旅人,突然碰到了甘泉,一下就滋润了她的心。
她不是个爱幕财势的女子,如果张五金只是挥舞着钞票在她面前招摇,她哪怕饿死,也不会正眼看他一下。
但这样的街头偶遇,他又是这么的细心体贴,笑容又是那么的阳光灿烂,就给了她一种浪漫的感觉。
所以,几乎是无意识的,她愿意把自己的美,展示给他看。
确实是无意识的,至少那个沉腰的动作,真的不是有意做出来的,而是一种,嗯,艺术的本能。
长年的艺术熏陶让她不加思考就能知道,什么时候,能适当的展示艺术迷人的魅力。
不过张五金中途离开,到是让她愣了一下,她甚至忍不住扭转头,自己看自己。
长年的舞蹈练习,她的柔韧性保持得非常好,脖子几乎能轻松的一百八十度后转。
微沉的腰,高翘的臀,在笔直的长腿的衬托下,展现出一个迷人的S型。
可他为什么中途离开呢?
陈冰儿有些迷惑,她忍不住调整腰肢,让那个S更大更深。
“或许腰要再沉下去一点点,臀再翘一点点。”她想。
她并不知道,不是她不够迷人,张五金之所以离开,就是因为她沉腰时加了一个翘臀的动作。
那动作虽然细微,却让小木匠刹时就鸡动鸟,如果不走开继续看下去,可就难堪了。
陈冰儿洗了腕出来,找到茶叶,泡了两杯茶,海外漂泊数年,她仍然更喜欢喝茶,而不是咖啡。
“你泡的这茶。”
张五金眉头皱了一下。
“怎么了?”
神情不对,陈冰儿顿时就半嘟起了嘴。
“你才洗过腕,有没有油味啊。”张五金要笑不笑的样子。
陈冰儿已经知道了,这个人爱开玩笑,嘴巴一翘:“嫌有油味就别喝。”
“嗯,我先尝一下。”
张五金喝了一口,摇头晃脑:“茶叶的清香中,带着一点美人的异香,好茶啊好茶,此茶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
陈冰儿咯一下笑了:“讨厌。”
心中却喜滋滋的。
再怎么有个性的女子,也喜欢别人夸奖她啊,尤其是夸她的这人,她不讨厌甚至带着几分好感的情况下。
“哎,跟你说件事。”
陈冰儿本来有些犹豫,但这会儿不知如何,突然一冲动,就开了口。
“什么?”张五金还在那儿半闭着眼晴摇头晃脑呢,睁眼看她一下:“你是要说,以后天天给我泡茶吗?可以的,我批准了。”
什么呀,陈冰儿给他气笑了,作势挥一下拳头:“想得美你。”
“那是什么事啊?”张五金也笑。
即便开了口,陈冰儿其实还是有些犹豫的,但张五金这么搞笑,她反而不犹豫了,道:“我刚接到个电话,要我去演出,你能陪我去不?”
“你的意思是,你拉琴,我唱歌?可以啊。”
张五金大大咧咧的点头:“我会唱花鼓戏的,我们两个可以来一出天仙配,不是吹,我唱的好有味道的,你听着啊---胡大姐,我的妻,你把我比作什么人罗嗬----。”
他学那个湖南腔,唱得怪腔怪调,陈冰儿几乎笑颠了。
关健是张五金还来扯她:“到你了,你接下去啊,湖南腔会不会,不记得词是吧,我提醒你---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啊---。”
这下真的是不行了,陈冰儿软倒在沙发上,笑得在沙发上打滚,美好的身材展露无疑。
“肚子都笑痛了。”
好不容易爬起来,陈冰儿揉肚子,有多久,没有这么畅快的笑过了。
张五金还半笑不笑:“唱得好吧,味道正不正?”
“太正了,太正了。”陈冰儿忍不住又笑,按着肚子:“啊呀,不行了,再笑,肠子都要断了。”
“都说她不爱笑,但其实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张五金嘴上逗笑,心里暗暗称赞,道:“说正经的,去哪里演出啊,不太安全吗?”
“嗯。”
说到正事,陈冰儿终于忍住笑,皱了皱眉头,道:“是奥比托家。”
“奥比托?”张五金皱了皱眉头:“这名字,怎么好象一条狗啊?”
“不是。”陈冰儿咯的笑了一下,介绍了一下奥比托。
奥比托是亿万富翁,还是市议员,不过这些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他还是黑手党的大头子,黑白两道,势力都非常的大。
而且这人喜怒无常,生活又极为糜烂,经常在家里开酒会,叫上一帮子交际花妓女之类,喝醉了,直接脱光了开无遮拦大会,这几乎是尽人皆知的。
陈冰儿以前就接到过邀请,不过她没有去,这一次,她也是逼急了,手中一分钱没有了,住着张五金的房子,张五金还帮她付了房租,她是个要面子的女孩子,虽然对张五金有好感,却也不想领张五金这么大一个人情。
所以她想去参加演出,但又害怕,因为有传说,奥比托喝醉了,经常会让所有人都脱光衣服,直接开无遮拦大会的。
当然,也不一定每次都会出现,但陈冰儿担心啊,所以她想张五金陪她去。
“你在外面等我就行,如果情况不对,我大声叫,你就打电话报警。”陈冰儿解释:“奥比托的酒会,因为比较乱,怕人报警,所以每次都会有电子屏蔽的,里面手机都打不出来。”
“这么牛。”
张五金咂了咂嘴,他其实很想说,让陈冰儿不要去,但他知道陈冰儿的性子,这是个极要强要面子的女孩儿,她现在确实需要钱,不去不行。
“行,我陪你去。”张五金点头:“哪一天。”
“明天晚上。”
听张五金答应,陈冰儿开心了:“谢谢你。”
张五金却又撇嘴了:“一点诚意也没有,再泡杯茶来。”
“是,老爷。”
陈冰儿心中高兴,也开起了玩笑,她虽然不是学的戏剧专业,但也接触过这方面,嗓子又细嫩,这么拖着戏腔,可就听得张五金一哆嗦,太好听了。
喝着茶,张五金又提意见:“光一杯茶,诚意不够吧,对罗马熟不熟,给我当一天导游,不委屈你吧。”
自己还点头:“春城小姐当导游,嗯,马马虎虎,也将就了。”
陈冰儿直接笑倒,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做了个请的姿势:“这位老爷,请。”